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的話打破採香心中僥倖,進去對慕娉婷說:“王妃,看來王爺都聽到了,該怎麼辦?”
“涼拌啊。”慕娉婷翻書,豎排版的繁體字,她看得有些吃力,眼睛難受,便放下書冊,站在窗戶便遠望。
此時花紅柳綠,燕語鶯啼,至於聒噪蟬鳴,因有專人粘蟬,並不成問題。
生機盎然的景象裡,慕娉婷默默嘆口氣,心頭有些壓抑,也有輕鬆。
自己這是過關了,以後再不用擔心寧紹璟懷疑她來歷。
唯獨不知道,慈恩寺方丈是怎麼和寧紹璟解釋的。
鞠園,寧紹璟黑着臉匆匆朝書房走,曹伯懿跟了過來。
書房的門被甩上了。
曹伯懿看着還在顫.抖的門,默默無語。
他跟進去會不會被打?
轉頭,曹伯懿問承影:“王爺去哪兒了?這是怎麼了?”
今天朝廷有什麼大事發生,讓王爺這般生氣麼?
不可能吧,若是有,沒道理他收不到消息啊。
承影拱手行禮:“曹大人,王爺——”
“伯懿想要知道本王行蹤,何不親自來問本王。”寧紹璟用力打開了門,目光銳利如劍。
王爺學會遷怒了!
曹伯懿眼觀鼻鼻觀心行禮:“下官參見王爺。”
寧紹璟頓了頓,壓下心中煩躁:“本王失態了,還望伯懿莫要放在心中。”
曹伯懿行了個禮:“不敢。”
“可是有事?進來說。”寧紹璟打開了書房門,曹伯懿小心進去,遞上文書:“王爺,這是當年案件的追查結果。”
本是一直在查的東西。終於到手,卻覺得燙得很,寧紹璟握在掌中,頓了一會兒,才慢慢打開觀看。
“以追查結果來看,當年祝家,確實是被冤枉的。”曹伯懿見寧紹璟不說話,詢問道:“此事,王爺想要如何處理?”
“伯懿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理?”寧紹璟反問,眸色深深,喜怒難辨。
曹伯懿很爲難。
一邊是爲大齊浴血奮戰卻枉死的中層將領,一邊是爲大齊立下赫赫功勞的晉國公,且還是王爺岳父。
曹伯懿折中了,他勸說寧紹璟:“下官覺得,王爺可與晉國公懇談一番,下官實在無法相信,晉國公會爲了一己私利,構陷我大齊將士。”
寧紹璟平視於他。
曹伯懿問心無愧,對視時候,雖恭敬卻不心虛。
“本王知道了,你且去忙吧。”寧紹璟揮退曹伯懿,讓葛公公進來。
他沉聲吩咐:“去尋幾條狗來。王妃想養狗。”
葛公公恭敬應下,小心翼翼退下。
呵呵,不用尋人了,改尋狗了。
寧紹璟一次次翻閱曹伯懿遞上文書。
之前遞送上來的情報與證據,也都被他放在一起。
這樣看來,慕天成爲搶奪軍功構陷屬下之事,真是鐵證如山,但曹伯懿的話也有道理。
而寧紹璟也覺得此事還有蹊蹺。
他把所有案卷和證據暫且放起來,打算去見一下祝家那個老僕,看能不能從對方口中挖出什麼消息。
然而結果讓寧紹璟很失望,對方一口咬定。當年慕天成曾威脅過自己主人,讓他識相點,莫要搶功勞。
這個口供,加上之前搜尋來的證據,幾乎可以認定慕天成的罪行。
寧紹璟打算隔日去和自己岳父談一談。
“王爺。”他剛從外面回來,葛公公就找上門來:“老奴蒐羅了三隻剛出生的小奶狗,都是十分討喜的,王爺可要挑一隻給王妃送過去?”
“你直接送過去讓王妃挑。”寧紹璟吩咐完,頓了頓:“先送過來讓本王看看。”
白色的西施犬嬌.小可愛、小京巴小巧玲瓏、嬌嬌憨厚討喜,寧紹璟目光轉了一圈,伸手拎起嬌嬌:“就它了。”
“京城裡各位夫人更喜歡養西施犬或者小京巴,乖巧可愛,惹人憐惜。”葛公公看了兩眼嬌嬌,委婉提議。
寧紹璟揮手讓他去辦事,葛公公默默看了嬌嬌幾眼,從寧紹璟手中接過,親自提着去了怡和殿。
“王爺送我的狗?”慕娉婷嘴角抽了抽,目光落在憨厚的狗兒身上。是隻黃毛小松獅。
醜了點,但是似乎還挺可愛的,慕娉婷伸手戳了戳,小狗不安的動了動,哼唧了幾聲。
真的很可愛。
採香茴香立即眼睛放光,母性大發。
“王爺的心意,本王妃喜歡的很,葛公公替本王妃多謝謝王爺。”慕娉婷對這蠢萌的傢伙也有好感。
葛公公鬆一口氣,王妃真是太給王爺面子了:“王妃,這小狗需要悉心照顧,這是老奴摘抄下來的注意事項。”
慕娉婷示意採香:“找個喜歡小動物的丫鬟,好好學學怎麼養它。”
採香歡喜應是,接過寫滿字的紙張,指派了兩個平日裡穩重細緻的丫鬟照顧它。
“王妃可要給它娶個名字?”茴香詢問。
“唔,就叫小茴香吧。”慕娉婷沉吟一下,笑着說道。
茴香控訴看着慕娉婷。
“那阿黃?旺財?汪汪?財財?皮皮?毛毛?”慕娉婷拖着下巴,拋出一個又一個名字。
茴香垂下頭,開始擔憂將來的小世子小縣主。
“都不滿意?茴香你好難伺候。”慕娉婷戳了戳茴香的額頭:“那你起個好聽的名字?”
“墩墩怎麼樣?”茴香擡頭,雙目晶亮:“它看起來胖墩墩的,好可愛。”
“呵呵。”慕娉婷用古怪目光打量茴香:“就你這水平,也敢嫌棄我取得名字不好?”
被看扁了,茴香嘟了嘟嘴。
“就叫盼盼吧。”慕娉婷一錘定音。
“盼盼?王妃起得名字好聽。”終於有個能聽的了,採香急忙誇讚慕娉婷,力求把名字就這麼定下來,免得呆會兒又來一堆奇葩名字。
小丫鬟抱了盼盼出去。
小狗還太小,不能洗澡,但是可以用半乾不溼的帕子擦拭一下皮毛和爪子。
府醫也被抓來,開了些驅蟲之類的藥粉。
寧紹璟過來時候,沒有看到自己送來的小狗,心便是一沉。
不喜歡他送的東西?那爲何又要勉強留下?
他大步走近寢室。
慕娉婷已經換了衣物,打算休息,見到寧紹璟也有些驚訝。
“王爺?”被盯得時間久了,慕娉婷不安動了動,試探叫他。
“明日是萬壽節,你隨本王進宮,小心行事。”寧紹璟終於開口。
慕娉婷拍了拍自己的頭。
病得糊塗了,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她忍不住撫了撫自己的腰,齜了齜牙。疼痛的感覺似乎穿越了時空,重新落到她身上。
寧紹璟也想到了去年萬壽節的事情,眼神一?。
“本王會安排人護着你的。”他神色肅然,鄭重承諾。
“多謝王爺,臣妾的安全,就全靠王爺了。”事關性命,慕娉婷立即軟了下來,擡眸看着他,語帶依賴。
寧紹璟只要一低頭,就能看到她眸中倒影。
只有自己,沒有別人。
且充滿依賴。急需自己庇佑。
他抿了抿脣,低聲回答:“好。”
慕娉婷奇怪看他一樣,怎麼覺得他語氣莫名的就飛揚愉悅了?她哪兒取悅到他了?
翌日一大早就按品大妝,一套行頭壓得慕娉婷生無可戀。
但不得不說,如此華貴衣物,才能襯托她灼灼容色。
因爲剛病癒,慕娉婷少少用了一點胭脂提氣色,桃花眼也被拉長眼角,顯得微微有些凌厲。
她整個人就像世間流瀉的光彩,讓人不敢直視。
她是自己王妃,自己妻子。寧紹璟心神激盪,伸手扶她上車:“慢點走,王妃身體還不太舒服。”
他叮囑車伕。
到了宮門口,又親手扶慕娉婷下來。
肅王爺對肅王妃由厭惡,到.寵.愛,如今京城人盡皆知。
他愛護肅王妃的舉動,最近一年中大家都見過那麼幾次。
可每次見,都會覺得很震撼。
英挺偉岸的男子雖然面無表情,然而細看,就可見他眼底含着獨屬於她的柔和。
一隻手牽着她手腕,一隻手虛虛張開,隨時準備應對任何情況。
對比一下自己丈夫事不關己的樣子,許多誥命夫人心頭像是螞蟻啃噬一般,心癢又心疼。
爲什麼自己沒有這樣體貼入微的丈夫?
“聽說,肅王妃被前朝餘孽擄去,肅王瘋了一樣要衝進火中救她,若是有人願意這樣對我,我死了也是含笑的。”
“呸呸呸,今日是陛下萬壽,說什麼不吉利的話。”有人呵斥完,卻又說道:“不過你說的話,也確實有道理,我也是這般想的。”
“哼。堂堂親王,卻爲了一個女子以身犯險,如此沉溺美色,怪不得出徵大半年都無戰績,好不容易勝了,還折損了我大齊無數將士。”有親近太子一黨的人,抓住機會攻訐寧紹璟。
立即被其他人不動聲色孤立起來。
如今的肅王爺,可是坐擁天策府,即便依然被困在京城,可也與一年前那個鬱郁不得志的肅王爺完全不同了。
嫉妒涌上心頭。
但,再看看容顏絕豔、光華灼灼的慕娉婷。和沉穩內斂、英挺偉岸的寧紹璟,那嫉妒忽然就全都泄空了。
實在是那一對,太過於耀眼,雙方差距太大時候,便只會讓人豔慕,卻嫉妒不起來。
因爲,嫉妒實在是沒有意義啊。
花萼相輝樓幾年如一日,依然繁花似錦、奢華宏大。
寧紹璟陪慕娉婷站在看臺前,詢問:“你喜歡看什麼?”
慕娉婷選擇了看百戲。
雜耍自然比聽戲有意思。
寧紹璟陪她坐在看臺上,爲她惹來更多豔慕目光,直到他不得不去太極宮賀壽。才站起身。
離開前,他招手,似乎是很隨意叫來三個宮女:“本王王妃前幾天受了寒,身體不適,你們用心些,不用管其他,一直跟着王妃便是。”
被招來的三個宮女急忙躬身應下,得了厚厚賞賜。
衆人豔慕嫉妒的目光落在慕娉婷身上。
宣王妃還好,反正宣王每年回京日子也不多,都是宿在她屋中的,侍妾偶然才能輪到一兩天。
太子妃則嫉妒的心都要炸了。想到府中新進的那個佔據了太子幾乎全部注意力的姬妾,她便趁人不注意,狠狠在慕娉婷面上剜了一眼。
慕娉婷回頭,對上了太子妃雍容含笑的面容。
兩人口中說着沒營養的話。
慕娉婷心中十分戒備。
太子妃剛剛肯定在非常惡毒瞪她,瞪得她後背都有刺痛感了。
祝壽、獻壽禮、賜宴,過程都很順利,慕娉婷雖然又累又熱,心裡卻輕鬆許多。
寧紹璟果然是靠譜的,有這三個宮女,幫她擋了不少事情。
不知道什麼時候,寧紹璟又回來了。
他帶了一壺酒過來。
“這酒是申御醫調製的。每日少飲一點,對女子身體有益,寶兒嚐嚐看,若喜歡,本王請申御醫多送幾壺。”他給慕娉婷杯底倒了淺淺一層。
琥珀色的酒液,微微泛着花香,入口稍微有些辛辣,卻更有花香沁入心脾。
一股熱流在胸腹間升騰而起,似乎驅除了體內寒氣一般。
慕娉婷精心感受了一會兒,側頭驚喜對寧紹璟說道:“好像挺不錯的,臣妾覺得肚子裡暖暖的。”
寧紹璟目光柔和:“寶兒喜歡就好。”
慕娉婷衝他一笑。
寧紹璟怔了怔,不自在轉開眼,卻又捨不得,很快轉了回來。
平平安安出了宮,回了王府,慕娉婷立即卸去滿身華服珠翠,痛快洗了個澡,卻還覺得缺了什麼。
寧紹璟已經過來。
他雙頰微紅,目光明亮,然明亮之後,隱藏晦暗,似乎,在極力壓抑什麼情緒。
慕娉婷怔了一下。
一股酒氣傳來。
她瞭然,原來是喝酒了,怪不得看起來情緒外露了不少。
“王爺喝酒了?”她站起身來,“臣妾這就命人去提水。”
寧紹璟搖頭,吩咐丫鬟熬了軟糯的紅豆粳米粥給慕娉婷吃:“宮中宴席多油膩,喝些粥暖暖胃。”
等她喝完,又倒了一杯藥酒給她。
慕娉婷面上很快泛起了酡紅花朵,一雙桃花眼竟然迷濛了起來,似乎是耐不住醉意了。
寧紹璟驚詫,酒量這般小?
他無奈,垂頭望着她。
嬌靨如花。身姿窈窕。
中午喝的酒,明明那醺醺然的醉意已經散去,晚上與伯懿他們更是隻喝了一兩杯,一點都不多。
此刻卻又翻騰起來,醉意上涌一般,他猛然把她擁入懷裡,想要用盡力氣,把她揉入身體。
她看着高挑,然而卻並不重,他打橫抱起時候,只覺她輕得像羽毛,卻又暖又香。
慕娉婷桃花眼微微眯起,撩人的韻味便又淳厚了三分。
“王爺?放我下來啊……”她困惑仰頭看他,軟嫩飽滿的脣無意間刷過他的喉結。
他立時,便覺得再不能忍耐了。
爲數不多的手段用在了她身上,輾轉流連。
“不……”身體在顫慄,慕娉婷顫.抖着想推開他,然最後卻變成抱住了他的脖子。
她有些醺醺然,意識還是清醒的,然而這種狀態下,人似乎變得大膽了不少,渾不似往日那般思慮甚多。
忽然就想,若有一日和離,這般男兒就是別人的了,不吃一次,似乎有些虧。
可又覺得該拒絕,牽扯多了,將來總歸?煩。
但理智逐漸被沖垮。
寧紹璟着意討好,卻也不容她拒絕,一點一點,蠶食鯨吞,逐漸得逞。
慕娉婷索性放任自我。
總有些不適,眼淚都被逼了出來。大膽伸腳踢他。
寧紹璟低笑一聲,吻上她的眼瞼,一點點舔去她面上淚滴。
他把她小巧耳垂納入口中,灼熱氣息噴吐在她耳蝸裡。
慕娉婷驚叫,顫慄顫.抖,再無力氣推拒。
他像是發現了什麼,頓了一下之後,專在她耳邊流連。
慕娉婷魂都飛了。
饜足後,他猶自不肯放開她,只在她脣上輾轉流連。
昏昏沉沉間,慕娉婷聽到他說,“寶兒,莫要與本王生氣了。”
慕娉婷沒吭聲,便跌入夢鄉。
第二日自然起得遲了許多。
寧紹璟卻還在牀上。
“王爺?”慕娉婷混混沌沌,聲音微微沙啞,迷濛桃花眼水波勾人。
寧紹璟低頭,在她脣上落下一吻。
“我還沒刷牙……”慕娉婷呢喃一聲,寧紹璟動作一頓,復又深深吻上她:“沒關係,本王不嫌棄。”
慕娉婷這下完全清醒了,你不嫌棄我嫌棄啊,她欲哭無淚。用力推拒。
換來他不滿,一隻手捉住她兩隻手,按在頭上。
慕娉婷大口喘氣。
“王爺!”大白天的,真不要臉。
寧紹璟目光含笑:“嗯?寶兒還想要?可是時間不早了,先起來用膳吧。”
“……”慕娉婷覺得,被穿越的不是自己,而是眼前這個男人。
茴香幫她梳妝,慕娉婷看鏡中更增三分豔麗的自己,泄氣的錘了錘桌子。
用膳時候,慕娉婷發現怡和殿的丫鬟,腳步都比平時輕快三分,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了。
茴香更是笑得嘴.巴都要豁到耳朵根了。
閉了閉眼,慕娉婷不想看丫鬟們的蠢樣,心中卻有些不是滋味。
無論自己如何,她們都沒這麼高興過。
纔不過是與寧紹璟一.夜,她們就高興的什麼似得。
似乎覺得她終於有救了。
“我倦了,想睡一會兒。”用完這頓早午膳,慕娉婷打個哈欠。
“剛用完膳,直接躺下容易積食,寶兒陪本王走走。”不容她拒絕,寧紹璟拉起她的手,到了怡和殿後小花園。
“天氣這麼熱。我們回去吧。”走一會兒便有細汗滿身,慕娉婷打了退堂鼓。
“也好,天氣是熱了一點。”寧紹璟從善如流,牽着她手回寢室。
慕娉婷一溜煙跑去洗漱,磨磨蹭蹭許久,纔出去。
寧紹璟穿着青花色寢衣,一身清爽,正坐在桌案前看書。
怎麼還沒走?慕娉婷腳步一頓,琢磨一下,打算讓人把盼盼抱過來。
轉頭,身後空無一人。
伶俐的丫鬟們。已經俐落的全部退了出去。
慕娉婷只能呵呵一聲。
“傻站着做什麼,過來坐。”寧紹璟伸出手,目光含笑,專注看她。
慕娉婷默默站了一會兒。
吃完就翻臉,似乎不大好,她默默朝前挪。
卻被人用力一拉,跌坐在了他懷裡。
他倒也沒再做什麼,只用力抱着她,似乎在剋制自己的情緒。
但是效果顯然不大好。
慕娉婷用力掰開他的手臂,從他身上跳下來:“臣妾去看看盼盼。”
動作有些大,那處有些疼。慕娉婷倒吸一口涼氣,卻不敢耽擱,趕緊離開寢室。
寧紹璟看着她略顯慌亂的背影,慢慢閉上了眼睛。
就這樣吧,他也是有私心的,想要保護自己現在的生活不受影響,想要把與她之間的關係維持下去,甚至變得更好。
更何況,祝家是有冤屈,但絕對不是無辜,只能說,罪不至抄家滅族。
他選擇隱瞞,或許有些對不住他們,但,他最後的選擇,便是如此了。
寧紹璟猛然睜眼,厲光閃爍。
事情怎麼發展成了這個樣子?
慕娉婷揪着盼盼的前爪,讓它直立,在把它按到,再拉起來。
茴香心疼盼盼,悄悄鄙視慕娉婷欺負小奶狗。
慕娉婷瞪她一眼,透過窗,看到承影匆匆而過的身影,似乎非常急切。
緊接着,寧紹璟便大步踏了出來,承影緊隨其後。
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目光,寧紹璟側頭看來。
四目相對,他目光有些閃爍,脣角動了動,最後轉頭大步離去。
慕娉婷直覺有大事發生。
“石榴,去打探一下,發生什麼事情了。”慕娉婷鄭重吩咐。
石榴應下,急忙去打探。
她很快回來:“王妃。據說是外面軍營躁動,鬧得有些大,陛下召王爺進宮議事。”
慕娉婷倒吸一口涼氣。
自來軍隊鬧事都不是小事,她彷彿預見一場腥風血雨的到來。
“再去探,看到底怎麼回事。”真是一點都不能省心啊。
石榴搖頭:“王爺已經下了死命令,讓府中人該做什麼做什麼,決不允許亂打聽猜測,若有不聽話的,直接打死。”
慕娉婷震驚站起:“這麼嚴重?”
連談都不能談,事情到底大到了什麼程度。
她飛快的下了命令,處理府中事務,務必要避免被牽連。
特別是那些大嘴.巴,慕娉婷更是嚴令她們閉上。
禍從口出。
晚上寧紹璟很晚纔回來,直接睡在了鞠園,卻也讓人送了口信給慕娉婷,讓她不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