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悠點頭,的確是這樣的,只要抓住了劉尚書的把柄,就好辦了,不過這劉尚書多年來做事小心翼翼,沒有足夠的證據。
二人不知什麼時候默契十足了。
“你且注意觀察劉府,以防萬一。”穆易蕭警告看向她,讓她密切注意劉府的行動。
“好。”楚心悠明白他的意思。
劉府一直以來便站在三皇子的一邊,他心中有許多的不滿,如今與楚心悠合作,不過是爲了共同謀利罷了。
“你爲何討厭三皇子,要與他解除婚約?”
穆易蕭一直不明白,一個是相府的小姐,一個是當朝的三皇子。楚心悠並不是這樣的人,見三皇子出事了便斷了二人之間的關係,很明顯當日她的二妹妹是她引過去的。在御花園時他便發現了其中的問題。
一提三皇子,她的心情瞬間沉了下去,語氣冰冷:“我討厭他還需要理由?”
穆易蕭並不是這麼好打發的人:“他是你的未婚夫,你卻坐之不理,實在讓人費解。”
“他心思惡毒,不是什麼好人!”語氣冰冷,語氣中帶着不悅,“當日不過是順水推舟,即便沒有發生這事,之後我也會想辦法解除婚約。”
她疑惑地擡起頭:“不過,五皇子,這與你有何關係?”
穆易蕭還未開口說話,便被一個渾厚的聲音打斷了。
“五皇子前來相府,老臣有失遠迎,還望見諒。”屋外傳來楚相的聲音,他剛回房,便聽下人來報,五皇子前來,正在女兒的院子裡面,便急忙趕過來了,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楚相心中有許多不明,爲何五皇子會前來相府找女兒,並且不先見過他,直接向心悠的院子而來。
“楚相說笑了,今日本王不請自來,還請楚相見諒。”穆易蕭急忙起身,迎接楚相,楚相乃朝廷重臣,百官之首,自然以待之。
“這?”楚相一進廂房便看見了幾個大箱,不知是何物,有些不明。
還未等穆易蕭開口,楚心悠便急忙說道:“爹爹,這是五皇子送來的茶葉,五皇子念及爹爹多年爲朝廷盡心盡力,特意送來的給爹爹嚐嚐。”
她不過是爲了給穆易蕭一個面子,楚相自然是明白的,如果送給他,便不是徑直擡進這個院子了,這茶葉自然是送給女兒的,但是此刻不能不給女兒面子:“那老臣便多謝五皇子了。”
穆易蕭的臉色沉了下去,一個凌厲的眼神掃向正在偷樂的女子,一邊平淡的說道:“楚大人不必客氣。”
楚相見女兒剛剛纔落水,現在就起身了,大夫說的需要靜養,十分擔憂“心悠,你怎麼起來了?讓五皇子笑話了,還不好好躺回去休息。”
楚心悠自身身體並無大概,落水不過是計策,她知水性,不過爹爹不知曉,擔憂也是必不可免的:“爹爹,女兒無事,已經喝過藥了,爹爹不用擔心。”
聽言,楚相才放心了起來。
“楚小姐生病了還生龍活虎的,看來身子調養得很好。”穆易蕭緩慢開口,話中的奚落明曉。
楚心悠自然聽出了其中嘲笑的意味,冷眼看去,男子絕色的容顏下竟是忍俊不禁的笑容:“多謝五皇子誇獎,心悠自小身體好,如今這小病不算什麼。”
二人眼神相視,火花四濺。
楚相見狀,急忙攔在了二人之間,雖然不明白二人有什麼淵源,但是現在看起來,他們詳談不太愉快。
“今日五皇子前來,不如留下來用午膳?老臣讓人備好酒席,爲五皇子接風。”楚相客氣地說,今日經過劉尚書這麼一鬧,已經午時了,五皇子前來,自然要以禮迎之。
她急忙制止:“爹爹,五皇子乃尊貴之軀,我們府中的膳食簡陋,怕是招待不週五皇子。”
言下之意便是讓穆易蕭離去。
楚相厲聲道:“心悠,不得無禮!”
穆易蕭不但沒有生氣,還微微笑道:“楚小姐,無礙,本王常年用宮膳,今日要體驗一下這相府的美食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他面上帶着深意的笑容,眸中深不可測。提了一下三皇子這女子便這麼大的反應。
楚相大笑道:“好,五皇子,這邊請。”
穆易蕭現行向外走去,楚心悠送了一口氣,還好五皇子沒有再說什麼。
楚相剛出門走了一步,頓了一下,轉身陰沉着臉對屋內的女兒說道:“心悠,你且到前廳來一起用膳。”
不容許她拒絕,二人早已離開。
她平時都是自己在自己院中用膳,很少去前廳一起用膳,今日五皇子一來,爹爹竟然不顧她落水,馬上讓去前廳用膳,還真是……
她無奈的看向離去的二人,無奈一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帶着雙兒去了前廳,沒想到今日已經是來第二次了。
楚相正在讓下人備酒席,一桌美味佳餚,全都是爲五皇子準備的。
她進前廳後便發現穆易蕭的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她擡頭狡黠一笑,用嘴型說道:“你還不走?”
對面男子看出了他她的口型,臉皮厚着,緩慢吐出脣語:“本王用了膳再走。”
她微微一笑,嬌嗔道:“爹爹,女兒身體不適,想先回房中歇息。”
還未等楚相開口,穆易蕭便開口了:“楚小姐,身體不適也要先用膳,餓着休息對身體不好,楚小姐還是別拿身體開玩笑,讓楚大人擔憂。”
“是是是。”楚相附和道,對女兒的決定有些不滿。
楚心悠憎惡的看着穆易蕭,果然沒安什麼好心,含怒瞪着他,卻得到的是一個意味深刻的笑容。
楚心悠選了一處偏遠的位置,坐了下來,無視對面的二人,最終還是留了下來。
楚相與穆易蕭正在對飲,談他們的國家大事,自始至終楚心悠就像是一個局外人。
“五皇子,這南國使臣正在前往京城的路上,此次前來不知有何目的。”楚相一心在於五皇子交談,三皇子與楚心然的事情猶如歷歷在目,如今三皇子已倒,這五皇子便是下一位的皇位繼承人,這些國事,楚相是受命於皇上故意在五皇子面前提起。
穆易蕭沉思了片刻,面上的笑容逐漸散去:“這南國多年來冒犯我易國邊境,如今突然示好入京,怕是沒安好心。”
楚心悠聽見他們二人的談話,忽然想起了今日聽見的流言,本以爲是假的,沒想到這南國真的派了使臣過來,她靜靜的聽着他們二人談話,並未開口打斷。
楚相輕嘆一聲,有些無奈:“是啊,多年來,皇上派蘇將軍去鎮守邊境,如今莫不是南國見吃不掉我們這塊肥肉,纔想方設法前來京城談和?”
穆易蕭搖頭:“本王並不信南國會死心,他們肯定另有目的。”
如今易國、南國兩國對立,易國佔領了良好的地域,物產豐富,水源充足。相反南國常年乾旱,難產糧食,所以南國多年冒犯易國的邊境,想拿下這片肥肉。多年來,二國之間的戰爭不少。
易國蘇將軍每次都能打退南國的兵隊,給南國帶來了很大了困擾。
南國皇上最近送來了一分和書,讓兩國之間交好。易國舉國震驚,南國派使臣前往易國,如今恐怕再有幾日,便會到達京城。
“五皇子,那你說這事該怎麼辦?”楚相心中盡是爲易國着想,如果接收和書,這南國會獅子大開口,索取許多糧食金銀財寶或是土地,如果不接受,南國有理由繼續開戰,從此兩國民不聊生。
“見機行事,這南國派來的使臣定是舉國輕重的人物,先善待好使臣,其他的事情自然是在朝堂之上解決,如果這南國不知好歹,那就沒必要再承讓了,南國多年乾旱,如果兩國交戰,南國沒有足夠的糧草,最終也討不了什麼好處,他們此次前來自然是有求於易國。”穆易蕭分析的十分清晰,既然南國突然送上和書,並派來使臣,定然不會做什麼賠本的買賣。
楚相想了片刻,五皇子說的不無道理,易國如今蘇將軍戰功赫赫,豈會忌憚南國的一兵一卒。
“五皇子的見解和老臣的一樣。”楚相眉開眼笑,這五皇子的確是可塑之才。
楚相心中打量着面前的男子,之前三皇子與女兒有婚約,如今這小女婚事也沒了,這五皇子是當今皇上的嫡子,未來的君王。最近女兒與五皇子交往密切,他倒是不反對,心悠與五皇子倒也是相配。
“楚大人,你可知這使臣是何人?”
楚相搖頭,這事並沒有傳來消息,南國也未說明:“這還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
穆易蕭皺眉:“那一行人有幾人呢?”
“三位。”楚相在御書房與皇上議事時,皇上提起過,這南國使臣一共有三位,但是並不知其身份。
“不管是何人,到時候均以禮相待,體現我易國的待客之道。”悠悠吐出了一句話,雖然他並不喜這南國使臣,但是兩國之間的關係,還是需要維護的。
“五皇子說得對。”楚相贊同他的看法,“皇上決定在使臣到達易國後,宴請衆人,爲南國使臣接風。”
皇上在御書房做了決定,要給足南國使臣面子,如此一來,南國怎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