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尹諾送上車之後，白子涵來到和龔文楠還有李馨柔約好的地方。
“子涵姐，謝謝你的花。”她一到，李馨柔就興奮地說道，“今天肯定是因爲你送了花給我，把你的才氣借給了我，我才能順利晉級的。”
白子涵慶幸自己開了個包廂，又把楚清和朱嘉雯留在了外面，現在這個包廂裡只有他們三個人，所以，就算李馨柔這樣說也沒什麼。
“這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她笑着說道：“是你自己有才華，也有天分，跟我送束花有什麼關係？”
李馨柔嘿嘿地笑了兩聲。
“你要是能進第五輪，不管你最後有沒有得獎，我到時候都送你一份大禮。”白子涵賣了個關子。
李馨柔眼睛一亮，“真的？”
龔文楠打趣道：“你子涵姐現在是富婆中的富婆，她既然說了，肯定就是真的。”
“那倒是。”李馨柔咯咯笑道：“那我回到學校之後也要好好努力準備才行。”
“你晚上幾點的飛機？”白子涵問道。
“還有兩個小時。”李馨柔笑着說道：“我跟你見了面就要去機場了，基本上，我還能坐五分鐘。”
白子涵隨口問道：“誰送你？”
龔文楠從一開始就沒有說過要送李馨柔去機場，說她自己已經安排好了。
李馨柔一向獨立自行，偶爾也會出現不要龔文楠送的情況，所以白子涵沒有放在心上，這時候，也只是隨口一問而已。
誰知道，李馨柔卻有些尷尬地“呃……”了一聲，窘迫地看了龔文楠一眼，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白子涵愣了一下，隨即恍然，“該不會是你哥送你去吧？”
“是他。”李馨柔尷尬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他這次怎麼會主動提出來送我去機場。不過你放心，他不會上來的，就只到門口，一會兒他到了之後給我打電話，我就下去。”
原來如此。
白子涵笑了笑，說道：“那我先祝你一路平安，到了學校之後來條消息。”
“好。”李馨柔又興奮地說了說花月如今天摔跤的事，“哎呀，我在臺上憋笑都快憋出內傷來了。”她轉頭看着龔文楠，“你笑得好大聲，我在臺上都能聽見你的笑聲。”
龔文楠噴了，“哪兒有那麼誇張？子涵離我近一點，你問問子涵，看看她有沒有聽到我的笑聲。”
白子涵噗嗤一聲笑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我當時只顧着擔心去了。”
“你別告訴我你擔心花月如？”龔文楠說出這句話來，自己都不相信。
白子涵笑道：“怎麼可能？我當然是擔心被她把裙子扯下來的那個人啊。”
“啊，那真是一場災難啊。”龔文楠搖頭，“簡直就是心裡的陰影，那位女選手一定恨死她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看見我坐在臺下，把她給嚇的。”白子涵笑着搖了搖頭，沒有把尹諾的事情拿出來說。
“有可能哦。”
李馨柔和龔文楠都覺得這個猜測很中肯。
“千萬別是這個原因。”白子涵卻趕緊擺手，“那不是她把別人的裙子扯下來，結果我還有一部分責任了麼。”
李馨柔和龔文楠同時哈哈大笑。
“對，不關你的事，就是她自己撞邪了。”龔文楠笑得肚子痛，他一點兒都不想承認，看見花月如摔跤，他的確笑得很猖狂。
就在這時，李馨柔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白子涵，然後把電話接起來。說了幾句之後，就跟白子涵說道：“我哥到了，我得趕去機場了。”
“我就不送你下去了。”白子涵笑着說道。
李馨柔點了點頭。
龔文楠用紙巾擦了下嘴，說道：“我送你下去。”
“別呀，你送我，子涵姐不就是一個人在這裡了麼？”李馨柔搖了搖頭。
“就兩分鐘，子涵不會介意的。”龔文楠衝白子涵說道：“對吧？”
白子涵笑道：“當然，就算你們在樓下卿卿我我十分鐘，我都不介意等。我先看看菜單，你們隨意。”
李馨柔被打趣了，臉微微有些發紅。她有些扭捏地被龔文楠牽着手往外走。
白子涵也沒有閒着，她並沒有看菜單，而是用手機上網看了看關於今天比賽的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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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反應很快，輿論已經得到了良好的控制。
也是，這本來就只是一個意外而已，雖然稱得上直播事故了，但這也才能體現真實啊。
她翻了翻秘書室的微信羣，裡面依然只有薛主任之前發的那條不能在羣裡討論今天比賽中的意外的公告，除此之外，一條信息都沒有，不過，她的未讀微信和短信的提示條數都已經不忍直視了，中間還掐掉了無數的電話。應該是有熟人在直播的時候看見她了。
她沒有理會這些消息，如果不是隻有這麼一個對外的手機，她此時說不定都已經關機了。
不過，她那個賀長麟專用的手機卻沒有任何的動靜，難道他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她隨即搖了搖頭，不可能，像這種意外事故，賀長麟不會不知道，再說他在最開始的時候，是很重視這個比賽的，雖然因爲她的原因，現在沒有怎麼關注，但是下面的人並不知道這一變化，比賽中出了這種意外，一定會及時地向他彙報。
因此，他應該只是不想跟她討論這個話題而已，就像他沒有跟她說花月如送布樣去柳園了一樣，他是刻意不在她面前提及關於花月如的話題的。
白子涵拿着賀長麟專用的手機笑了一下，把這個手機又放回了包裡。
另外那個手機還是震動得很歡暢，白子涵在認真考慮換一個號碼的問題了。她看了眼電池的格數，嗯，再這麼震下去，估計堅持不了一會兒就會沒電，正好，可以光明正大地關機了。
龔文楠送走李馨柔之後，回到了包廂。
“你點好菜了？”他問道。
“沒有。”白子涵道：“剛纔一直在看手機，裡面有很多消息，回不完，乾脆就不回了。還沒得空看菜單。”
龔文楠隨便點了幾個菜，反正他們也不是爲了吃飯在這裡碰頭的。
“先看看我們擬定的人選是不是一樣的。”龔文楠笑着說道。
白子涵笑了笑，在手機上寫了五個名字。
龔文楠也用自己的手機寫了五個名字。
兩人同時把手機擺在桌上，有三個名字相同，另外兩個不相同。
“這兩個人選不行。”白子涵指着龔文楠手機上的和她寫下的幾個名字不相同的兩個名字說道。
“理由。”龔文楠問道。
這兩個人，其實他也有些猶豫，因爲這兩人就其他三人來說，要老實認真不少，不過，他還是想聽聽白子涵反對的原因。
“他們倆，我們不能動。”白子涵說道：“今天的比賽我看了，這兩人都是可以和花月如一較高下的人選，當然，除了他們之外，另外還有幾個，應該都跟花月如的水平差不多，這次比賽，人才還不少，對於真正的人才，我不想碰。”
她笑了笑，說道：“不瞞你說，今天花月如出那個意外事故的時候，我真的是很擔心，當然不是擔心她，而是擔心這件事會不會給我們這個比賽造成不好的影響。畢竟，是我跟了這麼久的項目，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龔文楠怎麼可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呢？
“你對這個比賽有感情。”他肯定地說道：“你這樣是對的，我們要對付的是花月如，不是比賽。”
白子涵點了點頭。
龔文楠把那兩個名字劃掉，然後又問道：“可是……如果不找兩個重量級一點的人選，到時候會不會讓人懷疑？”
白子涵笑道：“沒關係。有人說過，每次比賽都會出現一些名不見經傳的人取得好的成績，這種，就稱之爲黑馬。我們的馨柔同學，不就是這樣的黑馬麼？”
這句話，當然是賀長麟說的。
“你說得對。”龔文楠笑着說道：“有個問題，我還一直都沒有問你。”
“什麼問題？”白子涵覺得，最近聽到這句話的頻率有點高啊。
龔文楠笑道：“如果，雖然我說了如果，但是我覺得有相當相當大的可能，那就是用你的作品參賽的選手得了大獎的話，你到時候會怎麼想？”
白子涵愣了片刻，然後想了想，才說道：“我能怎麼想？等真得了大獎的時候再考慮這種問題也不遲。”
“誒？”龔文楠對這個問題很不滿，“你就不考慮重操舊業麼？”
白子涵好笑地看着他，“就算得獎了，也不是我的名字得獎了，我重操舊業做什麼？”
“可是……”龔文楠還想說什麼，可是白子涵打斷了他的話。
“我們不要考慮這麼遠的問題，這人都還沒有勾兌上呢，就考慮那麼遠了。”她說道。
“我們當然能把人勾兌上。”龔文楠胸有成竹地說道。
名利，是一個很誘人的東西。就算是虛有其名，那也得先有“名”才行。沒有名氣的畫家，就算畫得再好，那畫也只能當普通的畫作來賣。
要放在服裝這個行業來說的話，花月如，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