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是深夜了,上哪兒去找女士香水兒?
沈燁眼珠子一轉,讓遲峰去柳園繞一圈兒。
賀長麟本來已經摟着老婆睡下了,又被沈燁吵醒了。
“大半夜的,你這是幹什麼?”賀長麟抱着手臂看着打擾他睡覺的沈燁,問道。
沈燁說道:“把酒拿出來,陪哥喝兩杯,然後把你家子涵的香水拿給哥用用。”
賀長麟面無表情地扭頭問遲峰:“他腦子被門夾了?”
遲峰說道:“沒有,他只是想試探夫人來着。”
瞭解了事情的原委過後,賀長麟善解人意地陪沈燁喝了兩杯,然後把白子涵的香水前前後後地給他噴了噴。
“好了,你們可以回去了。”賀長麟眉頭皺了一下,香水好像噴多了,有點兒刺鼻。
他把沈燁送走之後,回去牀上繼續摟着白子涵睡。
白子涵早就被吵醒了,她問賀長麟:“燁哥怎麼這麼晚過來,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他沒事,就是有病。”賀長麟說道。
“有病?”白子涵一驚,問道:“什麼病?”
賀長麟說道:“覺得臻真不愛吃醋的病。”他想了想,說道:“他在外面喝了,又跑來找我喝了兩杯,還往我拿你的香水給他噴了噴,我好像失手噴多了。你要是好奇的話……”
他話沒有說完,白子涵已經明白了,她覺得很滑稽,笑着說道:“明天我去問了回來告訴你。”
白子涵有些小興奮,賀長麟把她的手塞被窩裡,把燈一關,繼續睡。
這邊,沈燁身上的香水味兒實在是太濃郁,薰得車裡的三人無一不頭暈腦脹。
遲峰慶幸自己定力好開車經驗又豐富,不然今天晚上他們一定會出車禍。
“以後別跟先生說香水的話題了。”到了沈家大宅之後,遲峰提醒蔚冉。
蔚冉心裡早後悔了一百八十遍了,他哭喪着臉說道:“我也沒想到賀先生一出手就跟香水兒不要錢似的啊。”
遲峰說道:“對他們來說,香水的確跟不要錢的似的。”
兩人都覺得,今天晚上真是做了件蠢事,這頭疼不知道明天早晨能不能好。
沈燁帶着滿身的酒氣和燻人的香水味兒回到臥室,一進去就把看書等着他回來的夏臻真給薰着了。
“你這是把誰的香水瓶子灑了?”夏臻真皺着眉頭捂着鼻子問道。
沈燁眼睛一亮,咦,有戲!
他走過去往夏臻真身上一靠,說道:“哪裡來的大美人兒?讓爺摸摸,小手滑不滑。”
夏臻真被氣笑了。
她扯着沈燁的衣領子,嫵媚地一笑,問道:“爺,你先說說,我是誰?”
沈燁笑呵呵地說道:“你說呢?”
夏臻真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要不,我給你三次機會,看看你能不能猜出我是誰?”
沈燁想了想,覺得這個問題好像有些危險,就警惕地問道:“要是我猜錯了,會有什麼後果?”
“你說呢?”夏臻真用沈燁的話回道。
沈燁打了個激靈,立即把裝瘋賣傻一收,認真地說道:“老婆,我錯了。”
夏臻真眉頭一挑,心道:今天晚上這玩的又是哪一齣?
“沈先生,你哪裡錯了?”她笑眯眯地問道。
“啊,對啊,我哪裡錯了,怎麼想不起來了?”沈燁一臉苦惱,就好像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一般。
“要不,我來幫你琢磨琢磨?”夏臻真問道。
“怎麼琢磨?”沈燁問道。
“我來問你來答?”
“好。”
他話音剛落,夏臻真便一個翻身坐在沈燁身上,問道:“你身上的香水味兒是怎麼回事?”
沈燁心裡樂開了花,被香水薰得頭暈腦脹他都覺得值了。
“這個……能不說麼?”他故意把視線遊移着,不看夏臻真。
“真的不說麼?”夏臻真湊到他的腦袋前,問道。
距離太近,沈燁覺得自家老婆看上去跟有兩個腦袋似的,“要是不說會怎樣?”
“那你今天晚上就去睡沙發好了。”夏臻真笑着說道:“等我搞清楚你身上是怎麼回事之後我再考慮要不要你回到臥室來睡。”
沈燁非但沒有生氣,還高興得臉都合不攏,他雙手摟着夏臻真的腰,一個翻身便把她壓在身下,說道:“老婆,你是不是在吃醋?”
“比起吃醋,我覺得我在喝香水。”夏臻真說道:“你真的不打算好好解釋麼?”
沈燁說道:“你總得給我點兒什麼好處,我才能好好解釋。”
夏臻真再次被氣笑了。
男人的事業,她太清楚不過了,不過,那都是些開門做正經生意的正當場子,她也知道大家去夜場玩肯定化妝噴香水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而沈燁有時候會和光顧的朋友聊天敘舊,所以,她雖然不喜歡有的女人跟沈燁說話的模樣,也不喜歡他偶爾回來身上帶着淡淡的香味,但是,她都不會說什麼。
自從回來之後,她身邊幾乎所有人都在跟她說,沈燁對她是多麼的忠心和癡情,她不想用一些無謂的猜疑來破壞他們的關係。
但是,今天這個像是香水瓶子被打翻的狀況是怎麼回事?
誰會帶着香水瓶去夜場啊?不都是放在家裡的麼?
於是,氣悶之下,她笑容燦爛地問沈燁:“家法伺候,你覺得算不算好處。”
沈燁一看就知道自己這次玩兒大了,立即說道:“其實這香水是子涵的,你沒聞出來嗎?我讓長麟給我噴的,不信,你可以去問長麟,或者是柳園的傭人。”
夏臻真錯愕,自己聽到了什麼?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就是爲了看你這個反應。”
沈燁硬着頭皮把這句話說了出來,然後,當天晚上,他如願以償地看到了一個別扭又纏人得要命的夏臻真,差點兒沒把他半條命給磨掉了。
不過,第二天早晨,他睡了一覺之後恢復了神清氣爽,在心裡琢磨着這樣的遊戲太不錯了,要是隻是玩一次的話未免太可惜,一定要經常玩一玩。
而夏臻真醒來之後,到了工作室纔想起白子涵或許會跑過來八卦她的事,她到了工作室之後,就問自己的秘書:“白總來了麼?”
“白總還沒有來。”秘書神情複雜地遞給她一封信,說道:“不過,今天把門一打開,就看見地上有一封給您的信,好像是有人從門縫裡塞進來的。”
夏臻真莫名其妙地看着這封信,搖了搖,又對着燈光看了看,裡面好像有一張紙。
誰送來的?
她皺了下眉頭,把信拆開一看,信裡的內容讓她大吃一驚。
——還記得掉進江裡再也找不到的陸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