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的男人倒在沙發上,商雨柔攙扶着顧延城胳膊,“延城哥,我攙你上牀休息吧。”
感覺有人碰他的手,顧延城下意識擡起頭望着俯身靠過來的女人。
商雨柔什麼時候進他房間的?
顧延城臉色沉下,穩住搖搖晃晃的身體離開房間,商雨柔跟上腳步。
快走到門口時,商雨柔攙扶住顧延城,“延城哥,你喝醉了,快點過去休息吧。”
揮開商雨柔的手,語氣強硬,“你出去!”
反握住顧延城的手想要把顧延城攙扶到牀上去,一來二去兩個人拉扯住。
帶着保鏢硬闖進來的赫連旳正好看到門口這一幕怒的衝過去,一隻手推開商雨柔。
突然被赫連旳用力一推,商雨柔整個人撞到門上發出巨大的碰撞聲:“砰!”
還好赫先生及時打電話給他趕過來,否則誰知道一個喝醉的顧總再加一個商雨柔會出什麼事。
邵斌快步上前攙扶住顧延城,“顧總,您沒事吧?”
“商小姐,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客房在那邊!”赫連旳滿臉怒氣瞪着商雨柔。
商雨柔揉着胳膊,努力向赫連旳解釋,“我真的沒別的意思,延誠哥他喝醉了,我就想來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
“他是有老婆的人,就算要幫忙也輪不到你來幫忙,請把商小姐!”赫連旳語氣隱約隱藏着一股對商雨柔的不滿。
商雨柔面色難看揉着手腕和胳膊轉身走了。
邵斌正要攙扶顧延城回房時赫連旳衝了過來,直接拎起顧延城的衣領,邵斌趕忙拉住赫連旳的手。
“你給我一邊去!”赫連旳衝着邵斌吼了一句嚇得邵斌鬆開手。
“顧延城,你就是一混蛋,你知不知道她爲了你連家人都不要,你就是這樣對她的!”赫連旳咬牙切齒衝着顧延城問責。
看到赫連旳便想起剛剛的畫面,那個口口聲聲說不會逾越的人卻在畫室摟着無餘生這算什麼!
顧延城的理智被憤怒佔據完全沒注意到赫連旳那句“家人都不要”。
一拳對赫連旳臉襲擊過去打的赫連旳措手不及倒在地上。
邵斌看到情況不妙,趕緊去找無餘生來救場。
這樣的場面他可搞不定,只有少奶奶才能平復。
未免事情鬧大傳出去如了某些人願,邵斌讓保鏢護着房間再把房間門關上,讓他們在房間裡面打,他去找救兵。
正抱着顧小包在睡的無餘生聽到邵斌說明來意立刻趕過去,保鏢看到無餘生來了第一時間就是推開房間門。
房間裡,兩個人打的不可開交,整個拳頭都是血,臉上不少淤青。
顧延城的雙眼通紅就像個大開殺戒停不下手的人,無餘生只能先喊住赫連旳,“小叔!”
赫連旳聽到無餘生的聲音下意識定住腳步,拳頭在半空中,就是這個時候顧延城一腳橫掃過來赫連旳摔了出去。
赫連旳摔倒在地上顧延城拔腿就衝過去,在顧延城準備拎起赫連旳的時候,一個身影飛快撲在赫連旳身上。
摔坐在地上的女人張開手把赫連旳護在身後,也就是無餘生這個舉動徹底讓顧延城心中的妒恨傾瀉出來,轉身一腳踹在茶几上發泄滿腔的怒火。
赫連旳還想衝過去被無餘生拉住了,“小叔,你先回房吧,包子還在房間,麻煩你幫我看着。”
“可···”赫連旳本想替無餘生把顧延城教訓一頓,儘管他不是顧延城的對手,可他就是咽不下那口氣,特別是看到顧延城和商雨柔同時出現的畫面更是刺激他。
“小叔,你先回去好嗎?”無餘生攙扶着赫連旳胳膊跟着他一塊起身推着他出去。
赫連旳定住腳步指着顧延城,目光嚴厲,語氣強硬,“我大哥顧延城從來都是個有責任有擔當的男人,如果你敢負她,我就沒你這個大哥!”
他這句話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誰敢傷無餘生,他就算拼了這條命也會折騰死他!哪怕這個人是顧延城!
赫連旳如此護着她,讓無餘生又欣慰又內疚,她不想因爲她的事情讓他們兄弟間有矛盾,無餘生努力嚥了一口唾液壓低聲音喊了句:“小叔。”
無餘生委曲求全的模樣更讓赫連旳心疼到看不下去,惱的用力揮下手轉身離去。
“砰!”
巨大的摔門聲後房間陷入一片安靜,安靜過後是死氣沉沉。
無餘生擡頭看着面向翻到茶几的男人,看到他緊握雙拳面色緊繃,那樣的他很令人害怕,不敢靠近。
沒想到,一件可以解釋的開的事情,一件明明有無數破綻像是一早預謀好的事情卻迎來這個局面。
無餘生用力拽着衣服,本想說點什麼,但卻知道,如果他不相信她,不管她說什麼,他都以爲那是在找藉口,無餘生轉身想走,但是顧延城的手在滴血,她無法眼睜睜看着他受傷不管。
顧延城的餘光掃過走來的女人,在無餘生的手快碰到他手時率先一步揚起不讓無餘生碰他。
“既然你那麼在乎他,那你何必管我死活。”
一句話刺痛了無餘生的心,眼眶瞬間紅了,無餘生用力抿着脣再一次去握顧延城的手這一次還是沒碰到他,男人往後退了一步,“夜深了,休息吧。”
先是看到他們抱在一塊,而後是無餘生護着赫連旳,口口聲聲說沒什麼,那爲什麼無餘生剛剛如此護着赫連旳?還有他怎麼不知道他這個弟弟居然如此聽無餘生的話,只是一句話,赫連旳就走了。
他腦袋有點亂,不想和無餘生多說這件事,怕一下控制不住會吃醋發瘋。
無餘生揚起在半空中的手輕輕動了動,用力咬着快顫抖到變形的嘴。
明明開始是好的可爲什麼···只是一片刻就變樣了?
突然,不知道爲什麼感覺後背有點發涼,涼到讓人很不舒服,手抱住了胳膊,出口的聲音很低沉,本來想要說好多話,可是到嘴卻只剩下一個字了,“嗯。”
在轉身時,嗅到了滿房都是女人香水味的無餘生瞬間眼眶都紅了。
從顧延城的房間離開後,無餘生迷路了,不知道自己往哪兒走,只知道越走越偏僻,到後面徹底迷路了,在她準備掉頭的時候被人叫住。
“無小姐。”
是愛瑪的聲音。
愛瑪是老祖母的貼身傭人,她的語氣就好像代表了老祖母的立場,由始至終宴會上只不過是逢場作戲,她的身份還是不被認可。
愛瑪帶着她兜了好多地方,最後來到了一扇看起來有點破舊的門,無餘生起初以爲這裡是什麼庫房之類的,直到推開門,無餘生才發現,原來不是,這裡是老祖母的房間。
從地毯到桌凳,全都是一眼就給人一種陳舊的感覺。
“老祖母,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
落地窗很大很大,棕色的窗簾拉起,現在的老祖母和在前廳看到的截然不同,她穿着一件銀色的真絲睡衣,滿頭白色,沒了日裡的妝容看起來就像個鄰居家和藹可親的老太太。
“我是該叫你···無小姐,還是該叫你江小姐?”
老祖母的一句話令無餘生臉色當場蒼白,她····她居然知道她的身份了?
無餘生擡頭看了眼愛瑪,愛瑪走過去攙扶無餘生的胳膊,“無小姐,您坐吧。”
老祖母一句開門見山識破她的身份,而愛瑪對她態度恭和這讓無餘生有點疑惑,到底是唱哪出?
老祖母遞了眼給無餘生,無餘生纔敢坐下,坐下後也不兜圈子直接一句:“老祖母,您找我來所謂何事?”
“既然無小姐開門見山那我也不和耍太極了。”老祖母胳膊靠在沙發扶手上盯着無餘生的臉,“我要你離開延城。”
“不···”無餘生話沒說完就被老祖母打斷,“恐怕你還不知道吧,當年延城的母親其實不是病死更不是外界傳言什麼產後後遺症死的,而是因爲當年商場上你父親江陽和延城母親孃家的利益鬥爭,爲了取勝劫持了延城母親後來發生車禍死的。”
這突如其來的真相,震驚到令人臉色蒼白,心臟好像是瞬間停止了跳動。
老祖母擡眸掃過無餘生蒼白無血色的臉,語氣放輕,“延城是我最中意的孫子,也是未來南歐財團繼承人,你能讓他幸福我很感謝你,就是看在這份上,所以我今晚才約你見面談這件事,無小姐,想必你們家族的人也不太支持你們交往,既然如此何必爲了自私的愛情背叛彼此的家族,我不想你爲了延城放棄了那麼多東西到後來他知道你身份後視你爲仇人。”
“財團鬥爭中,誰也不是單打獨鬥,我們顧家和商家一直都是聯盟,如果沒了商家支持勢力會弱很多,以你們財團少東家的個性要是逮住機會,一定會殺了延城吧?”
見無餘生被嚇蒙了老祖母沒等她回覆繼續接話,嘆了口氣,“不瞞你說,我也是過來人,我勸你一句,趁早離開他,別等到後面後悔都沒退路。”
無餘生不知道後面自己是怎麼離開這個房間的,只知道回到那個地下室房間後渾身都是汗,耳邊一直環繞着老祖母那句:“我給你時間離開他,如果你不遵守規則那我只有告訴他你的身份,另外,我們家族的孩子到了五歲都會得一種病,這種病顧家只有我纔有血清,如果你不肯離開延城,那顧小包這個孩子我是不會救的,畢竟我們顧家也從來沒接受過這個孩子的存在,恐怕到時不止這個孩子死了,單單你欺騙他,他就永遠無法原諒你。”
無餘生抱緊了顧小包,胳膊的力道弄醒了顧小包。
“媽咪,胳膊抱人家太用力了,好痛痛。”
“對不起,弄醒你了。”無餘生鬆開胳膊。
捧着無餘生的臉,臉頰輕輕蹭了蹭無餘生的臉,“媽咪,你開心點了嗎?”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