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沒有靈犀不知道,不過,默契肯定是有的。
兩人都沒有提到花月如,但是一問一答之間,就把這個話題給帶過了。
白子涵發現,自己好像無意間發現了一個真相——賀長麟或許並沒有明文或是明言的指示過,一定要讓花月如奪冠。
當初,花月如說這個比賽的冠軍一定是她的,這句話,說的太滿了。
正如賀長麟所說,他欣賞她的才華,他覺得她有實力在這個比賽中奪冠,所以,他順水推舟地籌辦了這個比賽。
如果,今天花月如沒有保留實力的話,那今天她所發揮出來的,就是她的真實水平,這是無論如何都得不到冠軍的水平。到時候,賀長麟看到了花月如的真正實力,會不會懷疑她去年的比賽呢?
白子涵搖了搖頭,人偶爾會有爆發的時候,或許就只爆發一次,就算這次花月如失敗了,要是沒有有心人在輿論上推波助瀾,一般來說,是沒有人會懷疑她在以前的比賽中作假的。
她不動聲色地做了好幾個深呼吸,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不能在關鍵時刻手軟。
……
李馨柔自己都沒想到自己能順利地挺近第五輪,她高興得就連走路都蹦蹦跳跳的,特別是白子涵還特意請她吃飯慶祝她進入第五輪,她心裡更加高興。
“子涵姐,你說了,我進入第五輪,你就送我大禮,大禮呢?”她興奮地對白子涵說道。
龔文楠適時地咳嗽了一聲,“你纔剛剛確定晉級,子涵哪裡有那麼快就把禮物準備好了?你真是太心急了。”
“人家高興嘛。”李馨柔笑嘻嘻地說道:“子涵姐不會介意的,又不是外人。”
龔文楠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李馨柔好了,她這句話說出來不是很尷尬麼?他覷了一眼白子涵,發現她並沒有放在心上的樣子,心裡這才鬆了一口氣。
白子涵笑道:“我要送給你的大禮,早就準備好了。過幾天就會送到你的手上。”
“真的嗎?”李馨柔驚喜得眼睛都亮了,“子涵姐原來你對我這麼有信心啊?我真是太高興了。”
白子涵心裡一抽,她真擔不起這句話,說實話,那天也就只是爲了鼓勵李馨柔隨口那麼一說而已,至於要給她的東西是她決定在這比賽中摻和一把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好了的。
她笑了笑,“我沒有想到你進步得這麼快,想必雲家在這方面的天賦都被你繼承過去了,你應該早一點進入這一行的,說不定早就揚名立萬了。”
“現在也不遲,哈哈。”
李馨柔剛說完,就被龔文楠拍了一下,“別得意得這麼早,你和子涵相比還差遠了,要努力的地方還多着呢。”
白子涵心裡一緊,生怕龔文楠說漏嘴,幸好沒有。
李馨柔摸着被龔文楠拍了一下的腦袋,翹着嘴巴說道:“我知道啊,別說子涵姐了,今天比賽的前四名,每一個都好厲害啊,不知道子涵姐和他們相比,誰更厲害。”
龔文楠眼神複雜地看了白子涵一眼。
白子涵故作鎮定地說道:“馨柔你可別忽悠我,我不接受忽悠。”
李馨柔一臉遺憾,“居然被看出來了。”或許她也覺得這並不是一個什麼好的話題,很快,她就轉了方向,“姐,你今天坐在臺下,看見花月如那張臉了麼?嘖嘖,黑得跟水筆的墨水兒似的,好像全場的人都欠她一個第一名一樣。”
白子涵和龔文楠同時被她這個貼切的比喻逗笑了。
“說不定人家是保存着實力,等着第五輪的時候放個大招出來呢。”白子涵笑着說道。
李馨柔皺起眉頭,“姐,你真這麼覺得麼?”
白子涵臉上的笑容不變,“你怎麼看?”
李馨柔嚴肅地說道:“我覺得,她已經拼盡全力了,她的水平就是這樣,以前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她去年要不是用你的稿子去參賽,根本就拿不到金獎。這差不多快一年過去了,她依然沒有任何長進,你說她這一年在幹什麼?”
她頓了頓,視線在白子涵和龔文楠臉上掠過,繼續說道:“她這一年,因爲有了賀先生這個靠山,飄了,心裡一心就想着怎麼進入上流社會,怎麼賺更多的錢。進入上流社會需要名牌和金錢撐場面,她這一年的開銷說不定比起她以前所有的開銷加起來都大,我看繡雲坊都快被她蝕空了,而且,她爲了賺更多的錢,偷工減料,明明就不是她的作品,她都打着自己作品的名義賣高價。我就是看到了這一點,覺得繡雲坊這塊招牌遲早會砸在他們的手上,所以纔想把繡雲坊奪過來的。”
白子涵默不作聲地聽着,等李馨柔說完之後,才笑了一下,說道:“有志氣。”
李馨柔看着白子涵,鼓起勇氣邀請道:“要是子涵姐你願意過來幫我的話,我想,繡雲坊一定會比以前更好。”
白子涵還沒有表態呢,龔文楠先開口說話了,“你覺得可能麼?”
李馨柔不服氣地說道:“怎麼不可能?”
龔文楠道:“你忘了她現在是什麼身份了?你在臺上比賽,她坐在臺下最好的位置觀看比賽,你想想。”
“對哦。”李馨柔瞬間蔫兒了,但還是不死心地說道:“不過,子涵姐可以當我們的顧問啊。”
白子涵笑道:“顧問需要有大名氣的人來當纔可以,我一點兒名氣都沒有,掛個顧問的頭銜,對繡雲坊不太好。”
李馨柔咬了下嘴脣,覺得自己因爲順利進了第五輪,有些得意忘形,說話也沒有分寸了,子涵姐爲什麼沒有名氣?這是誰的錯?
龔文楠也覺得有些尷尬。
白子涵笑道:“馨柔你也不要心急,你現在還這麼年輕,大學都還沒有畢業呢,以後有的是時間可以把繡雲坊經營成你想要的模樣。”
龔文楠趕緊解圍:“對啊,你着急什麼?你還怕你沒時間麼?”雖然現在還不能告訴她,但是白子涵既然有心要回報他、幫馨柔物色合適的人才,那她肯定會說到做到,龔文楠一點兒也不着急。
李馨柔是聰明的,立即接過了他們遞過來的臺階,笑着說道:“對啊,我還年輕啊,以後有的是時間。”
“你今天趕緊抓緊時間瘋一瘋,從明天開始又要進入下一輪的準備了。”龔文楠把興奮得不肯坐下的李馨柔按在椅子上,順便小小地威脅了一下,“對了,你學習也別落下啊,要是考試掛科了,我答應你的旅行就沒有了。”
李馨柔立即抗議道:“怎麼這樣啊。”
“你該不會真打算掛科吧?”龔文楠的教師面孔出現了。
李馨柔趕緊舉雙手投降,“我沒有。”
白子涵看得津津有味,等他們都消停之後,問道:“我怎麼感覺你們在玩養成系的遊戲?”
龔文楠正好說得口乾,在喝水,聽見她這樣說,頓時噴了。
李馨柔鬧了個大紅臉。
白子涵一臉無辜地叫服務員拿毛巾過來擦桌子。
三人有說有笑的,此時,誰都沒有料到接下來的第五輪比賽會出現一個大變故。
……
花月如離開比賽場,回家之後,一反常態地沒有大發雷霆,而是跟遭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兒了。
李彧嵐遞了一杯水給她,她想也不想地接過來喝了一大口,剛吞下肚,就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動作頓了一下,她深吸了一口氣,把水杯遞了回去,沒有繼續喝了。
李彧嵐像是沒有看到她的小動作似的,把水杯端在手裡,自己喝了一口,然後說道:“這一輪又不是最後的決賽,我覺得你不需要放在心上,反正之前的成績都不算數,決賽的時候的成績纔算最後的成績。”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麼?”
李彧嵐不開口還好,他說了這句話之後,花月如感覺受到了莫大的諷刺。
“你明明心裡就在嘲笑我,你別以爲我不知道。”她壓在心裡的火氣被李彧嵐這句話點燃了,“你說,你兩次離開準備室,到外面去鬼混那麼久纔回來,是不是找地方嘲笑我去了?”
李彧嵐面無表情地看着她,說道:“我嘲笑你,我有什麼好處?我們是兩口子,是一條船上的人,你翻船了對我有什麼好處?我爲什麼要笑你?”
花月如狂躁地踢了下椅子。
椅子和地面發出一聲粗嘎的摩擦聲,然後搖晃了兩下,倒了。
椅子撞擊地面的聲音傳到了樓下自從他們倆回來之後就豎着耳朵聽樓上動靜的人的耳朵裡,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裡全是你知我知的含義。
樓上,花月如心裡的火氣起來了就下不下來。
“那兩個選手,不對勁。”她把心裡的疑惑說了出來,“你說,他們會不會是白子涵派來的?”
李彧嵐心裡也很疑惑,不過,他並不想認真地和花月如討論這個問題,便有些敷衍地問道:“你怎麼這麼說?難道你認爲他們也跟你一樣,用的是白子涵的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