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請問你要什麼花?”
“薰衣草有嗎?”他記得,無餘生喜歡薰衣草。
“沒了,您看看其他品種吧。”
失望之餘目光掃過紫色的花,因爲不是無餘生喜歡的品種,所以他並沒有多在意。
賣花的年輕人看到赫連旳目光落在紫色的花上立刻介紹,“勿忘我吧,這個也很適合送給女朋友噢,意義匪淺。”
挪步準備離開的赫連旳在聽到這句話後頓住腳步。
勿忘我?
“我要這個,全要了。”
“好咧。”
坐在駕駛室把手機放回副駕駛的夏銘看着不遠處在買花的赫連旳。
以前聽亮哥說過,赫先生曾經也不是那麼喜歡無小姐,不···應該說是不喜歡並且還有點仇視,以前爲了顧總仇視過無小姐,如今卻爲了無小姐仇視顧總。
買了花回來的赫連旳一路都在擺弄那幾束花。
記得亮哥說,赫先生喜歡無小姐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而顧總也是其中一個不知情的所以這件事得格外慎重,“赫先生,這花如果您要送給無小姐,還是先給夫人,讓夫人轉手吧,否則您貿然而行恐怕會引起顧總懷疑。”
他光顧着想修復和無餘生的關係完全忘記注意細節了,夏銘的提醒很及時。
點了點頭問了句:“夫人睡了?”
“沒,您剛剛買花的時候我給夫人發過信息,夫人說在房間等您。”
“好,我知道了。”
也許是一整天都沒見到她,他格外的想念一路叫夏銘加快車速,回到顧公館後夏銘去了房間休息,可到了顧公館後,沒在客廳看到無餘生赫連旳激動的心逐漸被消磨掉,拿着花上樓打算去找陳佩茹。
沒想到一上樓就聽到書房方向傳來腳步聲,下意識的頓住腳步回頭看了眼,如果知道會是這種情況他寧可自己走快一步。
男人懷裡抱着一個衣服凌亂的女人,走路時隨着步伐的晃動,原本搭在肩膀上的衣服滑落到手臂上,露出一片青紅淤交疊的皮膚。
赫連旳眉心皺起,本想挪開眼卻在挪開時餘光掃過女人的腿側,雜亂無章的痕跡好像在告訴他,這個女人從頭到腳就沒一處是屬於他的而是顧延城的專有品。
惱羞成怒的男人本想離去,但卻頓住了腳步,他如果躲閃豈不是證明自己無法直視顧延城,他不能躲!
“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顧延城的聲音讓赫連旳很快收斂住臉上糟糕的表情,在回過頭之前已經先掛了一抹笑容在臉上,目光並沒有落在無餘生身上,而是看着顧延城,“剛剛應酬完。”說完後還拿起手上的花給顧延城看,“順便去給我媽買了些花。”
“很晚了,快點回去休息吧。”顧延城用力一提抱穩懷裡的人。
“是,大哥晚安。”
“晚安。”
赫連旳讓開一條路給顧延城過,還笑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顧延城點了點頭抱着無餘生回房。
“哐當——”
一聲很細微的聲音引起了赫連旳的注意。
也許是,不太想讓人看到他家晚晚這副嬌媚的模樣,所以顧延城步伐很快壓根沒注意到有什麼聲音。
赫連旳的視線順着那彈跳的幅度望去,直到東西停下來滾到他腳邊才發現,是一枚戒指。▪ Tтka n▪ ℃o
彎腰撿起東西赫連旳看了眼四周,沒別人,那應該是無餘生的婚戒,赫連旳喊了聲:“大哥,戒指。”
顧延城並沒有聽到赫連旳的聲音。
加快腳步追上去,在顧延城騰不出手去開門準備叫人時就看到過來的赫連旳,“怎麼···”話沒說我就被赫連旳舉起在手上的戒指打斷。
回了兩個字加一抹笑容,“謝謝。”
赫連旳把戒指遞給顧延城,顧延城橫過無餘生大腿上的手,正離開一點準備去接東西時懷裡的人就動了一下,貼在他胸口上的手握成小拳頭捶打,發出一聲類似不開心的聲音:“叮嚀···”
“沒事了,睡吧。”顧延城輕輕安撫一聲。
而此時對面的赫連旳也屏住呼吸怕驚醒無餘生一動不動。
兩個男人都沒動,大氣也不敢喘,直到女人睡穩不再鬧騰,兩個人男人僵硬的肢體纔有所擡動。
壓低聲音說了句:“幫我開個門,戒指拿進來。”
“好。”
赫連旳開門動作很輕,推開門後,赫連旳跟在顧延城後面進去。
他不是第一次進顧延城的房間,卻是第一次如此牴觸,感覺到了這裡他就像個多餘的人。
顧延城把無餘生放下後,拉被子蓋在無餘生身上後,起身看了眼赫連旳,“東西放這裡就行了,別吵醒你大嫂。”
“嗯。”
顧延城去浴室放水給無餘生洗澡。
赫連旳放下東西后,目光落在牀邊女人那張同樣佈滿紅淤的臉,他不是沒碰過女人,所以很清楚知道,一個男人是愛這個女人愛到何等地步,纔會狂亂到渾身上下不放過任何一處,她的指尖都有顧延城的牙印,就連指甲都是被咬花的。
心疼的感覺窒息到他差點連氣都喘不過來。
一個轉身,女人身上的被子滑落一半下牀露出半個身子在外面。
赫連旳擔心到顧不得儀態和戒備下意識就彎腰去拉被子蓋回她身上。
就是這個近距離的接觸讓赫連旳的眼被這個渾身上下散發出顧延城體息混雜的氣味薰紅了。
赫連旳的手指還停留在被子邊緣,輕輕動了一下碰到女人還有點發燙的臉,那臉上的餘溫像是某個男人餘留下來的溫度。
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俯身而是坐下在牀邊。
也許是發神經了,所以他的指尖纔會勾住女人的衣領扯開一些,明知道她渾身上下全是顧延城的痕跡,可他還是不認命,抱着有僥倖的心態企圖去發現一些沒被顧延城佔領的地方。
拉開的衣領下,鎖骨一片全是淤青的,還有數不清的牙印和磨破皮的地方,赫連旳的指尖瞬間僵硬住,咬牙切齒,呼出來的氣息是滾燙的帶着濃濃的恨意和妒忌,指腹滑過女人的頸窩和肩膀,鎖骨,但凡是有痕跡的地方都像一把刀刺痛了他的心。
耳邊傳來的腳步聲嚇得赫連旳猛地抽回手站起身,因爲速度太快,指甲刮破了無餘生磨破皮的地方,直接帶出一道血痕,這是那麼多次來,赫連旳第一次因爲躲避忘記掩蓋自己的證據,連無餘生被拉開的衣服也顧不得拉回。
顧延城放水時安撫自己,赫連旳即使大膽也絕不會在房間對他家晚晚做什麼,而且他也希望這個弟弟還能讓他懷抱些希望,可手上不斷加快的動作卻騙不了自己的心。
他怕赫連旳···和他家晚晚獨處。
特別是在聽到···有東西壓在牀墊發出的軟陷聲時他更慌亂了,一時間方寸大亂不小心把水擰到最熱手被滾燙的熱水燙到,倉促關掉水快步出來看情況。
出來時顧延城看到赫連旳站在牀邊,並沒有做什麼這才鬆了一口氣,放慢了步伐。
“大哥,我先回去了。”
“嗯。”
顧延城送赫連旳出去,等赫連旳離開後,顧延城第一次反鎖了房間門。
而門外的赫連旳在聽到反鎖聲後猛地頓住腳步,那種感覺就像是顧延城並不歡迎他,並且對他有防備,他可記得顧延城的房門可從來都不反鎖的!
手裡的花直接被他折斷。
表面仍舊保持平靜的男人停了幾秒後擡步繼續往前走。
顧延城轉身回到牀邊,並沒有坐上牀怕驚醒睡着的女人。
俯身,手捏着被子角準備掀開被子抱起無餘生時,指尖碰到牀邊,是熱的。
就是這個溫度讓顧延城頓住了神,只是幾秒男人就恢復意識,指背滑過牀邊,一片都是溫涼溫涼的感覺。
他沒有聽錯···
在他出來之前,赫連旳確實坐過在牀邊。
面色平靜的男人擡手輕輕拍了拍牀邊,就在這個時候,顧延城還發現一件事,那就是他家晚晚的衣服怎麼···
他記得把無餘生放下時,衣服都是整理好的,不可能會這樣···
想了幾秒的男人疑惑的面色再一次恢復平靜。
坐下後,俯身,把拉到肩膀邊緣的衣服一點一點重新拉上。
“轟隆——”
窗外一聲電閃雷鳴。
嚇得睡着的女人,哆嗦一下,就嚇醒了。
男人立刻摟住女人腰身,輕輕拍了拍,“乖,沒事了。”
她連害怕的哭聲都來不及發出心愛的男人就把她摟在懷裡安慰。
從被窩抽出手摟住男人的脖子,明明都被嚇到眼珠子紅紅還堅強說:“我不怕。”
“對,顧先生的晚晚是最堅強的,不怕。”低頭親了一口女人的臉頰安撫她渾身的哆嗦。
有種熟悉的味道···男人舔了舔親過女人臉頰的脣瓣,而後又低頭鼻息貼到女人的臉頰再然後順着脖子滑到肩膀···鎖骨。
全是那種淡淡的菸草味···
還有···一道陌生的血痕!
男人的目光閃過瞬間的凌厲和不悅。
從未有一刻如此憤怒到想要把一些不知分寸的人挫骨揚灰。
他不喜歡他家小丫頭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味道和痕跡,但凡是一點···他都要抹掉,就連衣服···他也決不允許他家小丫頭再穿。
直接扒下,丟進牀邊的垃圾桶!
鎖骨,肩膀,脖子的皮快被顧延城咬破了,特別是那道血痕···他很在意,無比在意!
男人的氣息無比滾燙,手勁也很大,渾身僵硬。
好端端的顧先生怎麼發悶氣了?
先粗魯的把她的外套拔下來丟進垃圾桶然後又咬的她脖子快斷了。
“延城,怎麼了?”
“···”顧延城沉默不做聲,直到完完全全把那個闖入他領域的男人氣味抹掉才擡起頭氣喘吁吁看着無餘生。
捧着男人的臉頰,望着他通紅的眼珠子。
顧延城有點嚇人,不說話,就衝着她脖子,鎖骨,肩膀,臉蛋咬,現在又紅着眼珠子看着他,“城,你怎麼了?”
“沒,沒事。”男人用力嚥了一口唾液,把滿腔怒火和不滿全部嚥進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