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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家

232.家

一路登上了飛機後,好奇的雙眼滴溜溜的轉,看什麼都覺得驚訝,不停地問身旁的媽咪這是什麼,那是怎麼回事?

很多人都說孩子的心裡其實長了十萬個爲什麼,他們永遠有源源不斷的問題出現,哪怕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他們都能看出事件背後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比如,飛機爲什麼會飛?天上的雲怎麼看不到了?

這許多的問題,問的靜顏無奈,卻還是耐着性子跟她慢慢解釋,可能那些原理不一定會讓一個四歲的女孩懂,但卻暫時滿足她的好奇心。

等時間一長,興奮勁就過了,漫長的飛行旅程變得枯燥,小丫頭終於敵不過睏意,歪在媽媽的懷裡睡着了。

靜顏問工作人員要過一張毯子,輕蓋在女兒身上。自己也靠在了椅背上,閉上眼,卻是睡不着,心緒依舊複雜,無法平靜。

四年了,她終於踏上了回國的歸途。

法國是一個自認非常高貴的國家,尤其是對東方人非常的排斥。在這樣的國度,她這個有着東方面孔的女人,很難得到別人的幫助,所以初來法國的時候,她非常辛苦。

語言並不太通,只能用英語與之交流。哪怕是跟人問個路,路人也會用一種輕蔑的眼光看着你,但就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她遇到了秦落。

似乎是老天作弄一般,在得知懷孕後,妊娠反應就如火如荼的趕來了,上一次懷辰辰的時候,不知孕吐是何滋味,這一次卻讓她切切實實感受了一回。

吃什麼吐什麼,無論是否帶有葷腥,肚子裡的寶寶可以用喜怒無常來形容,一個不高興,就使勁折騰媽媽。可是爲了寶寶的營養,哪怕是不停的吐,她都逼着自己硬要吃些什麼下去。

秦落面對這樣的情形,有些手足無措,直到半個月後,他帶回來一個叫陶盈的女孩。那是靜顏第一次見到陶陶,站在那裡,溫暖的微笑。

陶陶是秦落班上的唯一一個留學的中國女孩,這可能是他把她帶回來的原因。因爲靜顏懷孕期間有許多事,他這個大男人都沒有辦法,也照顧不過來,有陶陶這個婉柔女孩在身邊,是再好不過的。

起初靜顏有些奇怪陶陶爲什麼肯跟着秦落到她這裡來,後來無意間看到陶陶看秦落的眼神裡的熱烈光芒,不由笑了,原來是愛情的力量。

她原本租的屋子也被秦落給退掉,換了一個更大的房子,他們三個人住在了一起。陶陶真的是個細心的姑娘,她從網上搜羅了很多有關孕婦要注意的細節,全部抄在一張紙上,嚴格按照上面的來做。

偶爾靜顏都會覺得陶陶本身就是學護理專業的,所以那些知識都非常懂。可是她知道,陶陶學的專業跟秦落一樣,都是金融學。而她自己修的科目,在懷孕六個月的時候,就申請了暫時休學。

她不會拿孩子的事來開玩笑,這個小寶貝是上天賜給她的天使,所以六個月的時候,她就專心在家休息待產。可能是第二次懷孕,經驗也比之上一次要多了許多,要注意的事心中都有了數。

懷孕期間,最重要的是媽媽保持心情愉悅。所以在這期間,哪怕思緒要碰觸那段悲傷的往事,立刻腦中扼制住,不讓自己去深想。

就連有時想起辰辰時,也命令自己不要再想。

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真真在四十週的時候,誕生在了這個世界上。

如今四年過去,真真也四歲了,秦落褪去了年輕的稚嫩,長成了二十六歲的成熟男人,陶陶從女孩變成了一個富有魅力的女人。最糟糕的卻是自己,從一個二十八歲的大齡青年,變成了一個三十二歲的剩女。

心頭微微犯苦,歲月真的不饒人呢!

陶陶半年前就先回國了,走時她眼中依然有對秦落的依戀,可是那小子卻是假裝看不見。感情的事,她是再不敢去亂牽什麼線,只能讓他們隨緣。

方媽媽每次打電話給她,總是講着講着聲音就低了下去,然後匆匆掛了電話。每一次這時候,她就心裡非常難過,明知母親對她的想念,可是她卻遲遲不歸。

幾年來,因爲兩老身體的不好,不能多做飛機,所以他們飛到法國的次數很少。

這一次,是方母在旁敲側擊的提到真真的入學問題,她考慮再三,終於下定決心回國。骨子裡有着一種國人的情懷,自然希望自己的女兒受中式教育。外國的月亮再圓,也不比自己故土的好。

四年,我回來了!

不敢去想,爲什麼是四年,爲什麼不是五年、六年或者更久的十年?

......

“小姐,醒一醒!”耳邊傳來好聽而柔和的聲音,靜顏睜開眼,就見一張美麗的臉近在眼前,是飛機上的空姐,藍色的制服穿在她身上,額外的動人。

“飛機已經抵達北京站,請您帶好隨身物品,旅途愉快。”播音裡一直在重複播放着這條訊息。北京站是這趟飛機的終點站。

朝美麗的空姐抱歉地笑了笑,想着事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居然睡過頭了。輕拍真真的臉,她迷迷糊糊醒了過來,“乖寶貝,醒醒,我們還要去轉機。”

一手抱了女兒,一手拿了隨身包走下了飛機。

轉機手續辦得很快,行李託運也只需轉一下,她們又登上了通往川市的飛機。

這一次時間不長,只需一個多小時,就能抵達川市。

睡眠充足後,真真也不再困了,一聽馬上可以見到外公外婆了,又開始興奮起來。

再次從機艙出來,踏上地面,靜顏狠狠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陽光明媚,心情不由變得好起來。原來川市的溫度比巴黎的高,連空氣也比那邊的新鮮,她感覺到了家的味道。

入境口出來,一眼就看到了焦急探望的方媽媽和方爸爸,不由的眼眶溼潤。

有多久沒見了?兩年了吧,他們最後一次去巴黎看她,還是兩年前,那時真真還小,不認識人呢。這兩年,一直都是電話聯繫的,每隔一段時間,她就會打個電話跟爸媽細說生活瑣事。

看到她出來,兩人眼裡閃過驚喜,同時也閃出了淚花,他們真的老了!頭髮都已花白,身形有些萎縮,眼角有了許多皺紋,是她不孝,一直讓他們擔心。

走到她們跟前,沉沉地喚:“爸,媽!”

“誒!”兩人齊聲應,視線飄向她懷中的女兒,“這是真真?都長這麼大了。”

真真圓睜着大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兩老人,忽然咧嘴一笑,甜甜地喚:“阿公,阿婆!”

媽咪時常會跟她提起外公外婆的事,還指着照片給她看,她自然是記住了。

方媽媽立刻從靜顏手裡接過真真,抱進懷裡,小真真也不含糊,“吧唧”一口就親在方媽媽的臉上,這是她跟人打招呼的方式。

這一親,把方媽媽給逗樂了,方父臉上也有了笑容,把之前悲傷的氣氛給沖淡了許多。

四年的變化很大,錦縣得到了政府的改制,已經徹底歸併到川市底下,不再獨立成縣。公路是城市的樞紐,一條八通道的寬闊道路,通往了城鄉。而之前的許多老房子,也都拆遷,原來方家的地方,造了一個很大的公園,開放式的,以供人們健身散步。

這樣的規劃無疑是造福了百姓,所以城市風貌都變得欣榮起來。

方家因爲在規劃之內,所以方爸和方媽被分配了一套房子,並且補償了一部分款項。如今那套房子地處川市,故而他們到機場來接靜顏,倒是不用趕上許多路了。

機場不是說話的地,方父提議先回家再說,想去接過女兒的行李,卻被靜顏搶過提在了手裡。本就是一個小行李箱,不會有多重。父親年邁,有了老年綜合症,看着本是偉岸的身形也變得彎曲下來,靜顏心都就涌出酸楚。

一路回到家裡,簡略參觀了下,覺得環境很不錯。三室一廳,明亮寬敞,又有朝南的陽臺,很適合二老居住。

正是二月的天,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她終於又呼吸到了新年的氣味。骨子裡還是有着陳舊的思想,總覺得過年就該過春節。

外國人過的聖誕,熱鬧是熱鬧,總覺得少了那麼些滋味在。

雖然沒到除夕,已經聽到有鞭炮聲陣陣傳來,預示着新年即將到來。她的房間是主臥以外較大的一間,那最小的一間正好給了真真做單人房。

小真真非常興奮擁有自己的小天地,尤其喜歡的是,那房間裡堆放了一屋子的玩具。

原來是方爸爸和方媽媽在知道她們要回來時,提前就去買了許多玩具,另外又準備了這個專門的兒童房。知道真真喜歡hellokitty,所以整個房間的色調是粉紅色,就連小木牀,方爸爸也特意自己買了粉紅色的漆回來,自己刷了一遍。

後來方母說害怕油漆味道影響孩子健康,那張牀已經買回來整整半年之久了,一直放在那裡散氣味。

一件很小的事,就足以證明方家二老是有多想念靜顏和這個外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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