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方向律師事務所還亮着燈，向禹寰身姿筆挺地站在落地窗前，面無表情地凝望夜空，眸光深測。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方卓成站在他身後，盯着他的後背足足有一個小時，心受得了，眼睛受不了，走過去拍拍他的肩：“向大律師，您這是覺得今晚談判的項目太過成功，傷害到對手，所以在這裡面壁思過嗎？”
“如果我說，我是在想女人，你信嗎？”向禹寰沒有轉身，收緊眸中的光，光中圈着一個女人，程婭璐。按照白天咬牙切齒的約定，她這會兒應該洗白白地躺在牀上等他回家。
可是……昨晚去她房間，她怎麼說的……本人已死，小事燒紙，大事挖墳……早說嘛，害我虛驚一場……還有早上，她情願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買食材，也不情願再挑戰一下他的底線……她嘴上說可以幫他解決生理需求，實際上卻是躲他都躲不及……
這樣一個口是心非的女人，今晚又能兌現自己白天咬牙切齒的約定？值得懷疑！
“你在想女人？你會想女人？向禹寰，你這什麼節奏，你喜歡的人不應該是我嗎？”方卓成無論如何都不相信他說的話，一邊狂笑一邊調侃。
向禹寰揉揉額頭，回眸清冷地看他一眼：“今晚談下的案件，合同你整理好了嗎？”
“還沒有開始整理，明天再整理也不……”
向禹寰揮手打斷：“你一會兒就去整理，整理好了給我電話，再給我訂一張最快的機票到c市。天亮的時候，我要見到我的當事人。”
“你你你，你的意思是說，你要親自去接手這個案件？”方卓成和向禹寰合夥多年，最瞭解他的性子，標額低於千萬的案子他從來不接，夫妻離婚案更是不碰。今晚談下的案子看似不錯，也就七百萬的標額，還是一個離婚案，他不派手下的小律師出去練手，要親自出馬，這什麼情況？
“外面美女那麼多，我想出去看一看。整理好合同，打電話給我。”向禹寰拿起椅子上的黑色西服往外走，他要回家迎擊程婭璐的挑釁，也要看看程婭璐又會鬧什麼幺蛾子來逃避白天斬釘截鐵的約定。
到達家，差不多十點，向禹寰站在樓下往上看，客廳有光透出，證明程婭璐在家。
在家就好！
他上去，沒有按鈴，拿出鑰匙自己開門……
程婭璐背對門抱着筆記本坐在沙發上做圖，她一心全在圖紙上面，沒有聽見他回來的聲音。手指再靈巧的一彈，窗口又一次進行切換，她進入三維做圖軟件，把剛纔平面圖紙上設計的想法植入其中，看看效果如何。
植入的三維圖片有點大，渲染速度非一般的慢，程婭璐耐心的等着，肚子有點餓，回頭瞧瞧有什麼能吃的。
“啊……鬼啊……”回頭沒找見吃的，卻看見一隻鬼站在在沙發後面，臉色慘白，怒目圓睜，血紅的舌頭伸出老長，不是普通的鬼，是隻吊死鬼，她尖叫着從沙發上彈跳出去：“啊啊啊……鬼啊……鬼啊……”
她嚇得要哭了，抱着頭東跳西跳，慌的不知往哪裡躲，衝向陽臺。陽臺的玻璃門鎖住，怎麼也推不開，她躲在窗簾後面，瑟瑟發抖，又見鬼朝她緩緩走過來，聲音冷冷：“程婭璐，你膽子不是挺肥嗎？不怕民政局，不怕警局，不怕我，怎麼怕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