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遮擋住顧延城視線防止他看到無餘生,艾琳繞過桌子擋住了顧延城視線,在繞過桌子的時候,艾琳掃過不遠處臉色蒼白淚流滿面的臉。
光是這樣還不夠,艾琳還故意來了一擊重創狠狠羞辱無餘生,“顧總,您別這樣說,這要是讓無小姐聽到了,她以後萬一不肯嫁給您怎麼辦?”
說這句話的時候男人嘴角還帶着一股冷笑,像是艾琳嘴裡這句話無比可笑,“我怎麼會娶一個離過婚又愚蠢至極的女人。”
“小姐要是知道那麼多年顧總心裡只有她一個人,她一定很高興。”
從不知,從他嘴裡出來的話除了情話能戳中人淚眼外就連羞辱人的話也那麼容易戳中人的心窩。
無餘生抿了抿脣瓣,握緊了手裡的東西轉身拖着沉重的步伐離開書房。
在她踏出書房門那一刻,背後還傳來艾琳的嘆息聲:“顧總啊,那您這樣讓無小姐跟着您,不娶她一輩子讓她做你女朋友?長久下去豈不是和情人沒什麼區別?這對她也不公平啊。”
“我看無小姐挺可憐的,她就像小姐的替身被顧總疼愛着,卻一輩子都不能名正言順。”
在無餘生離開書房後,還滿臉得意的艾琳繼續冷嘲熱諷,結果男人一擡臉滿臉戾氣把艾琳嚇的頓住那裡一動不敢動。
“滾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說的那句話把顧延城刺激到了,讓他突然變臉。“是···”
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勇氣在放下東西后換了衣服趕在放聲大哭前以公司還有事要忙的藉口離開顧公館。
深夜寂靜清冷的辦公大樓裡。
無餘生抱着膝蓋坐在沙發放聲大哭。
爲了他,她幾乎卑微到連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可到了他嘴裡便成爲了愚蠢。
她甚至是幻想過,日久生情,總有一天,顧延城會成爲那個替她遮風避雨撐着傘告訴她,晚晚,我想把你名字寫上我的戶口本,你願意和我一輩子嗎?
可到了現在,她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幻想終究是幻想,而人家真實想法是,你是結過婚的女人,所以不會娶你。
那個費盡心思愛他的人,終究比不過他心裡愛的那個人。
無餘生,明白了吧,由始至終你不過就是顧延城前妻的替身,就連人家都親口說了,你比不過他心愛人的一半。
該清醒了。
爲他付出一切,終究換不來他的真心。
窗外吹進來的冷風把無餘生包裹住,她緊緊摟着渾身哆嗦的身體。
靠在沙發上望着高高掛起的月光,淚水模糊了眼眶,看不起月光,剩下的只有嘴邊的呢喃。
“顧延城,你爲什麼要騙我。”
“這樣傷我,真的好嗎?”
想起他曾經的一句:晚晚,你心疼,難道我就不疼了?
那她心現在疼了,你會疼嗎?
緊咬的脣瓣有點哆嗦,渾身也跟着哆嗦。
靠在沙發的女人,用膝蓋壓住了劇烈疼痛的心臟。
那種疼,很疼,很疼,就像一把刀在心臟上滑破一道口,再撒上一把鹽巴,放在風口吹。
而從書房回到主臥的男人在沒看到無餘生後就上顧小包房間找人也沒看到人。
深夜,安排好值夜班的傭人,管家也準備回房,在樓道遇到了快步下樓面色焦急的男人。
“顧先生,怎麼了?”
“無餘生呢?”
“無小姐說公司有事去公司了,今晚不回來。”
“她身體不好你怎麼能讓她出去!”男人嚴厲斥責一句,拔腿就快步下樓。
“顧先生,您拿身衣服先,穿着那麼單薄會着涼的。”管家快步追出去。
顧延城衝出去連鞋都沒來得及換,拿起車鑰匙就直接衝出去。
追出來的管家手裡還拿着一把雨傘,“顧先生,傘。”
迴應他的是一部車速度飛快掠過沖出顧公館。
顧公館嘆了口氣,這怎麼了是?
晚飯前顧先生摔門那勁就嚇人,這會聽到人去公司了就衝出去找人,這不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門口的保鏢看到顧延城面色焦急開車走了後面的人也準備開車跟上,結果剛準備上車三樓窗戶就打開,一顆腦袋鑽了出來,語氣嚴厲,“誰也不準跟!”
管家昂起頭望着三樓那顆小腦袋,“小少爺,這顧先生要出事了可怎麼辦?”
“那正好,我就準備繼承家業,你們更要聽我的。”臭大包,居然敢欺負小生生,不給你點教訓你還以爲自己很帥是吧!
哎呦,小少爺,沒您這樣說話的,您這要是放在古代,不就是擺明要“謀逆”嗎?
“啪——”窗戶直接關上。
不放心的顧小包還打了個電話另外安排一些阻撓力,沒到一分鐘的時間,那些不放心的人開車出去的時候就在顧公館鐵閘門外看到一羣成年的雄獅在漫步。
那些雄獅脖子上還掛着身份牌牌,承爺大老婆,承爺二老婆,承爺小.情.人,承爺的乖兒子····
那些雄獅張牙舞爪隨時都有可能撲過來。
保鏢嚥了口唾液。
這些可都是承爺的小寵物,這要是弄傷了,恐怕他們都得淪爲獵物還罪。
大夥一致認爲不宜前行,紛紛倒車回去。
“快,關門!”這要是闖進來了,恐怕他們都得被撕碎在爪子下。
那羣保鏢倒車回來,隔着數百米遠的管家都被嚇得心驚膽戰臉色都白了。
擡頭抹汗時就看到頭頂三樓在舔棒棒糖的顧小包。
顧小包舔了舔棒棒糖,像是在說一件令他自己都覺得很無奈的事情,“你們可別看着我,我還小,這小腿胳膊都沒長大更何況心,心沒長大就沒良心,你們要不聽話,我教訓起你們來,那可是會發瘋的,我發瘋的樣子連自己都覺得可怕所以你們還是乖乖聽我的。”
小少爺,您何止是“沒良心”,您簡直就是“黑心”,黑心啊···
····
可泣跪在沙發邊給韓承安揉肩膀,“爺,她回來了。”
“沒名沒姓鬼來了?”
“你家大姐啊,回來了。”
“關我什麼事!”明明心裡有點激動卻故意裝作不在乎。
可泣扁嘴在韓承安背後模仿他說話的口吻諷刺一番,“爺,大姐去參加聚會了,這聚會還有個別名叫曬命會,一窮二白的大姐說不定這會真被人狠狠欺負。”
“你怎麼能說欺負,那叫社會大學的必修課,多好的一門課啊,花錢都未必能買來。”韓承安揮着手,“別去打擾她上課,繼續給爺摁,爺今兒心情好一會賞你包薯片。”
一顆腦袋湊過來笑呵呵,“爺,薯片換炸雞行嗎?”
靠在沙發上的男人別過臉目光凌厲:你再說一遍試試看!
“爺,搞特價買一送一噢,花一樣的錢吃兩倍,有便宜不佔慘過敗家。”
男人眨了眨眼睛,“還愣着幹什麼?”
···
半個小時前雖然訂了機票但還是放心不下改搭船到海城碼頭再從海城飛到景城的千語一下飛機就遇到一個老同學,接着就被拉到一個飯局。
這哪裡是老同學聚會的飯局,簡直就是“秀場”!
露天的酒吧外,豪車成排,老同學女的個個貂皮大衣鑽石戒指。
“哎呦,我這不,美國空氣有點差,最近回國來吸口氧。”
“嗨,我這不,回國來逼冬,那英國太冷了我都沒法呆了。”
“我這回是特地趕回來拿高訂趕製的衣服,其實不過就是幾十萬的便宜貨,要不是看中款式我才懶得跑那麼遠,不過啊,還好,我坐的是私人飛機這才減少折騰。”
聽到那些“低調”炫耀,千語望了眼自己的打扮那心裡一個叫酸。
千語也沒空去理會他們,一心想着的是那死章韋腿怎麼樣了?
就在千語準備走的時候被旁邊一個同學扯住了,“千語,我聽說餘生現在跟了顧總,又做了總經理,你怎麼樣了?”
“還用說,千語啊跟餘生走的是最近的,人家餘生飛上枝頭變鳳凰怎麼會忘記千語,肯定給千語介紹個大金主。”
“千語別低調趕緊來說說看你男朋友是哪個集團的大老總?”
旁邊一個讀書時經常欺壓看不起千語和無餘生的女人抱着胳膊打量着千語那窘迫的臉,“我說該不會是那些大金主看不上你,你到這兒還是單着吧?”
“不會吧,千語,你都快三十了,是咱們班年齡最大的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啊?”
“也對,千語都快三十了,那些有錢的大金主喜歡年輕人,沒關係我給你介紹個好的,我老公單位開車的司機今年三十多老婆死了還有個孩子不如我給你們撮合撮合?”
就在千語被人冷嘲熱諷到臉色僵硬難堪的時候,一道撞擊聲傳來,“咚——”
撞擊聲嚇得所有人紛紛回頭。
“嗶——”被撞擊的車輛發出報警聲。
看到自己的車被人撞壞羞辱無餘生的女人趕緊起身衝過來,先是看了眼自己的車最後再望了眼撞到她車的車,本來滿臉怒火的女人在看到撞過來是一部麪包車臉色頓時更難看。
用力踹着麪包車的車輪,“你開車不帶眼,一部破車也敢撞我車!給我下來!”
周圍的同學全部都圍了過來。
從車上下來一個年輕的男人,女人臉色無比難看指着她的車,“說吧,怎麼賠?”
“這位小姐,我看你打扮就知道你肯定是富太太,這點事故可以報保險,再說了您肯定不屑於我的這點小錢是不是?”
女人剛想開口罵的時候周圍看過來的目光好像在說:不是吧,連這點小事都要和人計較?不是說你老公挺有錢的嗎?
那個女人被一句話弄得下不了臺面,努力嚥了口唾液,就當做她倒黴了!
就在她打算罵幾句就了事的時候千語衝了過來。
“章韋,怎麼是你?”
“喲,千語,你認識的啊?”憋下肚子的火這會逮住機會還不得好好發泄下。
“啊,是。”千語話還沒說完對面的女人抱着胳膊冷嘲熱諷一句:“該不會是你男朋友吧?那麼窮,還開小麪包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