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是怎麼了?大概是事情太多,太亂,她的心太累了。所以纔在喝下午茶的時候就這樣的睡着了。
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了,酒店的紗窗透過了外面的霓虹,斑駁的光影投射着近乎虛幻的輪廓。
男人的乾淨而溫潤的臉上帶着柔軟的笑:“醒了?”
:“真是不好意思。”已經這樣的了伊渺便也大大方方的從chuang上坐了起來,他大概是怕開着燈太刺眼了,所以只開了盞小燈。
她醒來的時候,穆奕北還在看那些資料,看得出來,他是一個辦事情非常認真,仔細的男人。
:“沒什麼,人累了就想睡,這是自然反應。”他放下了手中的資料:“我明天會讓底下的人開始做準備,拍賣會我想訂在一個星期後,這已經是最快的了。因爲我們還要發邀請,這次時間這麼緊,來不及印成畫冊,所以我想通做成電子畫冊,明天我會讓專業的攝影師去拍照的,伊小姐方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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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方便。”這個時候,只要能儘快的脫手,什麼事情她都可以配合的。
:“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穆奕北伸出了手,如同貴族般的優雅。
跟這樣的男子合作,自然是愉快的。
伊渺在回去的路上才發現她的手機什麼時候已經自動關機了,大概是沒有電了吧,這兩天忙亂得她好像都沒給手機充過電。
回到了伊家,管家果然已經遣退了所有的人,只留下了他一個。她回去的時候,管家下廚房給她做了碗麪,她吃了幾口之後上樓把手機給充上電才發現有三個未接電話。
不是別人,正是他。一看到那個電話號碼的時候,她的心微微的顫了一下,他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幾天之後,卻在今天給她打了電話。
她其實真的不是那種無堅不摧的女人,真的沒有強大到可以抵抗任何的打擊。她需要一個寬厚的肩膀來讓她依靠,來給她安定的力量,來告訴她不用怕,一切有我。
她曾經以爲那個人出現了,他會幫她處理好一切的事情,可是到最後才發現他只是個可恥的感情的騙子。不止是欺騙了她的感情,他甚至還想要毀了安華。
最毒婦人心?這句話顯然是錯的,最毒的應該是這樣的男人。
既然已經都放開一切了,那麼再理會他幹嘛呢?他能帶給她的只有心痛的回憶,痛得讓她麻木覺得自己已經死了,留在這世間的只有這具軀殼。
這間房子已經掛牌出.售了,她在這兒住的時間應該不會太久,因爲她賣的價錢很低。
雖然留戀,可是人總不能活在過去,她要往前,她要好好的過生活。爲了她自己也爲了媽媽,或者是爲了多年後,她還能再遇上一個心動的,愛她的男人,爲了這一切她都得要好好的活下去。
坐在飛機上,米色的地毯,深棕色的沙發,桌子上還有一杯熱熱的咖啡。其實不用咖啡他也睡不着,一點都閉不上眼睛。穆奕北跟她在酒店裡,就算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可是他依舊是心裡不舒服。如同壓了塊石頭一般的,讓他覺得連呼吸都困難。
還能怎麼做,就算是把站在一旁袖手旁觀的看着人把她逼進了死角里,可是她卻連一個求救的電話都不打給他。她寧願變賣家產也不願意讓他出手幫忙。那種從內心底裡涌現出來的無可奈何讓他覺得連心跳都沒有了力氣。
隔着時差,當飛機降落的時候,已經是白天了。幾天的時間,好像溫度低了很多,她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因爲愛漂亮依舊穿着單薄的衣服?
坐在車上,他看着眼前呼嘯而過的一切,腦子裡都是她的樣子。再一次打她的電話,依舊是沒有人接聽。這個時間,她應該是在上班。沒有回到雷氏,他直接去了安華。
走過了長長的樓道,安華變成了這樣,所有的員工都已經是人心惶惶的。她呢,是不是更加的寢食難安?
高大英挺的外型依舊引得無數的女職員們眼底都冒着紅心的看着,可是他卻如同渾身都帶着生人勿近的感覺,冷得滲人。
他的心跳開始從無力變得快了起來,因爲他感覺到了她的氣息,那樣的氣息在攪動着他的心,慢慢的一直鑽進了他心底最深的地方。
推開門,他的心猛的顫了一下,她坐在辦公桌後面,面前擺着很多的文件。
她又瘦了,雷赫的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身上,而她也擡起了頭,看着被推開的門,失蹤了幾天的男人赫然就站在那兒,風塵僕僕.......
健碩昂揚的身體撐起了墨藍色的大衣,這個顏色很奇怪,明明是暗沉得如同墨色一般,卻透着彷彿深不可見底的藍,同色的西裝,暗色的領帶,最奇怪的是今天他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衣,他極少穿白色的襯衣的。
現在的他就算是看起來風塵僕僕的,卻依舊是優雅而尊貴,方正的下巴繃得緊緊的,顯示出了他的不高興。
她都沒有不高興了,他憑什麼不高興?
:“坐。”伊渺站了起來,男人的眼深遂得如同無邊的海一般的看着她,讓她的心開始又痛了起來。原來以爲心死了就不會痛了,可是依舊會,這種痛猶如在你的心臟裡放下了一根詛咒的針,它雖然細如牛毛卻是在每一次看見他心在跳動時,都會隱隱作痛,無可救要。
他坐在了沙發上,強大而冷靜的氣場慢慢的充滿了她的辦公室的所有空間.......
他只是看着她,沒有說話。伊渺端了一杯茶給他:“我這兒沒有好的咖啡,喝茶吧。”
她的小手端着茶,白淨細嫩的小手如同一朵姣白的蘭花般的優美。
他接了過來,喝了一口,茶很一般,不過她倒的好像就價值千金一般的。雷赫的心底不禁嘲笑自己,什麼時候也變成了這副樣子了?
:“很忙嗎?”她的樣子看起來有點憔悴,眼眶下還帶着淡淡的青,小臉上沒有了一絲血色,她擦了淡淡的脣彩,卻沒能掩飾住蒼白的脣。在這一刻他的心是真的在疼着,她爲什麼要那麼的倔,她爲什麼不能愛他呢?否則他怎麼忍心讓她吃這樣的苦?
:“嗯.......”她淡淡的回答了一聲,沒有抱怨,沒有責怪,甚至她根本就沒有要問他去了哪裡的意思。
:“你不問我這幾天去了哪裡?”他的眼睛盯着她,看着她的小臉,想要從中找到一絲一點的變化,可是沒有。
伊渺坐在他的對面,眼觀鼻,鼻觀心,依舊是淡然的回答着他的問題:“雷氏這麼大,你應該有事要忙,所以我也沒有打擾你。男人有正事時,不是都不喜歡女人打擾嗎?”
她冷靜,聰慧,回答得讓人挑不出理來,雷赫喝着茶看着她低垂着的小臉,長髮披散而下,遮住了她的小半張臉。在黑髮的映襯下,臉上的肌膚更加的雪白得令人心悸........
可是他喜歡被她打擾,這句話雷赫幾乎脫口而出。這幾天他一直在等她的電話,可是沒有。她一次也沒有打過。
:“我昨天打電話給你,爲什麼沒接?”穆奕南說穆奕北這輩子不可能看上別的女人,他相信。只不過她跟穆奕北兩個人在酒店的同一個房間裡到底做了什麼呢?他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昨天?”伊渺擡起眼睛看着他,她的眼睛如同放在冰水裡沉浸着的黑水晶般的,晶瑩清透沒有一絲的雜質。
昨天他打電話的時候,應該就是她在酒店裡睡得正沉的時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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