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傳來一縷幽香。
她聞見了薰香,神色一變,薰香裡帶着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她輕聲說道:“等一下!”
丫鬟停下了腳步,低頭向楚心悠走來。還未詢問,便感覺到脖子一麻,渾身無力,最終暈倒在地。
楚心悠輕蔑地看見躺在地上的丫鬟,直接拽上了母親之前睡的牀幔之上,毫無憐惜之情。
薰香裡有迷藥,她一進房內便發現了。
這丫鬟便是引領她來此地的人。
自然是不能讓她離開。
她迅速地換上了一身藍色湘裙,整個過程行雲流水般。
身後傳來一個男子的輕笑聲,楚心悠急忙轉身過去,發現穆易蕭不知何時就在房間內了。
穆易蕭修長的身體擋住了她的視線,一臉的戲虐之情。
她怒嗔,眼裡盡是奚落:“不知五皇子還有這等興趣!”
咬牙切齒。
一想到換衣服時有一個陌生的男子就在身後,憤怒不矣。
穆易蕭眸中的戲謔被她看在眼裡,他上前擋在楚心悠的身前,輕聲在她耳旁說道:“楚小姐的身手也不錯。”
牀幔中的翠兒毫無知覺,楚心悠怒不可遏,不僅被偷看換衣服,還被看見偷襲翠兒:“五皇子,多謝讚賞!”
還沒等楚心悠發怒,穆易蕭伸手把她攬入懷中。
不想五皇子竟是如此輕狂之徒,楚心悠反抗,但是力氣太小,根本就起不了作用,懷上的手更加的禁錮了。
她剛要開口說話。
一雙修長的手捂着了她喋喋不休的粉嫩雙脣,她眼中閃過憤怒,卻聽見耳旁的聲音:“別鬧,外面有人。”
穆易蕭身體一閃,還未等楚心悠反應過來,二人便藏入了帷幔之後。
楚心悠在他的懷中,兩人之間的接觸讓她紅着小臉,雙眸瞪着穆易蕭,示意讓他放開。
穆易蕭並未鬆開懷中的女子,她的身上飄來一股馨香,並不是庸俗的脂粉味,卻異常讓人舒服。
二人在帷幔後聽着屋外的聲音,外面傳來幾個丫鬟腳步聲,一個丫鬟輕推開門,躡手躡腳得查看裡面的情形,發現牀幔之中躺了一個女子,她快速出廂房,對另一名丫鬟說道:“翠兒姐姐已經把她弄到牀上去了。”
翠兒姐姐自然是之前倒酒和引路的那一名丫鬟。
另一名丫鬟小心翼翼:“那翠兒姐姐去哪裡了?不是說好了在這裡等嗎?”
沉思了一下:“翠兒姐姐也許是內急了也說不定,先不管了,把那男子帶進來。”
“好,你在這裡看着,我去把那男子引來。”
此刻的確只能如此,一個丫鬟留在了門口放風,另一名丫鬟離開了。
沒過多久,一個沉重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有些紊亂。
男子沉重的喘息着,兩名丫鬟合力將這名男子推入房內。
廂房門沉重的關上。
楚心悠在帷幔後冷笑一聲,這幾個丫鬟不知受何人指使,竟然如此膽大妄爲。
她靜靜的聽着屋內的聲音。
男子咒罵一聲,說話含糊不清,很明顯被人下藥了,男子步伐紊亂的向牀幔前走去,見牀上躺着清秀的翠兒,猶如猛獸般撲倒。
沒過許久便傳來了男子沉重的喘息聲,空氣中瀰漫着情意糜爛之味。
楚心悠面色發燙。
要是今日她沒有發現薰香有問題,想必現在被玷污的人就是自己了。
她面上的手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溫度,緩慢的放了來下,眸中略過了壞笑,他用最低的聲音的在她耳側說着:“走還是不走?”
挑眉一笑:“要是你要留下來看本王也不介意。”
感受到耳旁的熱氣,她的面色更加的發燙,屋內男子的喘氣聲越來越大,她拉着穆易蕭,躡手躡腳的朝門前走去:“走!”
穆易蕭黑着臉,何時像做賊一般,他大手一撈,楚心悠已經到了他的懷中,看見懷中還在掙扎的女子,寵溺地笑了。
還沒待楚心悠反應過來,二人已經到了後花園。
楚心悠感覺到了腳底的路面,急忙開口:“放開我!”
穆易蕭鬆開了懷中嬌小的女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楚心悠:“想不到楚小姐還有這等愛好。”
楚心悠瞪着身前的男子,還未責怪他偷看她換衣服,現在還這般說話:“五皇子爲何私自進來……”
難以啓齒說後面的話。
穆易蕭一愣,隨之明白:“本王在裡面休息,是楚小姐突然進來的。”
楚心悠不信,進去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廂房內有人,憤怒道:“胡說!”
穆易蕭無奈:“楚小姐不信本王也別無他法,不過本王什麼都沒看見!”
很嫌棄的看了一眼楚心悠嬌小的身材,更讓她羞憤!
楚心悠見他蠻不講理,眼神一冷:“今日之事,還望五皇子不要多言。”
穆易蕭大笑一聲,如此女子,真是讓人好奇。
……
宴會廳內,蘇氏見女兒去了很久還未回來,有些着急。
劉薇薇見身邊丫鬟從外進來,眼神示意,便暗笑一聲。
大殿外傳來一個丫鬟的呼喊聲:“不好了,不好了!”
由於太過急切,她的步伐紊亂,神色慌張,剛一進大殿便摔倒在地。
蘇將軍見這丫鬟莽撞,還在這麼多重臣的面前,有些不悅:“什麼不好了?”
丫鬟變得支支吾吾,面色發紅,有些爲難。
“楚小姐……”
蘇將軍聽見是侄女的事情,神情緊張:“還不快說!”
“楚小姐在暗香閣和男子……”
蘇將軍面色一愣,隨即沉下臉,語氣變得可怕:“你在胡說什麼?”
丫鬟慌亂磕頭,額頭上佈滿血絲:“奴婢親眼所見。”
場面見得難堪了起來,蘇將軍面色難看。
楚相緊盯着丫鬟,見楚心悠的確不在大殿內,一聲怒下:“如果你有半分虛假,今日詆譭相府小姐的罪名,定讓你碎屍萬段!”
丫鬟不禁打了個寒顫,額頭上佈滿了細汗,卻堅持說道:“還請各位大人隨奴婢前來。”
蘇將軍自然是不信這丫頭的胡言亂語,但是礙於衆多大臣再此,如果息事寧人,之後怕是會落人口實。現在的情況也不允許他反對,手上青筋凸起,只想侄女並未出事。
蘇氏一聽這個消息,差點昏厥在地,本需要休息,她強硬的要跟去,最終只能讓丫鬟扶着前去。
蘇氏一路上聽着其他府中的閒言碎語,面色發白,咬緊嘴脣。
劉夫人輕嘆一聲:“沒想到楚小姐竟是如此傷風敗俗之人。”
劉薇薇冷哼一聲,充滿不屑,讓你大出風頭和我鬥:“娘,早就說過這楚小姐爲人陰險,現在好了,被人發現偷情,真是丟人。”
她沉思了片刻,朝身後的楚心然開口:“妹妹,你可千萬別與你這個傷風敗俗的嫡姐來往,真是丟人現眼!”
蘇氏面色難看。
柳夫人在一旁拉緊了自己的女兒,有些不悅劉夫人這樣說話:“劉夫人,此事還未查清,如此便定了楚小姐的罪名怕是不妥。”
蘇氏感激的看了一眼柳夫人。
劉夫人不喜,這本就是事實:“柳夫人,這事如今東窗事發,還不讓人道言?”
楚陽不滿,稚嫩的幼聲響起:“胡說,大姐姐纔不是這樣的人!”
楚月在一旁拉攏着楚陽的手,雖說是小孩子,但是也不喜楚陽替楚心悠說話,她期待許久便是等楚心悠出事的那天。
楚月責備楚陽:“四妹妹,不得胡說!”
楚陽不樂意,撇嘴便向蘇氏走去。
楚心然卻神情洋溢,和劉夫人一同路。
蘇氏步伐越發沉重,暗香閣,這是她最熟悉不過的院子,居住了十幾年,再一次來卻是爲了女兒。
她心中後悔不矣,要是同女兒一起過來,便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淚水襲上的面頰,楚相輕嘆一聲,安撫她:“你要相信我們的女兒。”
蘇氏哽咽地點頭。
衆人來到暗香閣,都無心情欣賞此處的風景,來到廂房門口便聽見男子的喘息聲以及女子的呻吟。
翠兒早就醒了過來,不過劉薇薇爲了以防萬一,在薰香裡不僅放了迷藥,還放了催情之藥。
如此,要是楚心悠中途醒來,也不會拒絕。
衆人聽見裡面聲音只覺得污穢,如此不堪入目,原來冰清玉潔的楚家大小姐,竟然如此放蕩。
劉薇薇帶着得意,緊盯房門。
丫鬟顫抖着身體,指的緊閉的廂房:“他們就在裡面。”
劉夫人看着蘇氏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就覺得痛快。
楚夫人的位置落在此女人的身上真是浪費,她一心向着劉家,如果劉氏坐上了相府夫人的位置,放眼整個朝中,劉家的位置更加難以動搖。
劉夫人嬌嗔一聲“蘇將軍,大家都聽到了,這門是進還是不進?”
如果是楚心悠在裡面,進去了,衆人見到未出閣女子身體,此女定毀了。
但是如果不進去,便永遠沒有辦法洗脫楚心悠的罪名。
這門是進還是不進,蘇國夙內心是掙扎的。
穆易塵並未開口說話,他倒是希望裡面的人是楚心悠,如此一來,解除婚約便水到渠成了。
楚相冷着臉,思慮了許久,最終下定了決心:“這門,必須得進!”
他爲的不關是楚家的臉面,更是爲了改大家一個交代,在朝中圍觀多年,他正直,皆是衆人所知。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爹爹,你們這是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