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延城回到病房的時候,無餘生正坐在牀邊看手機,也許是太認真,所以她並沒有發現有人進來。
“都住院了,還不消停?”
無餘生被嚇了一跳,擡起頭望見是顧延城,驚慌的面色瞬間變成笑容滿面,“顧先生,你來啦。”
顧延城望了眼睡在旁邊的顧小包,皺起眉心,“這小子,怎麼睡這兒了?”
“噓。”無餘生比了一個動作,“他剛剛纔睡着,別吵醒他。”
想起剛剛顧小包睡着睡着就爬起來,迷迷糊糊的望着她說:媽咪,要換止血貼了。
現在想起來,無餘生是又感動又想笑。
在無餘生比完動作後,男人做出的舉動也和他兒子一樣,伸手去抱無餘生。
見他要抱起自己,無餘生問了句:“怎麼了?”
“幫你換東西。”
“換什麼?”
“衛生棉。”
“啊···”無餘生面紅耳赤謝絕顧先生好意,“不用啦,我自己來。”說完後嘀咕一句:“哪有男人幫女人換的。”
“你睡着的時候,就是我幫你換的。”
“你幫我換的?”
不是···護士換的嗎?
“嗯。”在無餘生震驚到不可思議的時候,顧延城已經拿起東西抱着她進了衛生間。
進到衛生間後,無餘生使勁拽着褲子不讓顧延城碰。
“晚晚乖,把腿張開,我技術很好。”
“我技術也很好。”
這話怎麼聽着怪怪的?
怪可沒毛病啊。
見男人伸手又要過來,無餘生趕緊夾緊腿。
“啊····不對,我貼的很好,我自己貼就好。”
“晚晚,我給你二個選擇,一.自己乖乖張開,二.我掰開。”
“顧先生,那個···有第三個選擇嗎?”
知道顧先生最愛強來,所以無餘生很懂他思路,在故意用問題轉移他注意力同時替他解開領帶,打算把領帶藏起來。
在她解下領帶揉成團準備塞口袋的時候,男人握住從她手裡掉落的領帶一端用力扯了一下。
“第三,綁着。”
無餘生用力扯回領帶,表情委屈,“顧先生,你老那麼粗暴不行,會把我嚇到的。”
“誰讓晚晚好硬不好軟。”男人拿起放在一旁的衛生棉一邊拆封一邊說。
望着男人熟練拆封的手法,無餘生嘴裡故意酸了一把,“顧先生,手法如此熟練,我是顧先生第幾個實操者?”
“···”男人頓住手上的動作,抿着脣略想了有幾秒。
“第三個。”
“第三個!”
頓時周圍一陣醋味,酸的無餘生使勁跺腳。
男人伸手去給無餘生解褲帶,無餘生氣的拍開顧延城的手,“不要你碰,我自己來。”
小東西生氣了?
他做錯什麼了?
晚晚的心裡法則:有錯都是男人的錯。
細想幾秒,應該是第三個這句回答。
在證實了這個想法後,男人反而沒惱而是滿臉笑容,低頭望着無餘生的臉,“吃醋了?”
“沒,吃什麼醋!顧先生喜歡給誰換,那是你自由!”
還說沒吃醋,噴過來的火都能把人燒焦了。
男人伸手挑了兩下女人的下顎,“小東西,是把你寵的太好了,越來越愛耍小性子?”
“我男人寵的,你有意見?”
顧延城嘆息一口氣,故作滿臉憂愁,“怎麼辦,可怎麼辦,晚晚被寵壞了,越來越嬌了,碰不得,說不得,這可讓人懊惱了。”
“····哼。”女人低着頭,像是被男人的話惹得情緒更不愉快,直接把一袋子雜七雜八的衛生棉全部拆開包裝。
在無餘生把包裝裡的東西一片一片拿出來的時候,耳邊傳來男人數數的聲音:“實操一,實操二,實操三···”
“實操?”無餘生頓住動作望了眼顧延城。
“嗯,實操。”
“你指的實操該不會是···”無餘生頓時有點想要淚奔。
“小東西,除了你,我還未曾如此寵愛過一個女人,你是史無前例,也是唯一一個。”
“讓你不說清楚,害的人家以爲···”無餘生氣呼呼的瞪了眼顧延城,低着頭的時候,嘴角是難以壓制的幸福和笑容。
“我要說清楚了,那不就是錯過了晚晚爲我吃醋的畫面。”
“顧延城,你夠了,要再敢這樣戲弄我,小心我揍你。”
男人寵愛的捏了捏無餘生的臉頰,“寵晚晚是原則,寵壞顧先生負責。”
“嗯,這碗狗糧好好吃呢。”無餘生摸了摸胸口,笑眯眯俯身抱住顧延城的脖子,親了口顧延城的臉,“顧先生我願意被你寵一輩子哦。”
見把人哄得情緒差不多了,男人便伸手去解她病服。
無餘生察覺到動靜想要制止的時候,耳邊傳來男人沙啞的聲音,“晚晚,你在我懷裡蹭來蹭去,是不是想撩我?”
“纔沒有呢。”無餘生不敢動,委屈又臉紅將半個臉蛋埋入男人的頸窩,故意嘀咕一句:“我就撩你,又怎麼樣?”
切,現在是非常時期,你不能碰她!
咧咧咧——
小東西,在耳邊嘀嘀咕咕的,像足一個小姑娘。
男人心情愉悅的很,脣角微微勾起,別過臉,脣瓣貼在女人脖子上,“晚晚。”
“嗯?”
“你的小嘴不止刁還軟,特別是那牙齒,咬人特別疼。”
無餘生秒懂,頓時恨不得刨個坑把自己埋了,剩下半張臉都埋進男人肩膀,一句話都不敢說。
怎麼把這一茬給忘記了。
丟死人了。
“晚晚,你說,顧先生,現在能把你怎麼着嗎?”
噢噢噢——
他居然聽到了。
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能。”
“那還敢不敢不聽話?”
“不敢。”使勁搖着小腦袋。
“那乖乖的,把腿張開。”
“嗷嗚——”
顧先生,兜了那麼大個圈,從第三者,到怎麼着,全是顧先生的套路。
臉紅耳赤,惱羞都給她一個人體驗完,吃醋的滿足感和男人征服女人的優越感都給他了。
十分鐘後,無餘生紅着臉從衛生間出來,步伐飛快把自己丟在牀上,用枕頭壓在頭頂。
丟人啊,無餘生。
長那麼大,還是頭一次,接二連三弄出如此丟人的事情,你可以一頭磕死算了。
顧小包尿急,起來噓噓,卻在衛生間望見他爹地在洗手,顧小包揉了揉眼睛,像是不敢相信,眼睛使勁瞪大。
“爹地,你手怎麼有血?你受傷了?”
“剛幫你媽咪換了衛生棉,不小心弄到的。”
幫媽咪換了衛生棉?
顧小包趕緊噓噓。
噓噓完,顧延城要出去,顧小包扯了扯他的褲子,“爹地,你也給我擦擦。”
“擦什麼?”男人一臉疑惑。
“你都幫媽咪換衛生棉了,幫我擦尿尿啊。”
顧延城略頓了幾秒,摸了摸顧小包的腦袋,“兒子,只有女人上廁所纔要擦,咱們男人不擦。”
“爲什麼啊?”
“你自己上網查去。”他哪裡知道那麼多爲什麼。
顧延城轉身出衛生間,顧小包指着顧延城的背,“爹地,你不公平,嗚嗚嗚···你不愛我了。”
“兒子,女人生來是被男人疼的,男人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懂?”顧延城關上衛生間的門。
臭小子,虧他想的出來。
撒尿要他擦?
呵呵——
顧小包冷冷一哼。
現在不擦是吧,總有一天,等小小包出生了,他會讓爹地給小小包洗尿褲,洗粑粑,看他還洗不洗。
大包不洗,那是要跪搓衣板的。
呵呵——
深夜的顧公館。
任剛輕手輕腳進了次臥。
“顧董,查清楚了,是來月經不是流產。”
“嗯。”算她老實沒耍小聰明。
“還有,顧總,小少爺今晚都留在醫院照顧那個女人。”
“知道了,下去吧。”
“是。”
第二天一早,邵斌在收拾東西準備出院,無餘生在幫顧小包穿校服。
“小生生,爲什麼沒看到大舅舅,他呢?”
提起年靳臣,無餘生面色顯得幾分沉重,但是很快就恢復平靜。
“他回海城了。”
“哦。”沒了靳叔叔在,媽咪就少個幫手了。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可能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他。”
“哦。”那媽咪身邊豈不是沒了幫手?
就在顧小包擔心的時候,推門進來的男人立刻引起了顧小包的歡騰,“小叔。”
顧小包屁顛屁顛跑過去。
赫連旳彎腰抱起顧小包,輕輕摸了摸他腦袋,“跑什麼呢,小心摔倒。”
“小叔,昨晚你怎麼走了啊?人家還沒和你玩遊戲呢。”
“小叔有事就先走了,你到點要上學了,快去吧。”赫連旳轉身叫來邵禮,把顧小包遞給邵禮後,揮了揮手和顧小包拜拜。
顧小包一手摟着邵禮的脖子,一隻手對着無餘生和赫連旳拋飛吻。
邵斌收拾完東西后,對無餘生說了句:“無小姐,顧總說讓赫先生送您回顧公館,顧總在機場接待客戶,我先過去了。”
“謝謝。”
邵斌走的時候把東西帶去放上車。
無餘生望着赫連旳,“我先去公司,等晚上再回顧公館。”
“我覺得你當務之急應該先去處理葉向暖的事情。”畢竟要是葛菱葶那個婊子知道葉向暖找上無餘生,恐怕···去遲了,葉向暖就永遠開不了口了。
“···呃?”見赫連旳用當務之急來形容,無餘生總覺得這話聽着別有意思。
見無餘生一臉疑惑望着他,赫連旳深呼吸了一口氣,“大嫂,你先去見葉向暖,見了她後,我有事情和你說。”
他大哥是想保護無餘生,讓無餘生活在一個無害美好的世界裡,可畢竟世界太過現實險惡,如果一味這樣活着,對世界充滿了美好,現實的醜惡一旦暴露會讓她措手不及和無法接受。
“是關於什麼?”
“你去見了她,我自然會告訴你。”
“···”難道,還有什麼事情瞞着她?
無餘生望着赫連旳想了好一會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