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有的話,你會怎麼辦?”清冷的聲音,響起在她的耳邊。
蘇璦詫異地張大眼睛,只看到不知何時,他已經傾過了身子,一手撐在她的牀沿邊,臉湊得她極近,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而她可以看到他的眼瞳中,自己那呆愣愣的臉龐。
“什……什麼……”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如果我說有的話,你打算怎麼辦呢?”他又重複了一遍。
頓時,她只覺得全身的血液直往腦門上衝,臉燙得不行,難道說……她和他真的是已經圈一圈一叉一叉過了?!
可是……這消息,也太難讓人消化了,感覺又像是個三級跳似的。
老天,她和他交往期間,他們之間的關係,究竟是進行到了多親密啊!
她目瞪口呆了半天,彼此眼睛對着眼睛,在憋了半天后,她終於憋出了一句,“我那時候,有……索求無度嗎?”
等話說出口了,她才驚覺剛纔自個兒說了什麼,雖然說,她是想着自己中了藥,可能某方面地需求會很猛烈,但是這也不代表,可以直接把話這樣說出來啊!
蘇璦同志這會兒深深地覺得,自個兒已經是處於完全沒臉的狀態了。
低着頭,半垂着眼,她幾乎不敢再去看穆昂了,只覺得自己剛纔丟臉到了極點。
而即使如此,她還依然可以感覺到他強烈的視線,正在盯着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聲音纔再度響起在她的耳邊,“放心,那一天,我們並沒有真的上一牀。”那一天,儘管他幫她解了藥效,但是卻並沒有真正的去佔一有着她。
“真的?”她再度擡眼看着他,卻又覺得自己這問話有點多餘,像穆昂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屑說什麼假話吧,於是趕緊道,“抱歉,我不該懷疑你的話。”
她臉上的神情,已經不像剛纔那樣的驚慌無措了,甚至還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穆昂若有所思地盯着蘇璦的表情,“你很不想和我發生關係嗎?”
“哎?”她眨眨眼,好不容易纔稍稍褪下去的紅暈,又再度地涌上了臉。和他發生關係……那就是他會脫光了,然後……打住!蘇璦,你在想什麼啊!她在心中暗自對着自己道,然後趕緊道,“沒有沒有,我沒有不想。”
等等,這麼說也不對啊!好像說得她很想似的,於是她又道,“也不是,我也沒有想……”
不行了,越描越黑了!感覺自己這會兒,好像是說什麼都不對,一時之間,她急得不行了。
倒是穆昂,盯着蘇璦片刻後,半斂着眼眸,用着很是輕柔的聲音道,“那麼以後,你可以好好的想一想,你到底是想呢,還是不想。”
她一怔,只覺得他這話,簡直就像是某種暗示似的。
而他,擡起手,指尖輕輕的伸向了她空無一物的耳垂,卻又不自覺地頓住了,然後慢慢地收回了手,“喜歡月光石嗎?”
“還行吧。”她一時之間,有點根不上他的思路了,不過卻還是回道,“你很喜歡月光石嗎?”
這些日子,她自然也注意到了他耳朵上和手指上的耳釘、戒指、都是鑲嵌着月光石的。
飾物看上去並不高貴,顯得有些廉價,起碼比起穆昂以前所佩戴的翡翠耳釘,那估計差值差了不知道哪兒去了。
“嗯,我很喜歡。”他呢喃着道。
“你……爲什麼要把戒指戴在左手的無名指上,有什麼原因嗎?”她不由得問道。穆昂應該知道,這個位置戴着戒指,是代表着結婚的意義。
“如果有一天,你恢復了記憶的話,應該就能明白爲什麼了吧。”他低低地道。
她愣住了,他左手無名指上戴着戒指,是和她有關嗎?可是當她想要再繼續問下去的時候,他卻顯然沒有什麼想要解釋清楚的意思。
看來,只有等到她真的恢復了記憶,纔可以知道其中的原因了,蘇璦如是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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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方面一直在用最好的醫生、護士和藥品治療着蘇璦,除了最開始的艱難期,後面蘇璦的恢復情況,可以說是很不錯,除了記憶的恢復上,並沒有什麼進展外,身上的繃帶,也都拆除了,一些斷骨處,也都痊癒了,而醫生也終於表示,她可以出院了,只是在出院後的頭兩個月,需要每週來醫院複診一次。
對此,蘇璦自然是開心不已,雖然她所住的是醫院最豪華的vip病房,但是任何人,在醫院裡住了好幾個月,那滋味,恐怕也絕對不好受了。
而且,離開家這麼久,她很想回家,總覺得家纔是最溫馨、溫暖的地方。
關燦燦開着車,來接蘇璦出院的,而穆昂的車子,則一路跟在了後面,一直到了蘇璦家的小區門口,當蘇家人和關燦燦下了車後,穆昂也下車,跟在了後頭。
“穆先生!”蘇父停下了腳步,走到了穆昂的跟前道,“這裡不是醫院,小璦的身體現在也已經大致好了,既然小璦已經不記得她和你之間的事情了,那麼我想,這件事最好還是到此爲止吧,你們穆家,我們蘇家高攀不起!”
穆昂的臉色白了白,而蘇璦則聽了之後,忍不住地喊道,“爸!”
蘇父瞪了女兒一眼。
蘇璦有些尷尬地朝着穆昂望去,卻見穆昂淡淡地道,“好,我知道了,那我就送到這裡吧。”說完,就沒再往前走一步。
當蘇璦跟着父母朝着自家的單元樓走去的時候,回頭一看,卻發現穆昂還是站在原地,遙遙地朝着她望着,仿若雕塑。
莫名的,她鼻子竟有種酸酸的感覺,而心中,有着一種說不出的複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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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家中,蘇璦在走進自己房間中的時候,卻不由自主地道,“我的房間,是不是少了些什麼東西?”
蘇父蘇母的面色微變了一下,隨即蘇母笑笑道,“哪又少什麼東西,都和你離開前,是一模一樣的。”
“是嗎?”可是蘇璦看着房間,卻依然有種揮之不去的奇怪感覺。
這會兒,她自然不知道,房間裡少的,都是和穆昂有關的東西,那時候,當她墜海後,當她的父母知道了她之所以會出事,全都是因爲穆昂父子的原因後,不僅把穆昂打出了蘇家,更把她房間裡一切和穆昂有關的東西,都給扔了。
那些東西,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深深的刺激。
關燦燦倒是多少了解一些其中的內幕,只是這會兒,她也不好多說什麼。又再蘇家呆了一個多小時後,關燦燦才起身告辭。
而當她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卻看到穆昂依然還站着,沒有挪動過位置。
嘆了一口氣,關燦燦走上前,“現在蘇伯父和蘇伯母對你的成見還很深,還需要一點時間來化解。”不過最關鍵的,還是看小璦的記憶,是否可以恢復過來。
如果小璦一輩子沒有恢復記憶,而又沒有再愛上穆昂的打算的話,那麼……事情又會發展成什麼樣呢,關燦燦有點不敢想象下去。
“璦她怎麼樣了?”穆昂問道。
“挺好的,很久沒回家,現在能回家住,應該會比醫院裡自在不少。”關燦燦道,“你呢,不打算回去嗎?”
“我想在這裡再呆一會兒。”穆昂道。
“你這樣,有意義嗎?”關燦燦道,“就算你在這裡呆着再長的時間,也見不到璦,不如好好想想,要怎麼樣才能先化去蘇伯父和蘇伯母對你的芥蒂。”
“就算見不着,可是站在這裡,就會覺得,自己好像離璦會近一些。”穆昂低低地說着,脣角邊,帶着一絲若有似無的淺笑。
如同着了魔,入了魘,甘心用着他自己的方式,去守護着那個他深愛的人。
關燦燦震撼着,久久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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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目前是回家靜養,但是現階段,要上班的話,對她的身體負擔還是重了些,因此蘇璦繼續向工作室那邊修了長假。
對此,管哥自然是直言,讓蘇璦好好休息,什麼時候身體好了,再回來上班都不遲。
蘇璦挺感激管哥的體諒。
不過閒在家裡的時候,蘇璦卻在精神狀態還不錯的時候,依然忍不住想要做點曲子什麼的,就好像寫曲,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融進了她的生命中,變成了她的一種習慣。
當然,除了這個習慣之外,她還有了另一種習慣,就是在寫曲的時候,會不自覺的摸着自己的耳垂,摸上去的時候,可以感覺到耳洞的存在。
她是什麼時候打了耳洞的呢?又會是戴着什麼樣的耳環或者耳釘呢?是不是她在墜海前,曾經戴着什麼呢,只是後來遺失了而已?有時候,她常常忍不住這樣的想着。
這天,蘇璦在和父母一起吃飯的時候,忍不住地問道,“爸、媽,我是因爲什麼墜海的?和穆昂到底是有什麼關係,讓你們這麼討厭他的?”
蘇父和蘇母地面色驀地變得難看了起來,兩人面面相覷了好了一會兒後,才由蘇母清了清喉嚨道,“別去想這事兒了,既然你忘記了,又何必要記起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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