“唐……唐小姐她。”兩個護理人員磕磕巴巴地說着，“她剛纔好像動了一下。”
“啊？”張小沫和聶星辰被驚得不輕。
“兩位過來看看吧。”趕緊領路，把張小沫和聶星辰帶到了唐琪琪在睡着的房間，兩位護理人員說，“就是剛纔，唐琪琪小姐的手指頭動了一下。”
“怎麼動的？”抻頭去看，聶星辰卻看見唐琪琪還是保持着和以前一樣的睡姿，完全無異。
張小沫也跟上去看了一眼，但的確，感覺沒什麼變化啊。
空氣尷尬了一秒。
“可能……可能是我們看錯了吧。”兩個護理人員面面相覷之後，也覺得是他們小題大做，從而覺得非常不好意思。她們衝着張小沫和聶星辰道歉了好久。
“沒事……沒事。”張小沫僵硬地笑着。
聶星辰卻在一旁有些微微的不滿，“下次注意吧。”最後，他留下了這句話。
很快，到了除夕那天。
除夕的早晨。
“敖天老師說，晚上他要過來吃飯。”掛了電話，張小沫回頭對聶星辰說。
聶星辰此時正拿着一條魚，和它大眼瞪着小眼。
張小沫要他殺魚，他滿腦子都是：“？？？”
“爲什麼一定要我殺？”聶星辰不明白，“難道這些魚不應該都是菜場上殺好了才賣的嗎？”
拿着圍裙，把它們穿好了，然後換了雙不容易被弄髒的拖鞋走到廚房，張小沫說，“你不是說你能做飯嗎？”十分懷疑地看着聶星辰，張小沫還是有點不相信，“上次你給我煮粥，在我發燒的時候照顧我，可是我沒有親眼所見，我不相信！”
“這次嘛……”纏上去貼着聶星辰，張小沫撒嬌，“我想要親眼見識一下。”
“真是拿你沒辦法。”聶星辰哭笑不得。
只能回過頭，把魚放在砧板上，然後拿起刀，“啪”一下砸在了魚頭上。魚的身子一挺，然後一蔫兒，死了。
“小沫的話，我怎麼敢不聽呢？”給了張小沫一個桃花眼，聶星辰笑着說。
“嘛……還真像是那麼回事。”津津有味地看着，張小沫的眼睛根本移不開視線。
下午些的時候，咚咚咚，門被用拳頭砸了好幾下，“誰啊？！”張小沫在水池裡把手洗乾淨，然後用抹布隨便擦乾了點，再從廚房裡走出來。她跑到門邊，開了門。
“新年快樂！”敖天和碩鼠站在門外。
“？”敖天張小沫知道他要來，可碩鼠怎麼也來了，張小沫不禁問道，“碩鼠，你不在家陪你爸媽，上我們家來幹嘛？”
“不會是……”張小沫一臉受驚的表情，“你不會是！又離家出走了？？？”
“纔沒有。”碩鼠一個白眼。
他把手上提的水果丟給了張小沫，“我父母度假去了。”一邊走進屋裡，他一邊解釋，“他們說這次我爸的事能解決不容易，所以要去好好慶祝一下。”
“那你怎麼沒去。”把碩鼠拿來的水果放在桌上，因爲水果挺沉，弄得張小沫手腕有些不舒服，她按摩着自己的手腕，看着碩鼠道，“你被你爸媽拋棄了？”
“是啊。”碩鼠猛點頭，“小沫姐你猜得沒有錯。”
唉聲嘆氣，碩鼠仰天哭喪着臉，“我爸媽纔不稀罕我跟着過去當電燈泡呢！他們自己買好了機票，訂好了酒店，今天一大早就出國了。”
“真可憐。”張小沫走上前，給了碩鼠一個充滿了同情的眼神。
敖天跟着也進了門。順道把沒人關心的門關上了，他轉過身，看了看被裝飾一新的房間，“可以啊，”敖天驚訝，“你和聶總這小日子過得挺舒坦。”
張小沫興奮地湊上去，“是吧，是吧？！”她着急問。
“我讓星辰幫我忙的時候，他一直都沉着一張臉，就像是誰欠他錢了一樣。”拉住敖天，張小沫抓緊時間籠絡隊友，“但其實，是挺好看的，對吧？”
“嗯，有家的味道。”想到了自己，敖天臉色一黯，“總比我好，連個能回去的地方都沒有。”
敖天老師……張小沫真想好好抱抱敖天。
“張小沫……你還需要我幹什麼？”
從廚房裡走出來，聶星辰一面嫌棄着手上那一股子的魚腥味，一面重重地踩着拖鞋。
這棟公寓的地板質量不好，他踩上去不舒服，“就你不聽我的勸，不願意把地板換了，”這事他還在耿耿於懷，“一點小錢而已，有什麼可省的。”
“喲，聶總！”異口同聲，敖天和碩鼠道，“好久不見，新年好。”
“新……”聶星辰臉上難看。
“新年好。”硬是把這幾個字給吐了出來。
“知道你尷尬呢！”敖天先是走過去幫忙聶星辰解了圍，“好多年沒這樣過年了吧？”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聶星辰，忍俊不禁，“至少我在你手下工作的這五年，你沒有一個除夕夜是好好過的。”
“那他都怎麼過？”兩眼充滿好奇，張小沫湊上去問。
“怎麼過？”敖天想了想。
“敖天。”聶星辰沉聲威脅。
但敖天才不害怕聶星辰，“一個人在酒店或者公司裡辦公，這麼過唄。”敖天聳肩，“又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聶總您放心，我們家小沫纔不會因爲這種事情而嫌棄你。”
並不是嫌棄的問題。聶星辰不知道要怎麼做表情，他眼瞼一合一開，眨了下道，“來者是客，這位客人，麻煩你閉嘴。”
吐了下舌頭，敖天躲到一邊的沙發上，迅速坐好，不再說話。
留下張小沫還在呆呆地望着聶星辰。
“沒事了。”聶星辰看出了張小沫想講什麼，“這不都過去了嗎？”他堵她將要說出的話。
張小沫慢慢走到聶星辰面前，輕輕抱住了他。
“哎喲喂！”敖天和碩鼠在一旁起鬨。
“少囉嗦！”把臉從聶星辰的懷裡拿出來，轉了個彎看向了敖天和碩鼠，張小沫威脅，“看你們的電視去！”
拉着聶星辰，張小沫往廚房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