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笑語睜大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着君容祈,似乎還在判斷着君容祈說這話到底是真是假。
“那我要祈哥哥證明一下。”司笑語道。
“怎麼證明?”君容祈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司笑語的手,貼上了君容祈的臉頰。
他微微一怔,似乎因爲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而感到意外。
“祈哥哥,你不可以動!”她還很認真的說着,雙手開始專注地摸着他的臉,似乎是想要去驗證着什麼似的。
他眸中掠過着一抹光,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如果我不動的話,就能夠證明我說的話是真的了?”
她點點頭。
還真是孩子氣的……證明啊!
如果是正常的成年人,或許會說要他去醫院做什麼檢查,看檢查報告之類的,可是她卻是要求他用着這樣的方式來證明。
“好,我不動。”他道。
這會兒,他蹲在她面前,微仰着下顎,而她坐在沙發上,身體前傾,雙手貼在他的臉上,如果此時有誰進來的話,一定會覺情景,簡直就像是一幅畫似的。
她的手,摸到很認真,很仔細,卻也更像是在把他當成她的那些洋娃娃一樣的摸着。這個世界上,恐怕也只有她,可以對他這樣胡鬧而已。
而當她的手摸到了他的額頭的時候,他的身子微顫了一下,那一天在琴房的記憶,又一下子涌進了腦海中。
在他疼痛的時候,她的手也是這樣搭在他的額頭上,雖然可以止住他的疼痛,但是卻也會勾起他身體中對她的那份渴求。
而現在……身體中那份蠢蠢欲動,一直被他所壓制着的yu望,似乎又因爲她這樣的動作,而被撩一撥了起來。
“笑笑……”他吞嚥了一下喉間分泌的唾液,聲音變得有些粗重,“好了,別再玩下去了,我想你要的證明,應該已經可以了吧。”
可是司笑語卻並沒有就此把手移開,而是帶着一種新奇的目光看着君容祈一上一下滑動着的喉結。
雖然以前君容祈也常常會蹲在她跟前,給她穿鞋子,但是通常仰着下顎擡頭,也僅僅只是短暫的時間,而不會像現在這樣,一直都仰着下顎,也因此,會令得他的喉結,顯得尤爲明顯。
男人有喉結,這是一個常識,她自然是知道的。
可是她卻從來沒有真正的留意過。
她的右手,情不自禁地從他的臉上,移到了他的喉結上……
他的身體猛然僵硬着,身體中的yu望,就像是在被她的這個動作給徹底的引爆似的。
他的手猛地抓住了她的右手,把她的手微微拉離開了他的喉結。
“笑笑,別碰。”他的聲音,帶着一絲沙啞。
“爲什麼不能碰?”司笑語疑惑地問道,又擡起了左手,朝着他的喉結伸去。
只是在她的指尖碰觸到他喉結之前,她的左手也被他的手給抓住了。
下一刻,司笑語只覺得整個人天旋地轉,她已經被他壓在了沙發上。
她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身體的一部分重量,壓在了她的身上。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而她的雙手,被他壓到了頭頂上。
這樣的姿勢,帶有着一種強烈的侵一佔一性,也讓她第一次意識到了,男女之間力量的差異。這一刻的他,力氣大的驚人,讓她根本掙扎不了。
“祈哥哥?”莫名的,她這會兒,有着一種隱隱的不安和危機感。
像是有着某種未知的事物,在對着她打開着。
讓她覺得害怕,卻又帶着一種感覺沒有辦法去形容的期待。
“笑笑,你知道一個女人去摸一個男人喉結的意義嗎?”他聲音沙啞地說着,身體繃直着,眸色沉沉,眼底閃爍着某種沉沉的yu望。
司笑語愣愣地看着君容祈,只覺得這一刻的他,和平時是不一樣的,她知道祈哥哥長得很好看,但是現在卻好看得……讓她移不開眼睛。
那雙漆黑的鳳眸,就像深潭,把她牢牢地吸引住了。濃長的睫毛,像是扇子似的,會隨着眼眸每一次的眨動,而輕輕扇一下。在他的瞳孔中,她看到了她自己的臉。
挺直的鼻樑,還有那一張一合的脣,都讓她突然意識到了爲什麼以前在他大學的時候,她總是會看到許多女生們圍繞在他的身邊,總是讓她幫忙送情書和禮物給他。
心慌、意亂。
心跳得厲害,一抹暈紅,浮現在了她白皙的肌膚上。
這一刻,她的腦海中變得一片空白,只能喃喃着,“祈哥哥……”
“笑笑,這個位置,是最脆弱的地方,不是誰都可以碰的地方。如果你真的想碰的話,那麼就做好當我女朋友的準備,否則的話,就不要輕易的去碰。”他的鼻尖,抵上了她的鼻尖,彼此之間的距離,拉得更近了,“笑笑,你懂嗎?”
懂他的隱忍,懂他的yu望,懂得他的焦躁惶恐嗎?
她懵懵懂懂。
這個年紀,有些事情,她是懂的,可是卻又不是懂得那麼明白。
“所以,只有我當了祈哥哥的女朋友,纔可以碰嗎?”司笑語喃喃地問着。
君容祈深吸了一口氣,突然鬆開了司笑語的雙手,站起了身子,“好了,我只是想告訴你,別輕易的去對男人做這個動作,知道嗎?男人經不起撩一撥的,你這樣的動作,只會讓別人誤會。”
“誤會?”她疑惑不解。
“今天你對着的人是我,如果換成其他男人,他們會覺得你這是對他們有意思,可能會對你做出更加可怕的事情來。”
他話並沒有說得很直接,但是卻已經足夠讓她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司笑語臉不覺猛然地漲紅了起來,咬了咬脣,她坐起了身子。
他很自然地彎下腰,拉起了她的手,看了看她手腕處剛纔被他扣住的位置,確定並沒有弄傷了她的手,這才放心了下來。
“肚子餓了吧,我先帶你去吃點東西。”君容祈道。
經他這樣一說,她才發現肚子好像真的有點餓了。
司笑語點點頭,跟着站起了身子,不過卻還是有一個疑問,“可是祈哥哥,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是不是隻要我當了你的女朋友,就可以碰了?”
“對,只有我的女朋友,纔可以碰這裡。”漆黑的鳳眸,沉沉地盯着她,君容祈聲音沙啞地道,“笑笑,你要嗎?”
————
她要嗎?她要當祈哥哥的女朋友嗎?
這好像是她不曾想過的問題。
那天祈哥哥問她的時候,她回答不出來,而祈哥哥也並沒有要再就這個話題說下去,只是帶着她去了附近的餐廳吃了飯。
“盼麗,你有想過,要成爲誰的女朋友嗎?”體育課的時候,司笑語和張盼麗窩在樹蔭下面聊着天。
張盼麗一邊用手扇着風,一邊道,“當然有啊!”
“誰?”司笑語好奇起來了。
“太多了,數不過來了。”張盼麗倒也是很爽快的給出了答案。基本上,只要看到對方是一個美男,身家又不錯的,張盼麗就會心動一下。
不過,心動歸心動,一直沒能行動起來。當然,按照張盼麗自個兒的話來說,要從一片美男中,挑出一個來當男朋友,那簡直太難了,倒不如還是先別挑了。
“要怎麼樣的喜歡,才能確定,是想要當對方女朋友的喜歡呢?”司笑語託着腮幫子問道。
張盼麗一個激靈,神秘兮兮地把腦袋更湊近了幾分,“怎麼,你是想要當誰的女朋友了嗎?是君容祈還是樑澤皓?”
司笑語一滴冷汗,不得不說,有時候這個好友,直覺還是有幾分準的。
張盼麗眼見問不出司笑語到底是要腳踩哪條船,於是又道,“你想想,如果他們有一天真的交了女朋友,和其他女生很親密的在一起的話,你會生氣嫉妒嗎?如果會的話,那肯定就是喜歡到想成爲誰的女朋友了!”
張盼麗這話,簡單直接又明瞭。
週末的教堂中,來了不少年輕的女生,幾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前方拉着小提琴的少年身上。
一身素色的休閒裝,簡單卻又不會顯得太過隨意,精緻的面容,優雅的姿態,伴隨着那清澈的提琴聲,站在聖母瑪利亞畫像前,竟有着一種說不出的聖潔味兒。
就像是落入塵間的天使,在這裡緩緩的奏起着天國的音樂。
司笑語靜靜地聽着音樂,感受着曲子中的那份蘊意。
而當提琴聲結束的時候,許多女孩子上前,幾乎把少年都圍了起來,簡直就像是明星見面似得。
不過樑澤皓顯然對這些並沒有什麼興趣似的,只是把小提琴收好,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
這倒反而讓那些圍着他的女生們,眼中的愛慕變得更加的強烈。
不過畢竟這裡是教堂,那些女生們縱然再怎麼樣的,但是也沒誇張到尖叫或者作出一些出格的事兒。
直到樑澤皓走到了司笑語身邊的時候,一些女生們才發出了唉聲嘆氣的聲音,開始慢慢的散開了。
顯然,她們是以爲名草有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