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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難以忍受

第060章:難以忍受

我不回去,那四個字輕得很,卻是擲地有聲。

夏語蘭這會是確定了,女兒一定是跟女婿吵架了。神情有些忐忑,想勸又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季東赫眯起眼睛看着他。深邃的黑眸看不出情緒。但是周身散發出來的不滿,卻是讓在場的人都感覺到了。

夏語蘭看看女婿,又看看女兒,極輕的開口:“夏沫,要跟夏若說悄悄話,什麼時候都可以說。她軍訓也累了,要休息,你先回去吧。”

“沒關係啊。明天不是不上學嗎?我可以陪她。”林夏沫說這話的時候並不看季東赫。她就是在躲他,就是不想回去。她在害怕什麼,她自己都不知道又或者是知道,她卻不想面對。

內心深處她確實是怕的。怕季東赫,怕他的吻,怕他的懷抱。她在那天意識到自己那隱藏得極深,完全不能細究的心思時就被嚇到了。

她不知道。那種感覺其實也是一種心動,可是對她來說,那不是心動,那是一種驚嚇。任何在季東赫面前的軟化,示弱,包括哪怕一絲絲的好感,都是錯誤的。

她要不斷的提醒自己,她愛的人是季南淵,季南淵。在心裡重複一萬遍。林夏沫沒有經驗,她不懂,更不會知道,當一份感情需要你不斷強調纔會加深印象時,那已經不叫愛了。

她不管,她就是愛季南淵,刻入骨子裡的愛,怎麼能不愛?必須愛。第一次都給季南淵了,不愛他愛誰?

她既然愛季南淵,就不能移情別戀喜歡上其它人。尤其是季南淵,更是絕對不能。

客廳的氣氛越發的怪異,林維平這時也意識到不對了,站了起來:“女婿啊。那個,咳。既然夏沫想在這裡住一天,就住一天好了。橫豎他們姐妹也很久沒在一起了。”

到底是疼女兒,又因爲自己家公司讓女兒這麼早結婚,林維平心裡有愧疚,自然是想順着林夏沫的。

林夏若不明白姐姐怎麼把自己扯進來,對上季東赫陰沉的臉色,林夏若被嚇到了。她也只有十八歲。看着姐夫那麼陰沉的臉色,她縮了縮脖子。

“姐夫,我,我我不跟姐姐聊天也行,你帶她回去吧。”

林維平聞言,瞪了二女兒一眼,夏語蘭覺得眼前這真的就是一團亂。

林達開還小,高一的課重得很,這會已經上樓去做作業了。客廳裡就這麼幾個人。夏語蘭心裡慶幸夏若不是一個會跟着添亂的人,扯了扯林維平的袖子,讓他不要說了,又看向了林夏沫。

“夏沫,這都結婚的人了,脾氣可不要這麼大。”她這樣說,又看了季東赫一眼:“這孩子被我慣壞了,你別放在心上。”

“我哪有脾氣壞?”林夏沫不服,更不想回去,身體反而後退這了一步,又拉起了林夏若的手:“我是結婚了。可是結婚了在自己家裡住一天也不行啊?媽,我可是你親女兒。”

這孩子這話怎麼說的?夏語蘭都急眼了,只是瞪着她,沒看到季東赫臉色那麼難看嗎?她也算看出來了,這次兩個人吵架不管是什麼原因,八成是女兒的關係。年輕人剛結婚,肯定會有一些逆反心理,夏沫雖然懂事,到底也是她從小嬌養着長大的。

脾氣上來了也會不管不顧,可是這會季東赫臉色都這麼難看了,你服個軟又如何?夏語蘭結婚多年,心裡明白男人的面子很重要。你要吵架,關起門來怎麼吵都行。在外面總還是要給男人一點臉面的。

女兒這個舉動,怎麼能討得了好?

“本來就是。”對上母親一臉不贊同的臉色,林夏沫轉身看着季東赫,其實她不是很敢跟他對視,他的眼神太犀利,每次對上,她都有種氣弱之感。總覺得自己在他面前矮了一截一般。

“季東赫,我今天要跟我妹妹聊天,聊通宵的那種,所以我不回去了。你先走吧。”

林夏若苦着張臉,她剛剛結束軍訓啊,累得不行,要是跟林夏沫聊通宵,她可是吃不消的。想讓姐姐不要鬧了,季東赫下一秒的動作卻把林家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

他向前兩步,倏地伸出手,在林夏沫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喝——”林夏沫倒吸一口冷氣。不及反抗,季東赫已經看着在場的其它林家人,欠了欠身:“岳父,岳母,今天打擾了,我跟夏沫先走了。”低坑叉扛。

帥。林夏若瞪大了眼睛,看碰上季東赫的動作。哇塞。一直覺得這個姐夫很酷,現在看,真的是酷斃了有沒有?

只可惜在她看來酷斃了的舉動,在林夏沫看來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季東赫,你放我下來。”他竟然在她爸媽面前做這樣的舉動,她窘得不行,拼命的掙扎。

可是季東赫是什麼人?他的力氣大得很,這點掙扎他根本不看在眼裡,就這樣抱起了林夏沫直接離開了林家的大門。

林夏沫被他抱在懷裡,用求救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父母跟妹妹,又覺得不對,她這樣跟季東赫鬧,不是擺明了讓父母知道她跟季東赫不和嗎?掙扎的動作停下,臉也轉了回來,盯着季東赫的胸膛,心裡惱怒至極,想也不想的,張開嘴對着他的胸膛一口咬下。

季東赫的腳步頓了一下,林夏沫瞪着他,嘴上的動作不停。咬死你,我咬死你。

她的牙齒用力,想讓季東赫因爲痛而放手,他卻像是在看一個胡鬧的孩子一樣看着她,腳步繼續,大步的抱着她向着外面去了。竟然不放手?可惡。林夏沫咬得越發的用力,牙齦都疼了,偏偏似咬到一塊鐵板一樣,那種想將他咬下一塊肉來的想法,完全不可能實現。

等季東赫的腳步邁到院子門口時,林夏沫終於鬆開了嘴,她動了動下頜,發現牙齦好疼,這個傢伙,是用鐵做的嗎?這麼硬。咬都咬不動。

“季東赫,你混蛋。”

季東赫睨了她一眼,不語,腳步繼續。

“季東赫,你放開。”

出門,小陳已經將後面的門打開,季東赫如她所願的放開了她,不過是將她放進了車裡,而他跟着坐了進去。

“季東赫,我不要回去,聽到沒有?”

身體被他撈進了懷裡,車門關上的同時,他的手已經扣向了她的後腰,另一隻手扶着她的後腦久,作勢就要吻下去。

車門關上,裡面是什麼情景再也看不到了。而在隔壁別墅的二樓,顏正奇站在陽臺的位置。夜晚別墅的路燈很亮,他看着季東赫一路抱着林夏沫出來,看着林夏沫將臉埋在他的胸膛,也聽到了那似乎是從風中傳來的一句季東赫你混蛋。

那個話,像是小情侶在吵架。眼前的情景跟上次在包廂外面看到的重合,顏正奇的心像是被刀子劃過般的鮮血淋漓。兩年啊。兩年不到的時間,他想守護的人就變成了別人的。他愛着的女孩就已經嫁給了別人。

他的奮鬥,他的努力,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個笑話。因爲他再怎麼奮鬥,再怎麼努力,也敵不過季東赫,那個生來的天之驕子。

不甘心嗎?不認命嗎?又能如何?顏正奇只覺得內心有一把火在燒,燒得他理智全失。燒得他頭腦發脹。不要,不能就這麼認輸。季家再了不起,也不過就是商場。

他要想辦法,他一定要想辦法,只要季東赫倒了,林夏沫自然就會變成他的。顏正奇覺得自己或許是魔障了。這些天來,每天晚上做夢都是林夏沫,她對他笑,跟他說話,甜甜的叫着他正奇哥,卻在下一秒他想要再進一步的時候,她投入了季東赫的懷抱。

每天晚上醒來,就成了他最痛苦的時候。夏沫,你等我,我很快就會讓你變成我的了。顏正奇在心裡發誓。

坐在車裡的林夏沫,並不知道她已經讓人惦記上了,她此時縮在車的一個角落,看着她一上車就要吻她的季東赫卻被她推開,然後她快速的躲在了角落裡。說是角落,不過是車座最邊上而已。

季東赫只要一伸出手,一樣可以把她拉回來。

“季東赫,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如果說一開始只是有點賭氣,現在林夏沫就是真的生氣了。怎麼能不氣呢?

這個該死的男人,這麼混蛋。完全不顧她的面子,就這樣把她從她父母身邊抱走。他以爲他是誰?他又把她當什麼人?

林夏沫不是女權主義者,卻深覺得季東赫此舉完全不尊重自己,發作是必然。

季東赫眯了眯眼睛,深邃的眸,犀利的目光,林夏沫無所遁形,縮了縮脖子,身體又往後面退了幾分。只是後面就是車門,實在是退無可退。

“過來。”

淡淡的,低沉的嗓音,帶着不容人拒絕的強勢,林夏沫的手絞在一起。沒有動作,也不肯上前。

季東赫在此時將手一伸,直接將她帶到了自己的懷裡。

“季東赫,不要。”以爲他又要吻自己。林夏沫伸出手擋在他的胸前:“你不要每次都用這樣的辦法來解決問題。”

不要每次一言不合就吻她,不要每次都不聽她的意見,不要每次都用那樣強勢的態度來對她。

她不喜歡,很不喜歡。

內心的不喜,讓她不斷的掙扎。季東赫盯着她的臉上的抗拒半晌,長臂將她的身體圈緊,順便也制住了她的手臂。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挑起的眉,帶着幾分深意。

“不想住家裡?”

這個家自然是季家,林夏沫點頭,她是不想住在季家又怎麼樣?每天面對徐晴陰不陰,陽不陽的臉,還有季夜藍,現在軍訓結束了,想來也是要回家住的。她不想看到她,不行嗎?

不過最重要的是,她不想看到季東赫,在她看來,季東赫是她最想躲的人。每次被他抱,被他親,她都會變得不正常。她將這種不正常歸之於因爲她對季南淵的愧疚。

也明明愛的人是季南淵,可是季南淵這樣時不時親她吻她抱她算怎麼回事?

此時的林夏沫完全忘記了,她是季東赫的妻子。對她來說,只要還沒有領證,就不算。那個婚禮,不過是她不情願之時定下的。在她心裡沒有任何意義。

她眼裡一閃而過的不情願,還有逃避,太過淺顯,一如她的人。從來不知道掩藏心思。季東赫臉色一沉,車廂後的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微妙了。

林夏沫許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一時有些不知所措,雙手再次絞在一起,她有些不安的想要退開,可是此時坐在季東赫的腿上,她能退到哪裡去?

季東赫向來知道她不情願,這不是新聞。

他很早以前就見過她。她給剛剛打完球的季南淵送水,眼裡一片愛慕之意。當時臉上的笑,燦若陽光,與眼下這般模樣,判若兩人。

眼前這人從來不知道掩藏自己的心思。如果她注意力不是隻放在季南淵身上,就會發現他們之前就見過,而且不止一次。

她喜歡季南淵!她以爲這個是秘密,小心的守着。卻不知道她在他面前,任何的心思都藏不住。

擡起手,輕輕的撫上她的臉頰,動作很輕。這般溫和的模樣,卻讓林夏沫嚇得縮了縮脖子,沒避開他的手,那摩挲在她臉上的手,帶着細細的繭,溫度極高。掌心厚實。她不敢動,只是看着季東赫,被他的樣子驚到,完全不明白他想做什麼。

“……”季東赫的嘴脣動了動,似乎是開口說話了,可是林夏沫靠得這麼近,也沒有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

那是一句極輕的呢喃,你就這麼愛他嗎?愛到要爲他守身?多麼可笑。

那手掌已經移到她細嫩的脖子上。纖細,脆弱,他的大手只要輕輕一捏,就可以將之捏碎。

少女的肌膚嬌嫩,薄得幾乎透明,就算是在昏暗的車廂裡,他也看得清楚,那一方瑩白,有多麼誘人。而這樣碰觸,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她的顫抖。

她在怕他。明明之前那次救了她時還好好的。此時她卻抖得像是風中的落葉。他的碰觸於她來說,就這麼難以忍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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