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脫口而出就像是本能反應一般。
他自嘲的笑了笑,“我明白了,放心吧就算是爲了你,我也不會去傷害他。不然你得把我活剝了。”
我沒看到的是他的眼底一瞬消失的陰狠和強壓着的傷痛。
“這幾年。你在外面過的好嗎?”我靠在座位上,想早些話題緩解我們之前的不愉快。
畢竟,我們還是從小到大的朋友,朋友的錯誤,是很快就能被原諒的!
他握着方向盤的雙手緊了緊,神情有些不自然,“過的很好啊,外面的世界可精彩了。”
他雙手骨節分明,可是拽着方向盤手指泛白,那不是談笑自如的輕鬆,反而是壓抑的痛苦。
我不敢深問。他不想說。肯定有他的原因,一個人異國他鄉肯定不會想的那麼美好。
上一次的匆忙見面,最後還被宋池昶拽走,我都沒來得及看他。細細打量,他好像瘦了很多。
他本來就是瘦,和以前想必,現在更瘦了。手臂皮包骨的感覺,不知道國外是不是流行這種骨感美。
他肯定沒休息好,雙眼圈重的嚇人,儼然一副幹掉熊貓,他就是國寶的感覺。
“工作也別太拼命了,要注意休息啊!”
他突然轉頭朝我笑了笑,那熟悉的感覺一下子回來了,“我們去買桂花糕吧!”
桂花糕,好久沒聽人在我的耳邊提起這個東西了,想來還真想吃。
“這麼晚了,肯定關門了吧!”我小聲的嘀咕了一聲。
“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吃到的!包在我身上!”他加速,胸有成竹的樣子。
桂花糕是買到了,鄭凡大半夜敲開陳婆家的門,苦苦哀求了好半天她才答應臨時做,拿到桂花糕的時候。滿意的笑了。
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都隨着桂花香忘光光了。
鄭凡途中接了個電話,就急匆匆的將我送到了小區門口,還沒道別就一溜煙兒的消失不見了。
我到了警衛處,想起我之前要看監控的,順便看了在回家!
剛踏上門檻,就聽見有人在叫沈小姐,我回頭一看是小區的胖胖的保安。
“沈小姐,您身體康復了?”
我有些不解,“我身體康復了?”什麼意思?我身體一直很好啊!
“前幾天晚上,您暈倒了,還是宋先生抱您進去的!”他摸了摸腦袋,也在回想着難不成他記錯了的樣子。
我暈倒,哦,我想起來了!
“你是說,那天晚上我是被宋先生抱回來的?”我心口突然鬆了一口氣,呼吸也順暢了很多。
“是啊,我記得當時挺晚的,後來宋先生還叫了醫生啊!”
也就是那天晚上,其實只是我們家的監控單純的壞了?
“你能給我看一下那天晚上的監控嗎?”我想要確定心中的答案。木縱土技。
“沈小姐,你可能不知道,那幾天剛好遇上我們小區監控線路整改,那些天的監控看不到!所以那個時候有住戶被盜了。”
我嘆了一口氣,時間怎麼那麼湊巧了呢?
那我們家的監控是湊巧壞了,還是人爲的呢?這樣說來,也不排除小偷作案的可能!
可是,我出門之後沒看到宋池昶出門,那個該怎麼解釋呢?
只可惜小區的監控壞了,我又不能看到,心中的疑團還是一下子無法解開,有些不開心的回家了。
看了一眼黑黑的別墅,心中的失望無限蔓延,他真的陪曲晚景過夜去了吧?
剛進門,尖叫了一聲桂花糕掉在了地上,猛的打開燈。
宋池昶直直的坐在沙發上,雙眼直勾勾的盯着我,不悅到了極點。
“神經病,不開燈嚇死人了!”我嘟噥了一聲,懶得看他撿起桂花糕放到了冰箱裡。
“去哪兒呢?”他從客廳投來冰冷的聲音,穿了幾層牆壁冰涼不減。
“出去轉了轉!”
我不想在客廳逗留,因爲我擦身而過的瞬間,就聞到了他身上的那股味道,曲晚景管用的coco小姐的香水味道。
“和你的老情人?”
我剛榻上三級階梯的腳頓住了,我冷笑了一聲,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他沒跟我上過牀,不算老情人!”
說出口,我自己都被嚇到了,也許是我潛意識裡認爲曲晚景和宋池昶今晚滾過牀單,想要這個話來嗝應一下他。
他蹭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散步並作兩步來到我身邊,拽着我的手臂十分用力。
“你和幾個男人上過牀?”他的眼裡滿滿都是嘲諷和質疑,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
“記得不了!”我想要甩開他上樓,手臂也被他捏的很疼躲不開。
“沈明媚,真行啊,你倒是閱人無數啊!”他的嘴角肆意嘲諷,我懶得跟他爭執。
本就是一場鬧劇花費了我的力氣,我看見宋池昶腦海裡就浮現的是曲晚景輕吻他,他將她壓在身下的場景,更像是一把見到凌遲着我的心。
“謝謝誇獎!”我一甩手擺開了他的禁錮,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他回來了,我是開心的,可是他什麼都不說,解釋都沒有一句,傷了我的心。
我洗完澡出來,他雙手握拳站在牀邊看着窗外,思考着什麼。
見我出來,猛的轉過身投來凌厲的目光,我咯噔一下,我又做錯了什麼得罪了他?
他舉起手中的東西,憤恨的瞪着我恨不得把我給吃了,“你爲什麼不戴?”
鑽石戒指被他捏在手中,我冷笑了一聲,他想要一枚戒指將我套牢,什麼事情不去過問,那不是婚姻,那是笑話。
“我爲什麼要戴?”我回瞪着宋池昶。
戒指代表了婚姻,婚姻的基石是信任,他給不了我想要,又爲什麼非要用一個圈。
他被我問着愣了一下,“你不是要嫁給我嗎?戴上了這個戒指,你就是宋太太!”
戒指被他捏在手裡格外的醒目,那表情就是你得到了我,就得到了宋池昶。
“好,我戴!”我從他手中奪過了戒指,一把套在了手上。
就算是得不的他的人,他的心,我也要佔着他宋池昶正房夫人的位置,只要我在一天,曲晚景就別想名正言順。
更何況,她還跟他的爹,宋毅名糾纏不清呢!
“明天,我要出去一趟!”說完,我就捂着被子閉上了眼睛,強迫自己不去聞他身上的香水味道。
假裝沒看到他肩頭的那個紅色的脣印!
他過了一會兒開口問道,“去哪裡?”
去哪兒?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去哪兒,我不過隨口說了一句罷了。
我假裝睡着了沒聽見,閉着眼睛獨自舔舐着傷口,他恐怕知道我假裝睡着了,末了補上一句,“不要跟鄭凡走的太近!”
我在心中冷笑了幾聲,不要跟鄭凡走的太近,我在他的眼中跟誰都走的近,他呢?能不能不要跟曲晚景走那麼近?
他的關心再多我從來都不會嫌多,可是今晚,他將我丟在了馬路邊,帶着曲晚景去酒店讓我覺得他的關心虛情假意無比煩躁。
沉浸在夢裡,被鄭凡的電話聲吵醒了,“傻妹妹,你還在睡覺呢?”
我嗯了一聲,宋池昶叫我在家休息,我不睡覺能幹嘛,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
他突然在那頭怒喊了一聲,“你不會忘了昨天我跟你說的事兒吧!”
我猛的一個機靈坐了起來,昨天說的事情?什麼事情?
他哎了一聲,數落着我將他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我你努力的回想着,對啊,我就說我昨晚總覺得有啥事,回來給宋池昶一鬧就鬧飛了。
他昨天叫我今天陪他參加一個酒會,怪不得我會隨口說出,我要出門!
剛下樓就聽見鍋碗瓢盆的撞擊聲,見鬼了,難不成家裡遭賊了?
我放輕了腳步聲,秉着呼吸生怕驚動了“盜賊”,沒想到數秒之後,“盜賊”盯着我表情有些滑稽。
看着廚房門口站着一箇中年婦女,我張牙舞爪的姿勢頓住了,趕緊收了回來尷尬的笑了笑。
“你是?”我問道。
她也衝着我笑,“夫人你好,我是先生請回來的保姆!”
我哦了一聲,一聽是宋池昶請回來的傭人就沒了興趣。
“夫人要吃什麼?我現在就幫您做!先生說,只要您想吃就可以跟我說。”她雙手捂着圍裙。
我擺了擺手,“不用了,我出門!”
宋池昶這算是做了虧心事之後的補償嗎?
我剛到小區門口,就看見鄭凡叼着一隻玩着,見我來了趕緊扔掉了煙。
鄭凡心情很好,一路哼着小調將我們帶到了禮服店,我想起了第一次跟着宋池昶去參加酒會。
我隨便挑了件素色衣服,搭配着鄭凡的黑色西裝。
酒會在晚上,他害怕我不開心,選完了禮服帶着我重溫了小時候,我將凡心的事情忘卻了很多。
我一直在悄悄的看,刷微博,沒有一條宋池昶的留言。
失望溢於言表!
鄭凡一直不肯透露自己的工作,我想他還真指不定就是國家特務,每天神神秘秘的,就連我們去參加的酒會都神秘的很。
他的車一直開到了碼頭,就被兩個帶着墨鏡的黑衣人攔住了去路。鄭凡將車鑰匙交給了其中一個人。
另外一個人從身後的架子上地給我們兩個眼罩,我看了一眼鄭凡,這是什麼意思?
鄭凡眼神示意我沒問題,我才戴上了眼罩,突然而至的黑暗,讓我有些慌張。
鄭凡抓着我的手,攬着我的腰,被一個黑衣人牽着往前走,一路上都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掉進了水裡。
我們走了不知道多久,上了一個坡街,過了一個坎兒,上了幾步臺階進了一個涼快的房間。
黑衣人摘掉了我們的眼罩,說了聲,“玩的愉快!”然後迅速的退了出去。
我打量着四周,房間裝飾豪華奢靡,金碧輝煌的既視感,我順着窗子看出去,窗外波光粼粼,一片汪洋大海。
我哇了一聲趴到了窗戶上,才發現我們是在一艘遊輪上,遊輪的四周空無一物,入口無數的黑衣人把手。
“這是什麼酒會這麼高端?”我興奮的看了眼鄭凡,卻不知道此刻危險正在一步一步的靠近。
他攤靠在沙發上,得意洋洋的挑了挑眉,“公司年會當然得壕一點啊!”我點了點頭,公司的年會就不足爲奇。
可是,遊輪上安靜的很,難道是我們來早了嗎?還是他們安排在了別的房間?
差不多太陽快下山的時候,遊輪突然發動了,燈光全部亮了起來。
慢慢的甲板上的人開始多了起來,個個都是精心裝扮,夠籌交錯。
我不喜歡應酬,更加不喜歡喝酒靠在欄杆上吹着海風,這個時候才發現沒信號了。
遊輪的速度不快,可是還是駛出了港口一段距離,沒信號應該是正常的吧?
鄭凡應酬着客人,端着杯子跟人幹了又幹,我覺得甲板上的風變得有些涼了,一個人端着雞尾酒回屋子。
剛好進了門,就聽見我們房間對面傳來了爭吵聲還夾雜着摔東西聲音。
我探出頭看了一眼,房間的門沒有關嚴實,爭吵的聲音是從裡面傳來出來的,聽起來應該是一男一女。
不一會兒傳來了女人的歇斯底里的哭喊聲和求救聲,我離的比較近聽得很清楚,幾秒之後外面的音樂聲,蓋過了女人的聲音。
我悄悄在門邊,看着男人揪着女人的頭髮,罵着十分難聽的話,他們的樣子我沒看清,只看見那個女人穿着一條黑色的禮服,紅色的高跟鞋。
男人的怒罵聲越來越大還伴隨着砸東西的聲音,女人的嗚咽聲反而變小了,我跑出去找鄭凡,看看要不要去對面看一看。
我在老位置並沒有看到鄭凡,在攢動的人羣裡也沒看到鄭凡,他去了哪裡?
海上的風有些大了,船還沒停下來,一直沒看到鄭凡,我開始有些害怕,怎麼辦,一直沒信號!
我急的有些着急,挨着一個一個的找,燈光閃的我眼花繚亂,“鄭凡!”
我看見一個相似的背影追了上去,那人在人羣中走得很急,我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剛走到樓梯轉角處,那個人一下子消失了,一個黑影出現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