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
她哪兒去了?
如果他沒記錯,昨晚好像兩個人一塊喝酒來着。
撈起地上的衣服,男人一邊穿衣服一邊出去找人。
他得和她解釋下這件事才行。
吃完早餐後,在送顧小包上學的路上,顧延城坐右邊,顧小包坐左邊,無餘生在中間。
父子倆抱着胳膊臭着臉,誰也不看誰,一個屁股紅腫,一個臉色發青,一副老死不相往來。
一個拐彎,無餘生身子傾斜,顧小包和顧延城第一時間攙扶住無餘生。
“啪——”顧小包拍開顧延城攙扶無餘生的手背。
“她是我媽咪,我會攙。”
“她是我女人,用不着你攙。”
“她是我的!”顧小包眯着眼睛伸手戳着胸口。
邵斌擡起眼望了眼後視鏡,父子倆槓起來了。
瞧無小姐,那一臉享受父子倆爲她吃醋的樣子幸福到快笑出皺紋了。
看着他們爲自己爭風吃醋的樣子,這可都是愛啊,無餘生簡直是傲嬌到極點。
還偷偷拿出手機錄像。
很快車子到了學校,顧小包下車後,無餘生想要下車送顧小包被叫住了。
“讓他自己去學校。”
“自己去就自己去!”顧小包嘀咕一句拉着書包走了兩步又轉過身跑回來。
站在車門對着無餘生勾了勾手指。
無餘生俯身湊過去。
顧小包踮起腳尖捧着無餘生的臉,對着無餘生的嘴親了口,“啵~~~”
“臭小子,你媽的嘴也是你親的!”
親完顧小包揹着書包就跑了。
一邊跑還一邊對顧延城做鬼表情。
無餘生被顧小包逗笑了。
真可愛。
“你很開心嗯?”耳邊傳來顧延城的聲音。
“對啊。”
一回頭就撞上顧延城寫滿不悅的臉。
“呵呵——”無餘生髮出兩聲尷尬的笑聲。
“來,晚晚,再笑一遍給我聽。”男人勾了勾手指。
顧先生的言下之意是:無餘生,來,不怕死你再笑一遍。
無餘生抿着脣,憋不住的笑意把腮幫子撐得鼓鼓,一顆小腦袋搖的就像撥浪鼓似得。
男人瞥了眼無餘生後回到自己的位置。
無餘生的臉貼在靠背上,擡手輕輕戳了戳顧延城的胳膊,去逗他,男人抽回自己的胳膊不讓無餘生碰。
不讓碰,無餘生就盯着顧延城。
盯了有三秒,只見男人擡起胳膊空出一個位置,很有默契的無餘生挪着屁股過去。
一靠到男人懷裡,揚起的胳膊落下圈住她腰身往懷裡一帶,無餘生緊貼着男人胸口,臉頰靠在男人肩膀上。
男人低頭輕允了一口女人的脣瓣。
懷裡的女人幸福的笑了,臉頰輕輕蹭了蹭男人的胸口,別過臉隔着衣服親了口男人的心。
隔着衣料被撩起的那顆心酥酥麻麻,愉悅享受的男人緊緊摟着懷裡的人臉貼在女人頭髮上。
車子路過江邊帝京豪宅區域,遠遠的,無餘生就望見了高高拉起綠色防沙網的建築,隨後看不清建的是什麼但是大概看到一個形狀。
“看什麼呢那麼認真?”明知故問的男人輕聲問一句。
“你說,那裡是在建什麼呢?怎麼那麼高?”
“你覺得會是建什麼?”
“應該是摩天大樓。”嘆息一句:“不過大樓那麼多,也沒意思了,要是建座塔那該多好,和海城塔一樣。”
她想的和他做的是一樣的大概這就是所謂的情投意合。
靠在男人肩膀上的女人眼底寫滿數不清的羨慕,“聽說承爺的父親很愛他母親,海城塔就是他父親送給她母親的禮物,如果有人也能給我送一座塔,那該多好啊。”
就知道她喜歡,男人下顎不自覺傲嬌的微微揚起。
“想要?”
擡起頭,卻只望見男人帥氣的下顎。
“嗯嗯,想要。”
男人勾了勾手指。
女人再昂起一點腦袋。
一個吻應了下來,輕輕壓在脣瓣上,輕啄一口。
這種場面多像一個男人爲一個女人做出承諾,浪漫又溫馨。
“沒門。”
兩個字就像潑冷水一樣,讓無餘生臉瞬間尷尬住了。
女人脣瓣撅起冷冷一哼:“我纔不稀罕你送給我。”
看到顧延城這樣逗無餘生駕駛室的邵斌快控制不住一腳踩下剎車然後告訴無餘生:無小姐,你沒看錯,那座塔就是顧總爲您建的,爲了建這座塔顧總都和顧董槓起來了。
塔再好又怎麼樣,也不過是一件東西,她稀罕的是像塔一樣屹立不倒堅固的感情。
很快車子到了dg樓下。
在無餘生拎起包包準備下車的時候,男人手摸入口袋,“晚晚。”
被叫住的無餘生別過臉,“怎麼了?”
男人擡起手整理她頭頂的頭髮,“那麼大個人連頭髮也不會梳髮亂糟糟像雞窩。”
兩隻手撐在男人腿上任由男人幫她打理頭髮的無餘生嘴角有一股憋不住的幸福笑容。
瞧,顧總。
那偷偷摸摸的小動作,是越來越懂浪漫了。
果然,這跟什麼人處就會變成什麼樣。
跟無小姐這種年齡比較小的人相處,顧總這心思也變得越發細膩還搞起浪漫來了。
如沐春風的女人走起路身體都是輕盈帶飄的。
秘書還有路過的下屬都忍不住拍馬屁。
“小無總,您今天真漂亮。”
“小無總,您今天氣色真不錯。”
雖然是阿諛奉承的話但是沒有人不喜歡聽,滿心歡喜的無餘生剛進辦公室就看到抱着文件趴在沙發上千語。
“千語,你怎麼了?”
聽到開門聲的千語已經開始撐起身準備起來。
無餘生嗅到千語滿身酒氣,擔心問了一句:“沒事吧?”
想起昨晚酒後壯膽的事情千語現在就怕怕,不是怕沒做安全措施中招而是怕那傢伙起來後會不會把她大卸八塊。
“餘生啊,最近有沒有差要出啊?”
“絲···好像有,去香港一週,怎麼了?”
“那太好了,安排我去,我呆悶了想出去走走。”
無餘生擡手摸了一下千語的額頭,你這不像是悶了,而像是逃命。
千語抓住了無餘生的手,“餘生嗷嗚···你就成全我吧。”
“真沒事?”
千語使勁搖頭。
“沒跟章韋打架或者吵架吧?”
“絕對沒有,我們好着呢。”只不過這會沒臉見他而已。
“沒有就好,一會我給你批,香港那邊有個項目要跟進還挺累的,還有···下午就要出發。”
“沒關係,我五行缺苦非我莫屬。”下午出發正合她心意,總之是越快越好。
無餘生被千語逗笑了,“行,就你了。”
她實在是沒臉回公寓了,先緩緩再說。
千語的臉色難看是羞愧出來的而赫連旳的難看有點像是喝了一通宵酒起不來牀導致的。
在去會議室的路上,跟在顧延城身後的赫連旳一直擡手揉着眉心。
“需不需要休息下?”
“沒事。”赫連旳搖了搖頭。
快步過來的秘書攔住了顧延城的去路,“顧總,這裡有份緊急文件需要您處理下。”
在顧延城簽字的時候,赫連旳想起什麼事情沒做,拿起手機速度飛快準確點進微信。
收到赫連旳發來的信息,在千語離開辦公室後,無餘生就拿着文件去了陳宏詳的辦公室,無餘生同意融資,對方明天就來景城準備簽約。
結束會議出來,無餘生就看到收拾好文件準備出發的千語。
千語看到無餘生頭上彆着一個髮夾,“哎呦餘生,正好,我頭髮老往下掉,你這個髮夾借我一下。”
“髮夾?”
什麼髮夾?
千語見無餘生沒反應,伸手去摘下無餘生頭髮上的髮夾。
摘下來的髮夾款式別緻新意,無餘生忽然想起早上顧延城非說她頭髮亂糟糟還搗鼓好一會,難道···
就在千語準備別上自己頭髮的時候無餘生搶了回來。
“不是吧,那麼小氣。”千語扁着脣。
“這是我家顧先生送我的,你要叫章韋送你一個。”無餘生拿回髮夾寶貝的捧在手裡。
“喲,原來是顧先生送的啊。”千語偷看一眼,寫不清的羨慕嫉妒啊。
要是章韋也能給她送一個就好了。
不過章韋那摳門貨,一桶泡麪都要她還,又是個糙漢子,他字典裡只有老子和爺,根本不懂何爲浪漫!恐怕送髮夾這種斯文又浪漫的事情,對他來說那是絕緣體。
千語離開後,無餘生回到辦公室對着那個髮夾傻笑一整天。
這個顧延城,要送髮夾就送髮夾嘛,搞什麼神秘。
要是她沒注意到東西掉了豈不是都不知道?
無餘生捧着髮夾親了口。
他偷偷給她送禮物,那她是不是也該回個禮呢?
gs會議室裡,股東會議。
“最近有消息,國外三個金融公司欲融資景城企業,根據剛剛收到最新的消息傳聞是奈斯集團和dg公司欲明天簽訂合約,奈斯雖然和gs有合作但是奈斯欲借融資dg這個消息對我們立場和來年合作很有威脅力。”
“是啊,是啊,明年奈斯集團借這個緣由壓低點數,這會使我們利益受到損害。”
“這可怎麼辦?”
一羣股東的提議已經轉變成議論紛紛。
坐在主位上的顧延城由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
任由時間隨着議論聲流逝。
十點五十八分,顧延城勾了勾手指,邵斌上前,“顧總,有什麼吩咐?”
“約奈斯集團董事長中午見個面。”
“是。”
十一點整。
主位上的人站起身,一羣股東還在激烈討論完全沒意識到會議已經結束了。
顧延城直接撈起桌上的手機轉身離去。
跟上顧延城的赫連旳看到邵斌摁下的電梯是下樓而不是上樓回辦公室,問了句:“大哥,你去哪兒?”
“見奈斯的人。”
“我跟你去。”
“嗯。”
在去的路上,顧延城翻閱着奈斯近年來的財務報表,赫連旳看得出來他大哥的兩全計劃,談和不成就收購。
斬草除根永絕後患是他大哥慣常的手段。
和奈斯集團的人約在了郊區的度假村見面。
因爲接近午飯時間,所以雙方是在餐廳包房見面。
奈斯集團的負責人顧延城是見過的,一位面相老實卻骨子裡透露着圓滑的領導者。
“顧總,不知道您約我所謂何事?”給顧延城倒了茶後表現略作幾分緊張,“該不會是合作有什麼問題吧?”
“聽說張董最近打算在景城開分公司。”顧延城直接開門見山。
“哈哈哈···”張從學笑了幾聲,“怎麼敢,景城是顧總的地盤,我怎敢在顧總的地盤駐紮。”
顧延城背靠在沙發上,遞了眼給赫連旳。
赫連旳拿出一張支票放在張從學面前的桌上。
張從學自然知曉顧延城是什麼意思。
沒有拿支票而是露出一臉委屈的表情,“顧總啊,我知道您是因爲融資的事情來的,這融資的事情是股東的意見,您也知道我雖說貴爲董事長可在公司每一個決策也不是我能左右的,這點顧總是最心有體會的還希望顧總能諒解我的難處。”
張從學口中的心有體會指的可不就是當初何昌來在公司搞權派給顧延城難堪的事情。
“叩叩叩——”
“張董準備開會了。”
“真是沒規矩,沒看到顧總在嗎?”張從學故意訓斥秘書一句。
“既然張董忙,那就先去忙吧。”顧延城遞了眼門外。
“是,那不好意思了顧總,慶功宴再好好款待顧總給顧總賠禮道歉。”
張從學不停對着顧延城哈腰點頭,起身後還不忘雙手捧起支票遞迴給顧延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