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長麟十分好奇白子涵究竟會給他怎樣的驚喜,可惜的是,他現在還處於不和她說話的階段,不能直接問。
不過,不能問,不代表他不會想方設法的打聽。
“夫人最近幾天都做了些什麼?”他把楚清叫道書房,詢問道。
楚清自從上次朱嘉雯協助白子涵給賀長麟下藥之後,就一直很謹慎。他知道,賀長麟對朱嘉雯很不滿,如果不是看在白子涵的面子上,說不定會直接把朱嘉雯開除了。
他現在和朱嘉雯熟悉了,工作配合得很好,和她不只是搭檔還是朋友,他不希望因爲他的不謹慎在賀長麟的怒氣上火上添油,導致朱嘉雯被解僱。
他回答道:“夫人最近在慢慢的開始做恢復正常工作的準備,最近去了兩次工作室。她還很關心沈先生和沈太太,去沈先生的辦公室找過他一次。”
這些事,瞞也瞞不住,也沒有必要瞞。夫人大搖大擺的去找沈先生,一看就沒打算瞞着誰,十分的坦蕩。至於她和沈先生說過什麼,他就無從得知了。
他的答案讓賀長麟不太滿意。
“她有沒有吩咐你或者是朱嘉雯做什麼特別的事?”他又問道。
這個問題可把楚清弄疑惑了,不過,他心裡就算有疑問,也不敢問。
他想了想,說道:“我不知道先生您說的特別的是指哪方面。”
賀長麟道:“就是和平時不太一樣的事,要說具體是哪方面的話,就是她吩咐你們不要讓我知道的事。”
楚清心裡立即咯噔了一下。他左思右想,在心裡反覆地確認了最近並沒有這樣的事發生之後,說道:“沒有。最近夫人沒有吩咐我做任何特別的事,據我所知,朱嘉雯那邊也沒有,夫人要開始恢復工作,她每天需要協助的事情不少,但是我沒有聽說有什麼特別的。”
“我知道了。”賀長麟說道:“如果夫人有吩咐你,有什麼事是不能讓我知道的,一定要讓我知道,否則,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會追究你的責任。”
他的心裡有些悻悻,又有些疑惑:難道說,她知道自己可能會向楚清和朱嘉雯詢問她的動向,所以,那個什麼意外的驚喜是她自己瞞着大家親手準備的?
不能排除這個可能,他想。
不過,他還是抱着一絲希望,萬一,子涵只吩咐了朱嘉雯去做,連楚清也不知道呢?
於是,他又把朱嘉雯叫過來盤問了一番,但是依然沒有得到什麼想要的答案。
回到房間,沒有看到白子涵,他又去安安的房間,果不其然,白子涵就在這裡。
她只是過來查看一下安安的情況。
覺察到賀長麟進來,白子涵下意識地扭頭噓了一聲,隨即又想起這個男人在她面前是啞巴呢,就覺得自己這個動作白做了。
她整理了一下安安的小包被,然後當先走出房間,沒有像往常那樣挽着賀長麟的手臂一起走。
誰還沒有點兒小脾氣似的,她在心裡得意地想像長麟看見她準備的那個東西的表情,想必一定會很精彩,到時候要不要預裝一個攝像頭?她十分認真地考慮着這個問題。
她一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賀長麟頓時就覺得自己被冷落了,心情有些不大愉快。
他看着白子涵歡快地回到房間,扔下一句“我去洗澡了”然後就拿着睡衣進衛生間去了。
他的視線從衛生間門上轉移到牀頭櫃上——白子涵的手機就擺在這裡。他隨意地靠在牀上,等衛生間裡面傳來水聲的時候,他把白子涵的手機拿過來,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一番她的手機。
兩人設定成同樣的開機密碼就是有這種好處,隨時都可以查看對方的手機。
不知道白子涵是把手機裡面的東西刪了還是她準備的驚喜不需要聯繫其他人來準備,賀長麟從她的手機裡面什麼都沒有發現。難道是自己看漏了?他想了想,又把手機檢查了兩遍,一直到衛生間裡面的水聲停止,他才把手機程序全部關閉,把手機放回牀頭櫃上去。
白子涵沒有注意到賀長麟做了和她之前所做的相同的舉動,她爬上牀坐在賀長麟的腿上,先在他脖子上親了一口,然後問道:“燁哥有一次在長洲會給我們下藥那次,你還記得不?”
賀長麟心裡一突,他的內心十分糾結,如果順着這個話題聊下去的話,他就能知道白子涵的打算了,可是,如果他現在和白子涵開口說話,那說不定驚喜就會被取消了。
他淡定地看了她一眼,一個字都沒有說。
白子涵一點兒也沒有發現賀長麟的異樣,她已經習慣了他目前的狀態,雖然心裡還是有一些期待他能給她一些反應,但是她自己也知道應該沒這麼容易纔對。
她在心裡哼了一聲,繼續說道:“既然現在臻真回來了,我覺得我可以報仇了。我們也找個時間給他們下藥,好不好?”
賀長麟默默地看着她,沒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啊,那我就去安排了。”白子涵說完,一個翻身從賀長麟身上下來,準備躺在牀上好好地再把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在腦海裡排演一遍。
她剛剛閉上眼睛,就感覺到賀長麟的手伸了過來。她猛地睜開眼睛,“我還以爲你要先去洗澡。”
賀長麟一言不發地在白子涵身上煽風點火,然後,在火苗展現燎原之勢的時候,他的動作戛然而止。
白子涵迷濛着雙眼,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他從牀上爬起來,站在牀邊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傑作,然後轉身一邊脫衣服一邊往衛生間走去,一看就是去洗澡。
白子涵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因爲男人的動作有些遲鈍的大腦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好像被整了。
這還是白子涵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待遇,在她全身上下都在叫囂着想要和賀長麟緊緊相擁的慾望的時候,男人扔下她去洗澡了。
天底下居然有這麼過分的人,他百分之百是故意的!
白子涵被氣笑了。
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沒關係。
她一邊這麼想着,一邊跟着進了衛生間,大大方方地靠在門口光明正大地欣賞美男入浴。
賀長麟的耳邊又想起沈燁說的那句話:難道你不想知道,如果你繼續不和她說話,她究竟會做多少事、會給你多少驚喜來讓你開口和她說話嗎?
過了這麼多天之後,他心裡的火氣正在慢慢地消失,特別是在得知她被杉杉那樣說之後。她默默地一個人承受,即便是晚上做噩夢、即便是向她並不是太喜歡的呂佳瀾求助,她都沒有向他訴苦,因爲那樣說她的人不是別人,是他的親堂妹賀杉杉。
他雖然很生她的氣,但是內心也無法抑制地感到心疼。
只是,不能不讓這個女人得到教訓,於是,他依然不和她說話,卻沒想到會有意外的收穫。
他向白子涵招了招手。
白子涵嫵媚地一笑,然後步伐妖嬈地走到男人面前,剛開口說了一個字:“你……”
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她就被男人按在了牆壁上,後面的話便被他盡數吞入口中。
第二天早晨,白子涵捂着痠痛的腰衝穿衣服的賀長麟問道:“昨晚上我說的事你還記得麼?”
賀長麟沒有給她任何迴應,卻在出門去公司的路上給她發了一條消息過來:藥我晚上給你帶回來。
白子涵原本還氣鼓鼓的,但在看到消息的一瞬間,她心裡所有的不滿都飛掉了,高興得就差沒有手舞足蹈——長麟同意了她的提議不說,還積極地和她一起做準備,這真是太好了!
她看着手機上的消息,心想:這句,應該也算是長麟和她說話了吧?只是說話的方式不一樣而已。
她悶笑了一聲,把手機扔在一邊,照顧寶貝兒子去了。
……
賀杉杉被賀長麟勒令以後不許回國之後,心裡很不服氣。她也不相信白子涵沒有向賀長麟告狀,想來想去,她都想要找白子涵理論一番。
她一上車,就讓司機把她送到柳園。
誰知,司機卻爲難地說道:“二小姐,大少爺吩咐過了,您和大小姐都不能去柳園。”
“什麼?”賀杉杉震驚地看着司機,“他什麼時候下這個吩咐的?”
司機說道:“前天。”
前天?不就是大哥找她和汀汀談話那天?
“只有柳園不能去嗎?”她語帶嘲諷地問道:“除了柳園,還有什麼地方不讓我們去?”
司機說道:“還有大少奶奶的工作室。”
也就是說,只要是那個女人的勢力範圍,她賀杉杉都不能去!
“滾!”她氣惱地衝司機說道。
司機原本被安排來給賀杉杉開車,就覺得接了一個燙手山芋,現在聽見賀杉杉讓他滾,他立即就二話不說地下了車。
賀杉杉從車上下來,換成了她母親前段時間纔買的白色跑車,自己開車往柳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