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歌瞞着他，搖頭：“我想上廁所。”
說完，她從他的懷裡起身去了洗手間，結果卻發現貼身的衣物裡帶着血色，她上洗手間的時候用紙巾一擦也帶了血。
顧清歌洗手的時候手都在發抖，也不知道是水太冷，還是被嚇的。
等她失魂落魄地走出洗手間時，居然看到傅斯寒就守在門外看着她，看到她剎白的臉色時，便快速上前將大衣包裹在她身上。
“下次上洗手間得多穿點衣服了，都凍得臉色不好了。”
屋子裡不算冷，可是顧清歌的身體卻是冷冰冰的，抱着就像一塊石頭一樣。傅斯寒濃眉蹙了起來，攬着她的肩低聲道：“你身體太虛了，等這次回去以後，得讓舒姨多給你補一補。”
“嗯呢。”顧清歌沒有任何異議，只是點了點頭。
可是傅斯寒發現她的身體還在發抖，疑惑地垂下眼簾：“怎麼了？一直髮抖，是屋子裡不夠暖和？”
“不，不是。”顧清歌的嘴脣沒什麼血色：“大概是剛纔被子裡太暖和了，所以這會兒纔會覺得冷。”
“那我抱你回去睡。”
“好。”
兩人又回到了被窩裡，跟傅斯寒火熱的躺體相比，顧清歌身上的溫度真的是太低了，顧清歌被他抱着好一會兒，才慢慢地沒有發抖。
屋子裡安靜了很長時間，二人雖都閉着眼睛，但心思卻各異，並沒有睡着。
好一會兒，傅斯寒聽到顧清歌用很輕很輕的聲音問了他一句話、
“孩子……是不是……真的要打掉？”
傅斯寒倏地睜開眼眸，看着她閉着眼睛安靜的側臉，心痛難耐。
“不是。”他低聲回了一句，薄脣上前覆在她的發頂，啞聲道：“我說過了，不會不要他，那我就會盡所有的力氣來保護他跟你。”
“可若是你盡了所有的力氣，還是保不住他呢？”顧清歌又問。
然而沒等傅斯寒回答，顧清歌又再一次低聲道：“算了，我也只是隨口問問，你到現在一直都沒有跟我說原因，但畢竟你現在不要求我打掉孩子了，這樣就好。”
傅斯寒：“……”
他沒說話，只是將她抱得更緊，只是沒有碰到她的肚子，不會傷到她。
這一晚，兩人都失眠了。
顧清歌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血沒了，心纔沒有那麼不安，她刷了牙然後出去。
“早。”
夜爸爸很早就起牀了，居然在陽臺那邊鍛鍊身體呢，看到傅斯寒和顧清歌過來了，便笑着跟她們打了聲招呼。
“早。”很難得，傅斯寒客氣地回了一聲。
顧清歌亦朝夜爸爸笑了笑。
夜爸爸看了他們一眼，溫聲提醒道：“廚房裡有早餐，但我不知道你們的生物鐘是什麼時候，所以就沒有去吵醒你們，既然你們醒了，就去廚房吃早餐吧。”
“多謝。”傅斯寒到底是個男人，對着別人的時候總是冷硬的，就連說謝謝的時候聽着也屬於彆扭的，感覺不到一絲誠意。
不過大概對方也是男人，所以不拘小節。
傅斯寒帶着她去廚房吃早餐，早餐也準備得很豐富，都是新鮮的肉和蔬菜水果，顧清歌喝了一碗粥，吃了兩個雞蛋。
“多吃一點。”
傅斯寒又拿了一個雞蛋放在她面前。
顧清歌頓了頓，“我們這樣打擾人家，又吃人家的東西，不太好吧？”
“我會給錢的。”傅斯寒直言道。
“可是……”
“這個不是你該擔心的事情。”
好吧，顧清歌不說了。
她繼續默默地吃東西。
吃完早飯，大家都陸陸續續起牀了，小夜一看到顧清歌就想蹭過來，結果這一次他還沒有抱到顧清歌的大腿就被傅斯寒給擋住了。
小夜頓時不滿地看着他：“大叔你幹什麼呀？我想跟我女朋友說說話。”
“她是我老婆，你跟她說話得經過我的同意。”
“是嗎？”小夜愣了一下，然後居然直勾勾地問：“那大叔，我想要跟姐姐說話，還想讓她當我的女朋友，你同意不？”
傅斯寒：“……不同意！”咬牙切齒。
小夜：“叔叔你說話不算話。”
“？”
“你說得經過你的同意，可你爲什麼不同意？你既然不同意，你爲什麼要跟小夜說經過你的同意？叔叔就是個大騙子！”
這是什麼理論？傅斯寒冷笑：“我的老婆，我當然不同意，你想找老婆，找別人去。”
小夜架勢很大的樣子，試圖跟他理論：“老婆也是有人權的，只要姐姐自己同意，我就可以跟姐姐說話。姐姐~”他拉長了脖子看着顧清歌：“小夜能不能跟你聊天呀？我們出去玩雪吧！”
面對如此天真無邪可愛的孩子，顧清歌根本抗拒不了啊，只能點頭。
“可以啊。”
傅斯寒：“……”
再一次被打臉。
他想，他的老婆大概就是來坑他的。
每次都不站在他這邊，傅斯寒拉住她的胳膊：“外面太冷。”
“不是說化雪的時候才冷嗎？現在不算冷。”
聽言，傅斯寒居然無言以對，趁着他沉默的瞬間，小夜已經拉着顧清歌往外走了。
只是在兩人快要出門的瞬間，一個嚴厲的聲音傳來。
“小夜，你給我回來。”
是夜媽媽，她醒了。
她臉色陰冷地望着小夜和顧清歌的方向，看着他冷聲道：“給我回去，大冬天的玩什麼雪？你自己沒關係，別人也跟着你一起沒關係嗎？”
夜媽媽突然發這麼大的火，小夜可以說是懵逼的，雖然夜媽媽脾氣大，但是很少真正地對他發過火，以往都是以開玩笑或者惡作劇的形式進行的，可是這會兒……
小夜懵懵地看着夜媽媽。
“媽媽？”
“我說什麼你沒聽見嗎？”夜媽媽雙手環在胸前，冷聲道：“你自己不怕冷，難道姐姐也不怕冷嗎？小小年紀，誰讓你這麼任性的？是我教你的嗎？”
夜爸爸沒什麼多餘的表情，似乎是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一樣。
又或者他是見多了夜媽媽這個樣子，所以已經見怪不怪了。
小夜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卻是不滿地嘟起脣，依舊緊緊地拉着顧清歌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