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看着那些人的哭,卻並不會有什麼特別地感覺。
如果說是所謂的冷血的話,那麼爲什麼他看到安安的哭泣,卻會那麼地難受呢,彷彿在心口處,還伴隨着陣陣的疼痛。
“好了,不哭了,不哭了。”他從身邊掏出了一塊棉布的帕子,擦拭着她臉上的眼淚和鼻涕,這三年來,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養成了一個習慣,那就是身邊總會隨身帶着帕子,以備不時之需。
她的小臉蛋,被他一點點的擦乾淨,可是緊隨而來的眼淚,卻又再度弄花了這張臉。她的小嘴一張一合着,還在哽咽着,“安安……要保護羊羊的……羊羊是彥彥……嗚嗚嗚,安安纔不要給別人……嗚嗚嗚……”
他怔了怔,那隻玉羊,對她來說,是他嗎?
他曾以爲,那玉羊,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個貪新鮮的小玩具而已,可是現在看來,她對玉羊的重視程度,其實遠超過自己的想象。
因爲是他,所以她纔不願意隨便給別人嗎?就算有人要用搶的,也不要給別人……
一種有些難以言喻的感覺,自胸口處蔓延着,伴隨着那一陣陣的抽痛,彷彿又變得有些喜悅似的……
“好,羊羊不給別人,安安不生氣了。”他輕聲地哄着,把她小小的身子摟進了懷中。
她繼續稀里嘩啦的哭着,眼淚鼻涕沾滿着他的胸前,過了一會兒,她總算是一抽一抽地停了下來,他輕輕地拍着她的脊背,深怕她哭得回不過氣兒來。
她的小臉,又再他的懷裡蹭了蹭,然後才慢慢的擡起了頭,看着他很認真地道,“安安不會把羊羊給別人的!”
“好,我以後不會再說那樣的話了。”周曉彥道,這會兒,眼前的小傢伙,眼睛和鼻子都還是紅紅的,讓他的心頭泛起着一陣柔軟,“不過安安以後也不可以把自己一個人鎖在房間裡大哭了好不好。”她的身體不好,以前她每次哭的時候,他都生怕她會一口氣會喘不上來。
“爲什麼?”她不解地問道。
“因爲我會擔心安安的。”他道。
她的眼睛睜大着,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突然,她的臉上漾出了燦爛的微笑,臉湊近着他的臉蛋,猛地在他的臉上吧唧了一下。
“安安就知道,彥彥最好了。”她一邊親着,一邊說着。
小孩子就是這樣的單純,喜怒哀樂全都反應在臉上。他感受着臉頰上這份柔軟的觸感,看着她臉上的那抹笑容,讓他想要好好的珍惜。
像是一種情不自禁,他輕輕的俯下了頭,在她的臉頰上,同樣的輕輕吻了一下,不帶有着任何的雜念,就彷彿是教徒在面對着他心中的某種信仰似的。
對他來說,她的存在,又何曾不是把他從原本那一團淤泥般的混亂情緒中拯救出來呢。
而此刻被兒子拉着來找女兒的王奕心,站在房間的門口處,正巧看到了這一幕,王奕心有些怔忡,卻並沒有想要上前破壞眼前這一幕的打算。
就好像這樣的情景,那麼地純粹,彷彿帶着一絲暖意,美好得像是一幅畫似的,讓人不忍心想要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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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以防以後再有因爲這玉而產生的爭執,王奕心特別叮囑安寶寶,以後要儘量把玉貼身放着,不要露在衣服外面。如果真的要摸摸羊羊,或者想把羊羊拿出來看的話,就回了家再玩個夠,看個夠好了。
一開始,安寶寶還不願意接受。可是王奕心只說了一句,“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羊羊啊。安安也不希望羊羊被人搶走吧。”
於是乎,安寶寶點着小腦袋答應了。
小孩子打架的這件事,最終也就這樣壓下去了。那位李太太也最終沒有鬧什麼,反倒是李將軍,私下裡曾經對着君傲盛說過,是自家孩子不懂事,還望君傲盛別介意。
不過讓人奇怪的倒是那個李子凱,被雙胞胎打了一頓後,反倒是開始有些要粘着雙胞胎了,平時在幼兒園的時候,有事兒沒事兒,就喜歡湊到雙胞胎的跟前,想要和雙胞胎一起玩。
“那你以後還會不會搶羊羊了?”安寶寶很是正兒八經地問道。
李子凱不好意思的撓撓小腦袋,“我也就是覺得好看,想要看看仔細,以後不會搶了。”
雙胞胎於是很大度的表示,只要李子凱不打羊羊的主意,他們還是願意和他一起玩的。
李子凱小盆友也是非常上道的,之後每天都從家裡拿了許多的外國零食,和雙胞胎分享,還把自己心愛地小玩具送給了雙胞胎。
當王奕心得知自己的一雙兒女,和李子凱混得和鐵哥們似的,也不由得感慨着世事無常。小孩子的世界,永遠沒成人的世界那麼複雜,也永遠變化多端。
“那你們有沒有問過小凱,爲什麼他要和你們一起玩,做好朋友啊?”王奕心有一次這樣問着雙胞胎。
“小凱說因爲我們敢揍他。”煊寶寶搶着回答道,“他說以前都沒人揍他呢,他都不知道被人揍會很痛痛的。”
王奕心無語,就因爲這樣?!可見李家那孩子,也是個奇葩,被人揍了,不僅沒有抱怨,還因此粘着亞當好朋友的。
“不過既然小凱是你們的好朋友的話,那以後可不能再揍人家了,知道嗎?”王奕心叮囑着雙胞胎。
“那當然,媽咪,我們不亂揍人的。”煊寶寶挺挺小胸膛,如此保證着。
安寶寶趕緊也點了點頭,不過又補充了一句道,“如果以後有人欺負小凱的話,我們會幫小凱一起打壞人的。”
王奕心揉揉額角,真不知道,她的教育,雙胞胎到底有沒有給聽進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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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曉彥初二的時候,雙胞胎總算是成爲了小學一年級的學生,因爲初中部就在小學部的隔壁,所以周曉彥平時來看雙胞胎也很是方便。
雙胞胎對於小學,還是很新鮮的,從幼兒園邁入小學,還有很多要適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