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4章 回京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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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4章 回京

第0074章 回京

其實也沒什麼有用的消息。

慕娉婷握緊了拳頭:“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命人再去打探,同時肅王府重金懸賞,求人提供消息,只要能找到王爺,不惜一切代價。”

“是。”葛公公和曹伯懿齊齊應聲。

慕天成帶着慕崢嶸來了。

父子倆一起安慰慕娉婷:“放心好了,王爺是長壽之相,一定能化險爲夷。”

慕娉婷緩慢而堅定點頭:“父親說的對。”

但晚上,她做噩夢了。

寧紹璟正在幫她擦拭腳上水漬,擦着擦着,他忽然化成了碎片,消失不見了。

她喊着他的名字,他卻再也沒有出現,反而她腳上的水漬變成了鮮血,不停的流淌,很快淹沒了地上青磚,整個地面都變成了血海。

血水越來越高,很快就蔓延到了她的胸口,她驚慌失措。

慕娉婷猛然驚醒,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

“王妃……”石榴小聲呼喚,見慕娉婷坐在牀上,滿頭大汗,急忙端了溫水給她,又絞了帕子爲她擦汗。

“石榴。”慕娉婷輕吐一口氣:“我沒事,睡吧。”

她有些心慌。

然而並不好與石榴多說。

過兩日,終於傳來消息,寧紹璟已經找到了。然而他傷得不輕,不能再上戰場,不過並無性命之憂。

衆人都鬆了一口氣,慕娉婷的心絃,卻並未放鬆。

此刻,太子正好就在洪州附近呢。

希望寧紹璟能平安回來。

大約是她的祈求有了效果,在傳來的消息中,都說寧紹璟傷勢好的很快。

皇帝下旨,讓寧紹璟隨同太子一同回京,另外任命了將領去統帥洪州兵馬。

洪州原餘正天舊部如今羣龍無首,有時候遇到大齊軍隊,尚不等攻打便開城門投降。

誰去洪州接任,就等於躺在牀上,一大波的軍功就收入懷中。

朝廷中,武將爲此爭奪得非常激烈。

最終,還是太子一系勝利,其他人也多多少少有點收穫。

慕娉婷對此只是扯出一個冷笑,虧得最大的就是寧紹璟了。不用說,皇帝這還是在找平衡,壓制寧紹璟勢頭,扶持太子勢力。

慕娉婷能看明白,接到朝中消息的寧紹璟,自然也看得清楚。

他心中有些涼,唯一讓他覺得安慰的,便是此次最大的功勞,已經被他攫取。屬下將領也各有封賞。

太子得了大便宜,卻還是很不滿,不過面上,卻對寧紹璟和顏悅色。

寧紹璟恭恭敬敬,謹守君臣尊卑。

到五月底,一行人終於回到京城。

寧紹璟先進宮去覲見皇帝,慕娉婷則帶了人,等在王府儀門內。

王府此時被收拾一新,下人也都精神奕奕,全都等着男主人回府。

肅王就是這王府的主心骨、擎天柱,他沒了,王府的天就塌了一大半。

慕娉婷沒等多久,寧紹璟就回來了,隨行的還有兩個御醫,以及被賞賜下來的無數金玉珠寶、綾羅綢緞。

寧紹璟面色冷峻,讓御醫診脈之後,被慕娉婷扶着趴在了牀上。

其實寧紹璟傷口早就不疼了,但他還是乖乖躺下。

他趴在牀上,疲累不堪兼之心身交瘁,卻不想休息,只牽着慕娉婷的手不放開。

“王爺可是身上難受?”慕娉婷垂眸,定定看着寧紹璟,眸中有她自己也未曾發現的一絲柔情。

寧紹璟輕吐一口氣,用大拇指指腹慢慢摩挲她細嫩掌心:“本王生辰,寶兒可準備禮物了?”

慕娉婷:“……”

“本王可是精心爲寶兒準備了禮物的。”寧紹璟也不看慕娉婷,聲音平平陳述事實:“難道禮尚往來,不是該有的德行麼?”

他說的好有道理,但是爲什麼她從其中聽出了指控和委屈?

慕娉婷哽了一下:“王爺喜歡什麼?臣妾爲王爺準備。”

寧紹璟轉頭看了她一眼,沒吭聲。

慕娉婷發誓,她從寧紹璟平靜的面容上看見了“沒誠意”三個字。

她莫名有些心虛,急忙甩開寧紹璟的手,去把新繡的荷包拿來遞給寧紹璟:“臣妾手藝差,還望王爺不要嫌棄。”

爹,女兒對不起你。

寧紹璟看着她手中荷包。

絳紅色爲底,銀線勾勒,簡單卻用心。

寧紹璟點點頭:“不錯。”

慕娉婷鬆一口氣,終於覺得不心虛了。

卻覺得這人有些好笑,只有小孩子纔會向大人討要禮物呢。

她帶着莫名的笑意看了一眼寧紹璟,卻被他抓個正着。

寧紹璟拍了拍牀榻:“上來陪本王歇一會。”

這大白天的,慕娉婷覺得有些羞恥,然最近她也休息的不好,沒忍住誘.惑,爬上了牀。

“王爺,與臣妾說說戰場上的事情吧?”這麼幹躺着似乎挺不好,慕娉婷努力尋找話題。

“行軍打仗。枯燥的很,沒什麼好說的。”寧紹璟重新握住她的手,細細摩挲。

他極愛這麼做。

身上的血似乎也沸騰了起來,熱氣上涌,他不由握得更緊了一些。

纔是上午啊……心中有些失落,覺得天晚得實在太慢了一些。

慕娉婷動了動手,想抽回來,他手太燙,且粗糙。磨着皮膚癢癢的。

寧紹璟不肯放。

在洪州,他無數次想念抱着自己王妃入眠的情形。

“說說嘛……臣妾都不懂呢。”慕娉婷追問。

寧紹璟垂下眼眸,不知道該說什麼,行軍打戰他極爲熟悉,但是,到底女人會對其中的哪些感興趣?

“你們路上吃什麼?”民以食爲天,慕娉婷好奇詢問。

“行軍時候,兵士自帶乾糧,等到了地方,會有朝廷供給糧草。”

“乾糧?”慕娉婷詢問:“什麼樣的乾糧?”

“就是?飯。”寧紹璟耐心回答:“把?子去皮蒸半熟,涼水沖洗一次,再繼續蒸熟,曬乾便可。吃的時候熱水泡一下,很方便。”

慕娉婷??想象了一下,覺得有些難以下嚥:“不放調料?”

“有醋布。”

醋布這東西慕娉婷知道,就是把布放進醋裡反覆煮,有條件的可以醋和鹽一起煮。

據說這東西味道特別不好,而且光吃這個不吃鹽,對身體也不好。

“王爺也吃這個?”慕娉婷睜大眼睛,驚訝看着寧紹璟。

“寶兒在心疼本王?”寧紹璟手往上摸,在慕娉婷手腕處輕輕摩挲,又軟又滑,讓人愛不釋手。

這就是說他也是如此了。

慕娉婷有些佩服寧紹璟。

寧家原先是前朝國公,現在是當朝皇族,寧紹璟身份貴重,可見一斑,卻一點都沒有膏粱子弟該有的嬌氣。不得不讓人佩服。

她輕吐一口氣:“臣妾是真的佩服王爺,要是換了臣妾,肯定是一點兒都吃不下的。”

寧紹璟低低一笑:“行軍打仗,哪有那麼多講究。”

他溫熱氣息吐在她玉白脖頸上,讓她面容染上胭脂色,窗外花香隨着微風徐徐吹進,香香暖暖,薰得人睡意頓起。

慕娉婷先還與寧紹璟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這話,很快就自己睡了過去。

反而是應該休息的寧紹璟。卻側身,垂眸,專注看着眼前人。

她膚白如玉,此刻面色嫣紅,看過去,只覺那那都特別的好看。

水波流轉的桃花眸輕輕閉上,長長睫毛微微顫動間,恍似落在花上的蝴蝶,俏美又靈動。

她脣像是花瓣一般美麗嬌嫩。似乎一碰,就會落下傷痕。

剛剛把漫天戰火拋諸身後,轉眼便是軟玉溫香在懷,寧紹璟也輕吐一口氣,神情愜意,心中卻並不平靜。

這十個月,他在外雖然要承受別人責難與懷疑,然她在京城,卻也是壓力重重。

曹伯懿和葛公公。都曾有信給他,彙報了她曾受到的暗算。

他面色冷峻,目光森寒,她所受的一切,他會一一爲她追討回來。

往慕娉婷身邊靠了靠,寧紹璟在她額上落下一吻,閉上眼休息。

寧紹璟醒來時候,慕娉婷還在睡,他笑了笑。慢慢起身去了鞠園。

好心情便被破壞。

“你說厲驍,便是劫匪?”寧紹璟語氣沉沉:“可有證據?”

曹伯懿?然奉上證據。

寧紹璟手用力握拳:“知道了,還有其他事情麼?”

事情自然有很多。

寧紹璟從午後一直忙到半夜,連晚膳都是在鞠園用的。

當夜宿在了鞠園。

第二日起來,一邊緩緩舒緩筋骨,一邊心中卻情緒翻騰。

她知不知道,厲驍就是那個挾持她的劫匪?若不知道,萬事都好;若知道……她爲何要幫他?

問?他問不出口,卻覺得心口沉甸甸的,壓得特別難受。

面目沉沉,寧紹璟回去用了早飯,慕娉婷問他怎麼了,他只說事多煩心,慕娉婷便也不再問。

寧紹璟便又一頭扎進了鞠園,忙到半夜,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趕去了砌玉軒。

慕娉婷沒等到寧紹璟回來,反而等到他半夜進砌玉軒的消息,低低哼笑一聲。

“王妃……”採香小心翼翼看着她:“王爺說不得是有事情,纔去砌玉軒的,您別多想。”

“多想?”慕娉婷涼涼一笑:“我想什麼了,你說說看?”

一個男人大半夜去找自己的姬妾,這……似乎不得不讓人多想;採香閉嘴不言。

慕娉婷回她一個微笑:“時候不早了,先睡吧。”

她想好好過,不過顯然,男人心也是海底針,昨日卿卿我我。今日冷漠清淡。

慕娉婷覺得心頭有些難受。

她並不會懷疑寧紹璟找蔣真真是爲了男女之情,只是寧紹璟的一些行爲,讓她覺得他對她是上心的。

但他想熱就熱,想冷就冷,去找她厭惡的人也沒有與她說一聲,似乎她的態度無關緊要。

慕娉婷恍然大悟,原來她真是想多了。

其實她當時是真的很感動,一個王爺,放下身段爲她擦腳呢!她覺得她可以試試與他好好相處,做個和睦的夫妻。

現在卻覺得自己的感動有點可笑。

身上莫名有些涼颼颼的,慕娉婷用力裹緊了被子,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去。

然而哪裡睡得着。

這是……她第一次心動呢。

第二日晨起便有些懨懨的,胃口也不大好。

寧紹璟見狀,輕輕蹙眉:“若是不舒服,讓府醫看看。”

之前被蔣真真收買的府醫,早就被攆走了,現在的府醫醫術也很不錯。

慕娉婷對他笑了笑:“多謝王爺關心,臣妾省的。”

她笑得太溫和了一些,不復往日燦爛,寧紹璟沉?了一下,才低低“嗯”了一聲。

離開時候,他定了定神,對慕娉婷說道:“本王解了蔣氏的禁足,她……”

茴香甘草瞪大眼睛,不相信自己聽到的。

採香和石榴也隱晦瞅着寧紹璟。

四人眼神都帶了控訴。

“此事,王爺做主就好。”慕娉婷心頭涼涼,爲了掩飾。便笑得燦爛奪目:“臣妾都聽王爺的。”

做不成理想的夫妻,只好把對方當合作夥伴加上司了。

有些遺憾,但是她不想再心寒了。

寧紹璟擰了擰眉。

盤亙在心頭的疑慮更問不出口了。

“後院自然是該你掌管。”寧紹璟聲音沉沉:“本王還有事,先去書房了。”

慕娉婷目送他離開,深吸一口氣,開始處理府中事務。

沒多久,蔣真真卻來給她請安了。

關了這麼久,蔣真真氣色竟然不錯,比原先還稍微胖了一些。

她帶着全套的紅寶頭面,面色紅潤,目光蘊滿愉悅,慕娉婷?了一?。

若不是寧紹璟晚上只在砌玉軒呆了一盞茶工夫,慕娉婷都要以爲蔣真真被滋潤過了。

“見過王妃,給王妃請安。”蔣真真聲音嬌柔的能滴出水來。

慕娉婷上下打量:“看來你將養的不錯,王爺出征,蔣氏你一點都不擔心麼?”

蔣真真笑容一滯。

慕娉婷卻已經轉移了話題:“還有事麼?”

她指了指桌上冊子,以及外面等着的僕婦。

蔣真真像是被惡棍威脅的小姑娘一般,怯怯看着慕娉婷。眼淚就快流出來了:“王妃可是不喜歡我?”

慕娉婷一臉意外看着她:“我什麼時候表現出來我喜歡你了,說出來,我改。”

蔣真真呆滯。

茴香忍不住嗤笑出聲。

蔣真真迅速紅了眼眶,噗通一聲給慕娉婷跪下:“王妃,我不是故意惹您心煩的。”

她跪在地上,開始叩頭。

慕娉婷揉了揉頭。

本來不想理蔣真真的,只是一時間,沒有控制住,她看了一眼採香。

“蔣妃娘娘這是做什麼?認識的人知道您是謹慎有禮,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咱們王妃是喜歡搓磨妾室的善妒惡婦呢。”採香上前一步,笑盈盈用力把蔣真真從地上“拔”了起來。

難道慕氏不是惡婦麼?蔣真真咬了咬咬脣:“王妃最是和善,我只是生怕惹王妃生氣。”

她頭上已經磕紅了一塊,在白皙的肌膚上看起來分外的明顯。

慕娉婷權當看不見,她指了指蔣真真頭上的頭面:“蔣氏你可能長時間沒出門,不知道現在京中崇尚簡樸,這頭面,還是放起來吧。”

“可是。可是,這是璟哥哥剛送我的,並沒有說不準我戴。”蔣真真一邊怯怯說着,一邊小心觀察慕娉婷反應。

慕娉婷瞬間懂了。

這纔是蔣真真來給她請安的真正原因。

她抽了抽嘴角:“嗯,很漂亮,也沒有不讓你戴,不過近兩年最好還是謹慎點。”

蔣真真怯怯應下,委屈又不甘:“我知道了。”

她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不落下來。一副被欺負慘了卻不敢說話的樣子。

慕娉婷有些膩歪,摸了摸下巴,估摸着從自己這兒離開之後,蔣真真必定要去找寧紹璟,讓寧紹璟看到她的委屈,心中頓時覺得很爽。

不能讓她一個人噁心不是麼?

她揮手讓蔣真真下去。

“王爺真是的。”茴香瞪着蔣真真的背影,忍不住嘀咕:“放着清清靜靜的日子不過,偏要把她放出來,哭哭啼啼的別提多晦氣了。”

慕娉婷垂下眼眸。忽然笑了。

“王妃?”茴香怔然:“您笑什麼?”

“咱們茴香一心向着我,我高興啊。”慕娉婷神情愉悅:“我最喜歡被茴香全心護着了。”

她伸手捏了捏茴香的臉,哈哈一笑。

茴香:“……”誰教會王妃調.戲人的,是誰!

但是,心裡好暖和,暖和的想哭,怎麼辦?

蔣真真果然不負慕娉婷的期望,轉到了鞠園,等了很久堵到了寧紹璟。

“璟哥哥……”她欣喜行禮,眸中深情無比。

完全把自己曾給寧紹璟下藥的事情當作沒發生過。

寧紹璟後退兩步:“不是讓你好好在砌玉軒修養,沒事少走動麼?”

蔣真真心一痛:“璟哥哥,我……我只是想見見你。”

寧紹璟面容冷峻:“本王昨日應該說得很清楚,讓你安安分分的過日子,你不是答應了麼?”

蔣真真瞪大了眼睛。

她以爲,璟哥哥終究還是愛她的,所以原諒她的錯。

爲什麼……

寧紹璟蹙眉,無比希望現在就能把這個包袱甩出去。

“回去好好歇着,別想太多。”寧紹璟趕人。

後悔解了她的禁足了,還能再關回去麼?

蔣真真失魂落魄。

中午太陽明媚,慕娉婷接到了一個不怎麼令人心情明媚的請帖。

宣王妃邀請她一起去看寧紹虹。

其他她們早就去看過。

但是寧紹虹當時誰都不見,她們只能留下禮物打道回府。

聽宣王府嬤嬤的口氣,似乎是寧紹虹現在情緒好多了,允許人探望了。

“回去請回復二嫂,我明日一準去。”慕娉婷想想,心情不好的時候去看看敵人的慘狀也是挺好的消遣,立馬答應下來。

宣王府的嬤嬤??看了慕娉婷一眼,怎麼感覺。肅王妃特別急切想去探望四姑奶奶呢?

“準備衣服,本王妃明日要去探望四公……四妹妹。”慕娉婷粲然一笑,雖然不能穿金戴銀,但是穿着鮮亮衣物,畫着美美妝容,就足夠四公主受刺激的了。

“王妃,剛剛蔣妃去找王爺,被王爺說哭了呢。”茴香高興與慕娉婷分享消息。

慕娉婷看她一眼,涼涼說道:“你怎麼知道是被說哭的?說不定人家是喜極而泣呢?”

茴香瞪大眼反駁:“喜極而泣,臉上怎麼可能是一副被拋棄了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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