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康回來的時候,只有無餘生一個人在病牀上,蘇子康問了句:“年少呢?”
“拉屎掉茅坑了。”
蘇子康被逗笑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從急診室門口出來的時候,看到面色沉重的年靳臣,無餘生問了句:“怎麼了?”
“沒什麼。”年靳臣收斂沉重的表情,恢復一臉笑容,“去靳哥那兒吃飯?”
“不了,我要回顧公館。”
“怕顧延城吃醋?”
“纔不是。”
“對了。”蘇子康的音調忽然提高。
“幹嘛老蘇,一驚一乍要把我家餘寶嚇到了,看我不把你老腰砍了。”
蘇子康笑嘻嘻望着無餘生,“無小姐,忘記跟你說了,葉向暖那小婊子昨天判刑了,今天已經被押到郊區的監獄了。”
“不說我都忘了。”這段時間,實在是太多事情了,她都快忘記葉向暖的事情了。
“既然下午有空,不如讓年少陪你過去監獄看看那個女人?”
“看她幹什麼?”年靳臣不痛快的一句:“她欺負我家餘寶,老子還沒踹死她,還去看她?”
“這話不是這麼說,這耀武揚威的機會來了,壞人落網,當然要去看看她落魄的樣子。”蘇子康比劃着。
“老蘇說的沒錯,我還真的是好久都沒看到她了。”
蘇子康開着車送無餘生和年靳臣去郊區的監獄。
昔日那個表面無害高貴優雅,背地裡耍盡手段的千金小姐如今落魄的成爲階下囚。
隔着一道鐵窗,無餘生看到了穿着囚服面色枯黃的葉向暖。
葉向暖毫無悔改之意,望着眼前這個比起以前更漂亮氣色更好的女人,葉向暖發出一抹諷刺的笑,“無餘生,你活不了多久我告訴你。”
“都到這種地步了,你還不知悔改。”
“我告訴你無餘生!很快你會被人吞的連渣都沒有!”
見無餘生沒說話,葉向暖笑的越發燦爛,“我告訴你無餘生,你身邊有個小婊子,這個世界上可不是隻有我一個人想當白蓮花,你身邊多着是白蓮花,你可要睜大眼睛好好看,我洗乾淨地板等你進來!”
女人美麗的臉蛋揚起着一抹笑容,眼眸壓出一抹寒氣,“那你洗乾淨了,敢算計我的女人會是你下一個室友。”
一股壓迫的氣息讓葉向暖有點喘不過氣來,特別是無餘生的眼神格外讓人害怕,葉向暖努力嚥了一口唾液,忽然發出一抹痛快的笑容,“無餘生,我等着你進來,下一個人會是你,絕對不會是別人。”
無餘生聽到這句話,甚至是覺得葉向暖有點精神恍惚,特別是那張臉,真的很像。
離開的時候,無餘生還聽到葉向暖在她背後大喊大叫:“無餘生,那朵白蓮花比我還惡毒,她已經在你身邊活了那麼多年,她遲早會把你吞的連渣都不剩,我等着你被她害進來那天!”
她身邊有一朵白蓮花?比葉向暖還惡毒?還在她身邊活了那麼多年?
想了好久,無餘生都想不出來會有誰如此符合,所以覺得葉向暖根本無稽之談。
在回去的路上,車子經過顧公館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真的回去啊?”
無餘生把手搭在車門上,“嗯,回去了,靳哥真的很對不起,那麼好的機會都錯失了。”
“明天不是還有機會嗎?明天我江叔打高爾夫,中午場,記得了。”
“我記得了。”
無餘生下車後,年靳臣倒在靠背上,伸了一個懶腰。
“年少,宋子謙帶着趙方鬼鬼祟祟跟在江總後面,要不要派人攔下?”
“我江叔心眼比咱們尖,宋子謙那條跟屁蟲估計早就被發現,林智健會甩掉宋子謙的。”
“對了老蘇,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已經交待好了,明天早上十點出結果。”
“你說···餘寶要真是我小表妹,我江叔會不會改變態度呢?”
“依我看不可能,不過還有另外一個可能的事情會發生。”
“是什麼?”
“以目前局勢來看,江總很看好宋子謙,有意培養他成爲景城對付顧延城的一顆棋子,我懷疑江總會要他們復婚。”
“那真是不好的事情了。”年靳臣嘆了一口氣,“和宋子謙復婚,那真是火星撞地球了。”
“如果以目前無小姐對顧總癡情指數來看,爲顧總犧牲,無小姐也許願意呢?”
“老蘇,我發現你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真是厲害了,不去寫小說都浪費了。”
“那是。”
年靳臣抄起靠墊丟過去,“再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開你車。”
無餘生回到顧公館的時候,先是接了唐倩打來告訴她,她被炒魷魚的電話,隨後就接到邵斌的電話,一個讓她滿心歡喜到努力做了一桌子菜的電話。
景城入冬的天,晚的很快,六點天就黑了。
顧延城站在gs頂樓辦公室的窗戶外,望着窗外的萬家燈火,他想回去,但是卻不知道回去以後該怎麼樣和無餘生解釋。
邵斌輕輕敲了敲辦公室的門,聽不到迴應,邵斌小心翼翼打開門,進去後,望見身形挺拔依靠窗邊喝酒的男人。
“顧總,時候不早該回去了。”
男人低頭望了眼手裡的酒杯。
看不見他的表情,可邵斌卻能感覺得到,顧總情緒不太好。
“顧總,無小姐辭退的事情,您這樣做也是爲了保護她,她能理解的。”
男人握緊了手裡的酒杯。
可她不能那樣和她說,那會嚇到她的。
他從來不想和她說老爺子的立場,就怕嚇跑她,畢竟···那小東西挺膽小的。
在男人準備端起酒杯喝酒的時候,口袋的手機響了,男人掏出口袋的手機看到顧小包打電話過來。
收斂好情緒,恢復一臉平靜,“怎麼了?”
“爹地,你什麼時候回來啊?”奶裡奶氣的撒嬌聲。
在他兒子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恨不得立刻飛回去。
只是····有些事情讓他難以開口,所以沒敢回去,“在開會,晚點回去。”
“哦,那你快點哦,小生生她做了好多菜呢,不准我吃,還說要等你回來才能吃。”
他的小東西給他做好多吃的?
一句話戳中男人柔軟的心,讓他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我現在回去。”
“嗯嗯,你要快點哦,我好餓呢。”
“二十分鐘到。”
隔着屏幕,邵斌都聽見小少爺那大喇叭的聲音。
無小姐怎麼會不開心呢顧總,這會無小姐她幸福都來不及呢,所以,“顧總,您趕緊回去吧,這要是回去晚了,隔壁的年少聞着飯香就過來了。”
“把門鎖了,除了我,不準對任何人開門!”誰敢翻他顧延城的牆,打斷他的腿!
“是。”
無餘生做好飯菜,裝好幾盒把顧小包叫進廚房。
“包子,我有個大任務分給你。”
“什麼任務啊?”
“給大舅舅送點飯菜。”未免顧小包胡思亂想,無餘生特地不用靳叔叔的稱呼,而是改成大舅舅。
“保證完成任務。”顧小包敬禮。
無餘生牽着顧小包的手出去,顧小包叫人把他房間的法拉利擡下來。
無餘生看到那部還不到她大腿高的充電的小車車忍不住笑了,把便當盒的飯菜放到副駕駛,“兒子,小心點。”
“嗯嗯,你快去做飯,一會爹地就回來了。”
顧小包開着小車車,後面跟着一票保鏢聲勢浩大。
蘇子康去做飯了,年靳臣在客廳看文件。
“叮叮叮——”門鈴聲響。
年靳臣放下文件去開門。
一打開門,就看到揹着小手身後跟着一票保鏢的顧小包站在他門口。
年靳臣蹲下身伸手摸了一下顧小包的兔耳朵,“喲,怎麼有隻小兔子?”
“我媽咪剛剛做了一點菜,讓我送給大舅舅。”
“你媽咪都會做菜了,了不起?”
“那是,我媽咪可厲害了,不止會做菜,刮痧技術是一流。”顧小包點着腦袋,揮了揮手,保鏢把東西拿進屋。
“刮痧?”
“對啊,就是脫光衣服上牀蓋被子,我經常看到我爹地讓我媽咪給他刮痧。”顧小包一臉認真點着頭,“靳叔叔,平時你發燒,有人給你刮痧嗎?”
“咳咳咳——”年靳臣咳嗽三聲,“靳叔叔不發騷。”也沒你爹地騷。
“那看起來,我爹地很燒。”
“對,你爹地特別騷,最騷。”突然覺得心情大好,年靳臣從口袋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顧小包,“包子,來···大舅舅給你點零花錢,以後有空常來玩。”
“媽咪說,不能拿別人的錢。”
“靳叔叔不是別人,是你大舅舅,大舅舅給外甥零花錢是很正常的,拿着。”
年靳臣把銀行卡遞給顧小包後,攙扶着顧小包的肩膀,“小外甥。”
“嗯?”
“刮痧呢,是因爲發燒,發燒的燒,而你爹地的騷呢,是因爲體內有火,整個人騷的厲害,而這個騷呢,是左邊一個馬字右邊上叉下蟲。”
“好複雜的樣子,體內還能有火,那我爹地得騷到什麼程度。”顧小包一臉驚訝。
“等你爹地回家了,吃飯的時候你可以問他是什麼意思,他肯定會給你解釋。”
“好,等爹地回家我就問他。”顧小包點了點頭。
等年靳臣的門關上後,顧小包轉過身揹着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左邊一個馬,右邊上叉下蟲,這不就是悶騷的騷嗎?
欺負他幼兒園嗎?
別以爲他不知道,發燒,發騷的意思。
大舅舅好深的陰謀,居然要他戲弄大包。
顧小包揮了揮手裡的銀行卡,錢可拿,爹地不可欺。
顧小包回到顧公館的時候,剛換了鞋子,就聽到開門聲,開心的轉過身。
顧延城一進屋,還沒換鞋,一隻小兔子就從地上跳起,“爹地。”
顧延城生怕他摔下去,彎腰接住這隻大兔子。
“兒子,今晚換兔兔裝了?”
“對啊,爹地可愛吧。”顧小包搖晃了腦袋上的兔耳朵。
顧延城壓低聲音貼在他耳邊說了句:“你媽咪穿更可愛。”
“媽咪也有哦,晚上叫她回房穿給你看。”
顧延城伸手捏了捏顧小包的鼻子,“小傢伙。”
無餘生聽到動靜,快步跑出來,身上的圍裙還沒脫。
望着那穿着圍裙,一副小媳婦樣滿臉笑容的女人,男人心底所有的不順都煙消雲散,勾起一抹笑容,連鞋子都沒換,就踩進屋,勾住女人的腰低頭親了口她的脣瓣,“小東西,今晚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