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運後,出了一身汗,黏黏的,很不舒服,舒沫擡起腦袋左右看了看,她能夠拿到只有陸然的襯衣。
她伸出手去抓襯衣。
“做什麼?”陸然磁性的嗓音帶着情事後的滿足,慵懶,撩人。
舒沫臉頰上的紅暈未消,她用最快的速度把襯衣套在身上,“我要去洗澡。”
陸然撫了下眉心,“我也去。”
舒沫瞪着眼睛,“不,我先去洗,你等會兒再去。”
“爲什麼?”陸先生無辜地問,“沫沫,你嫌棄我嗎?”
都一起滾了好多次了,怎麼會嫌棄呢?
舒沫知道他是壞心眼兒地逗她,她故意拉長臉,嚴肅警告他,“就是不准你跟來!”
說着,她赤腳跳下牀。幸好屋裡有暖氣,地板不至於冰冰涼。
舒沫的個子比陸然嬌小的多,他的襯衣套在她身上顯得特別寬鬆,下襬垂到大腿處,露出纖細潤白的雙腿,這幅模樣落在陸然眼裡,別具魅惑。
他的眸光緊了緊。
舒沫光腳踩着地板,蹭蹭蹭跑去衛生間。
她跑得那麼急,生怕他追上她似的,陸然失笑。
真可愛!
他雙手抱胸,打量起舒沫的房間,雖然小,可佈置得非常溫馨,和小時候一樣,她喜歡粉色,窗簾,牀單都是粉色的,就像她的個性一樣。視線轉了一圈,最終落到旁邊的牀頭櫃上,陸然看到了舒沫外婆的照片。
以前他只見過她幾次,這麼些年過去,他早忘記她外婆長什麼樣,不過一看這張照片,他就知道她和舒沫是什麼關係。
看着照片,陸然記起來,舒沫能夠通靈,也就是說,她可以和她死去的外婆交流。
舒沫至今對過去沒有任何記憶,陸然覺得,他或許明白她外婆保守秘密的用意。
他們都希望她能開心活着。
衛生間裡。
舒沫脫掉襯衣,一看鏡子裡的自己,脖子,鎖骨,胸前……到處都是吻痕,連胳膊也沒能倖免。
手指摸了摸鎖骨,昨晚的記憶跟着清晰起來,舒沫抿着脣,不爭氣地又紅了臉。
跟喜歡的人一起做那件事,原來這樣的感覺。
很甜蜜。
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舒沫渾身的痠軟有所緩解。
擦乾身上的水珠,準備穿衣她才發現,自己急急忙忙跑進來,啥也沒顧上拿……
“真是笨啊!”舒沫拍了下自個腦袋。
洗完澡回去穿衣。
舒沫走到門口,這才注意到滿地的凌亂,他倆的衣服昨晚全部被他扔到了地上,這畫面,光是瞧着都讓人不好意思。
“想什麼呢?一個人偷偷臉紅。”陸然壞壞笑着問她。
舒沫忽略掉他的捉狹,“你還不起來啊?”
陸然手一攤,“我沒衣服穿。”
“怎麼會沒有?不都放在衣櫃裡面了嗎?”舒沫打開衣櫃,指着他的衣服對他道。
“我等你回來幫我拿。”他理直氣壯地說。
“……”舒沫無語。
太壞了這男人,昨天欺負她那麼久,早上又欺負她,現在還要她伺候他穿衣嗎?
舒沫憤憤想着,不過被總裁大人使喚慣了,她很老實地拿了件他的睡衣出來。
“喏。”
陸然微笑着接過。
舒沫轉過身,開始找她要穿的衣服。
陸然穿好睡衣,從背後擁着她。
“幹嘛啦。”舒沫嘟囔。
陸然雙手環在她腰間,“沫沫,這件襯衣是你給我買的,還記得嗎?”
“嗯?”舒沫偏過腦袋看他,仔細回想了下,“你不說我都忘了。”
陸然笑,“我恨不得每天都能穿它。”
舒沫微微一驚,“你還有很多襯衣呀,幹嘛認着這一件?”
“因爲這是你買的。”陸然認真地說。
舒沫心間一甜,“好啦,你快去洗澡吧,這都幾點鐘了。”
陸然耍起賴皮,“你陪我洗好不好?”
舒沫瞪他,“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洗澡還要人陪,我還有很多事兒要做呢。”
“比如?”
“做早飯啊。”
“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不用早飯了。我們出去吃午飯。”
“……”居然已經這麼晚了,舒沫嘴角抽了抽,“那我得洗衣服,還有牀單。”
“洗牀單?”
舒沫眉間染上一層赧意,“當然……當然要洗啦……不然……好明顯的……”
她支支吾吾,陸然一開始不太明白她說什麼明顯,他就把被子拉開。
牀單是淺色的,沾了東西會特別顯眼。
見他直直盯着那抹血跡默不作聲的,舒沫很難爲情,她拉他的手,“別看啦……”
陸然轉身抱着她,“牀單不用洗,我拿回去收藏。”
舒沫詫異,“收藏?”
這也能當收藏品?
“這是你屬於我的證據。”陸然吻下她,“我得好好兒收着才行。”
嘴角忍不住上揚,舒沫心中的甜蜜氾濫成災。
到最後,牀單他真的疊整齊,叫她找了個袋子裝好。
“待會兒和烈一起吃飯。”陸然逛了電話給她說。
舒沫在陽臺上,正把換下來的衣服全部放進洗衣機裡,“他是你很要好的朋友嗎?”
陸然走過去,倚在旁邊看她,“嗯,你應該見過,我們去塞班島的時候,他來找過我。”
舒沫提着洗衣粉口袋想了想,“……我記得,遠遠看到過一次。”
說到這兒,她猛地記起來,她曾經誤會過陸然的取向,還以爲他跟閻烈是一對……
舒沫覺得自己好蠢。
瞧她又是皺眉又是臉紅的,陸然也記起曾經聽到她跟鍾婭楠講,他喜歡男人。
喜歡男人……
小心眼兒的男人準備秋後算賬。
舒沫剛按了啓動鍵,就被陸先生從身後抱了個滿懷,然而可憐的耳朵被大灰狼啃了一口。
舒沫很無辜,嗔怪道:“你又幹嘛啦,幹嘛咬我啦。”
“因爲你該罰。”陸先生特正經地說。
“爲什麼?”
“沫沫,以前你是不是跟別人說,我喜歡男人,嗯?”他的聲音聽起來很陰險。
舒沫一抖,下意識地反問:“你怎麼知道?”
然後她反應過來,自己暴露了。
立馬閉緊嘴巴。
陸然將她轉過來,表情甚是嚴肅,“那天在醫院,我聽到了。”
“你偷聽我們講話哦!”
“誰叫你到處亂污衊我的!”陸然瞪她,手指捏她的小臉蛋兒,“如果傳出去了,你知道會有多嚴重的後果嗎?”
舒沫弱弱地爭辯,“楠楠不會亂講的。”
“她要是不小心說漏嘴了呢?”
舒沫徹底敗了,心虛得厲害。
“你這小腦袋裡裝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竟然以爲我是同|性戀?!”當初他就記下這筆仇了,等有機會,一定好好兒收拾她。
舒沫盯着他衣服上的扣子,“你都二十九歲了還沒女朋友,我問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生你說你不知道,可是再怎麼也能講出幾點吧,然後我們睡一起,你從來沒有越界過,後來看到你朋友來找你,我……我就不小心誤會了嘛……”始終底氣不足,她又加了句,“我又不是故意的……”
視線落在她頭頂的發旋兒上,陸先生本來想再教育她幾句,可到底沒繃住。
她這幅小模樣實在太招人喜歡了。
在她脣上咬了下,陸然一本正經地說:“以後給我老實點兒,再想些七七八八的,小心我揍你。”
舒沫睜大眼,“你要打我嗎?”
“不聽話當然要捱打。”
“好暴力!”她咕噥道。
陸然得意地揚眉,“後悔也晚了。”
舒沫小聲地說:“我又沒說後悔了。”
“乖。”陸先生心裡樂開了花兒,他故意逗她,“現在還覺得我喜歡男人嗎?”
“知道你不是同|性戀啦。”舒沫拉長聲音道。
真是的,他是想揪住她的小錯誤不放麼?
可事實上,她也確實不厚道呀。
陸然笑了笑,“沫沫,我就戀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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晾完衣服,時間正好去吃午飯。
出門前,在穿鞋的時候,舒沫突然記起來某件事兒。
“等下先去藥店吧。”
“你生病了?”陸然打量她。
舒沫望着他,有點欲言又止的,臉頰也跟着泛紅,似乎不好意思開口。
陸然還以爲是自己的不知節制傷到她了,當即皺起眉,擔憂地問:“怎麼了啊?哪裡不舒服?要不我們先去醫院看看?”
舒沫抓抓耳朵,赧然地說:“不用去醫院啦……我沒生病……只是去買點藥……事後藥……”
“事後藥?”
“就是……就是避|孕藥啦……”
陸然眸光一變,“爲什麼要吃那種藥?”
“萬一懷孕了怎麼辦?”舒沫一口回道。這個問題,難道只有她考慮過嗎?
她答得太乾脆,聽起來根本不想給他生孩子,涉及到她,陸然的心思平時敏感得多,他的眉心擰得更緊,雙手握住她的胳膊,沉聲問:“有了孩子,就生下來不好嗎?”
孩子是父母的愛情結晶,是雙方的紐帶,如果他們能有寶寶,那將來,即便她恢復記憶,那他至少多了一個讓她心軟的理由。
舒沫愣了愣,“生下來?”
照他們現在的情形,才戀愛不久,怎麼能提到孩子呢?
舒沫很傳統,如果要小孩,最好是在結婚之後,這樣才能確定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