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並沒有着急的出庭落,她的馬還在客棧裡,而且就算走也要拿自己的包袱。她可是一個理智的人。
心安身體還很虛弱,所以不能用輕功,只能徒步去客棧。細心的顧歌知道心安體虛,所以早就爲她備好了馬車,只等心安上車便可。
看到門口的車之後心安的心裡都是暖意。回想以前的自己也真的是不懂事,總是讓別人操心擔心着,這一次,她不會再去錯過任何人了。
不一會兒,心安就到了客棧。上了樓之後,找到了自己的包袱,換上了一套純白的籮裙,輕輕的放下了自己的頭髮。心安仔仔細細的看了木槿花簪,端詳了很久。擦去了眼角的淚後,給自己梳了一個少女頭髻,拿了兩根白色髮帶裝飾着,緊接着把木槿花簪插在了髮髻間。
木槿姐姐,你讓安兒好好的活,安兒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以後的每一步,不管有多艱難,我都會咬牙挺着走過去。你在天上一定要開心,不然安兒絕對不會安心的。
心安望着窗外的天空,因爲已經到晚上了,所以天空大片大片的星星都散發着自己獨特的光。其中有一顆星星特別的亮,亮的讓心安覺得那就是她的木槿姐姐。她一直在天上看着她。想到這裡,心安忽然覺得,其實,這世間所凋零的一切都沒真正死去,只是以不同的形態活着我們看不到罷了。
因爲是去找瓔珞,所以心安並沒有戴面具,而是把它放在了包袱裡。她輕輕的取出了棉褲,慢慢的戴上了。鏡子中的人並沒有因爲面具而失掉半分色彩,相反還有一種別樣的風趣。
木槿姐姐,只要心安在世,便絕不會再穿別的顏色的衣服,這也是我對你的一種想念。
心安拿上了包袱,扔給了掌櫃幾錠銀子後就牽馬走出了客棧。遠遠望去心安的背影全是孤獨,當然也有傲然於世的氣質。
快要出城門的時候,心安回頭忘了忘庭落,百感交集。其實這就是她想要的日子,安居樂業,沒有煩惱,沒有陰謀,沒有自私自利的世界。想來,就算窮極這一生,也無法得到這樣的生活吧。
出身就註定了你今後會走多難的路,會有怎樣的責任。
再見,庭落。我希望不是再也不見。
心安駕着馬拼命的往沐紫山,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着急,她只知道她有一種預感若是去晚了,有可能就見不到師父了。
心安不管不顧的前行在黑夜中,路上有很多樹,樹枝狠狠的颳着她俏麗的臉蛋,身上都有些大大小小的傷,可心安全然不在乎。
爲了更快的到沐紫山,心安扔下了自己的馬,運用輕功,狠狠的逼自己不要停下來。她很累,她不管,在她的腦子裡此刻就只有找師父這三個字。
因爲心安拼命的趕路,原來三四天的路程硬生生的被心安縮成了一個晚上。到了沐紫山後,心安只覺得渾身都要虛脫死了,可它顧不上。
心安在沐紫山上很快的就找到了竹屋,可惜沒有人。心安馬上去了師父閉關的地方,也沒有人。心安徹底地慌了,快去的朝櫻花林趕去。
櫻花林裡只有木默小小的身影蜷縮在叢中。心安發瘋一樣的跑到了木默的面前,看到木默哭過後的神情,心安只覺得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她很怕從木默那裡聽到了自己最不想聽到的事。
“木默,怎麼了?師父呢?你不是在照顧師父麼?師父呢?你說啊?”心安現在已經要瘋了,準確來說沒看到師父的那一刻,她就已經瘋了!正是因爲瘋了,才忘了木默不會講話的事。
“師父…走了…”木默艱難的從口中吐出了這四個字,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木默的手很明顯的在顫抖,眼淚也止不住的流下來了。
師父這次出去沒有帶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