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涵這個姿勢脖子和腰有些難受，她不由得按住了賀長麟的肩膀，把自己的重心往他身上傾斜。
賀長麟似乎感受到了白子涵的難受，乾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這下，大家都好受了不少。
一吻結束，兩人的臉都有些潮紅。
白子涵不敢看賀長麟的眼睛，視線往旁邊遊移而去——這是她最近一段時間常做的動作。她感覺自己已經半身陷進了名爲賀長麟的泥沼裡，要是再盯着他的眼睛看，她擔心會遭受滅頂之災。
所有可以預見的危險，都要小心規避，所以，她不敢和賀長麟四目相對。
賀長麟也沒有介意，不敢直視他的白子涵別有一番風味，看上去含羞帶澀，和偶爾發瘋掐他臉的白子涵有天壤之別，他現在發現，不管是大膽主動的白子涵，還是這樣不自覺間露出羞澀的白子涵，都很趁他的心意。
白子涵完全沒有覺察到自己不敢直視賀長麟的舉動居然就在無意之間勾引了這個男人，只是穩住自己內心的動搖就已經耗費了她大量的心神。
伴隨着再一次的親吻，辦公室內的溫度漸漸升高。
白子涵突然驚覺，賀長麟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伸進了她的衣服裡面。“不可以。”她趕緊壓住他的手，驚慌地看着他。
她心裡有些後悔，不該因爲看見男人偶爾幼稚的舉動就心軟。
賀長麟的眼睛裡像是有兩團火焰在燃燒。他自己也很震驚，這裡，可不是別的地方，而是辦公室。
他戀戀不捨地把手拿出來，把她緊緊地壓在懷裡，做着深呼吸，平復着體內奔涌的激流。
白子涵心驚膽戰地任由他抱着，她看得出來，賀長麟正在努力剋制自己。她一動都不敢動，就怕自己一動，把賀長麟體內的火苗點得更旺。
好不容易，賀長麟才冷靜了下來，額頭已經滲出了一層冷汗。
白子涵不經意地皺了下眉頭，探身從抽紙盒裡拿了張紙巾輕輕給他擦拭。
“你要是覺得胡雨璐看着煩，我可以幫你。”她突然說道，想了想，可能覺得自己的提議有些突兀，擔心賀長麟看出什麼不該看出的東西來，又補充解釋道：“你不是也幫了我不少忙？我偶爾還是該還還禮。”
賀長麟一愣，他完全沒有打算把白子涵捲進這件事來，卻沒想到，她竟然主動開口說要幫他。他盯着她看，清晰地看到她的視線再次遊移，還明顯了吞了下口水，看上去就有點緊張。
他的眼神一閃，他想，白子涵對他應該也是有一些特殊情愫的，至於有多少，這就是他要去探究的問題了。他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甚至有些愉悅地問道：“你打算怎麼幫？”
白子涵深吸了一口氣，看着辦公桌面，慢吞吞地說道：“其實，奶奶知道胡雨璐已經來公司給你當秘書了。”
賀長麟眉頭一挑，把下巴擱在白子涵肩膀上，問道：“然後呢？”
他灼熱的呼吸剛好噴灑在白子涵的耳朵裡，她瑟縮了一下，覺得和賀長麟接觸的肩膀部位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樣。
“上次，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奶奶讓我接近袁秘書、觀察她的私德？”白子涵強做鎮定地問道。
賀長麟嘴角微微一勾，說道：“我怎麼不記得？不就是你說我是禍害的那次，你還是第一個敢這麼說我的人，很有膽量。”
“我……”白子涵沒有忍住扭了一下腦袋，然後就和賀長麟的臉撞了一下。不過這次撞得很輕，兩人都沒有哪個地方覺得很痛。
賀長麟把腦袋從白子涵的肩膀上移開，心裡有些好笑臉上卻不動聲色地問道：“難道我說錯了？”
白子涵悻悻地把頭扭向一邊說道：“算了，想來你應該也不需要我的幫忙。”她有些賭氣地說道。
賀長麟嘴角一抽，這也太容易就生氣了。他把她的臉扭過來，看着她的眼睛不慌不忙地講着條件：“如果你這次真的幫了我，那我以後就不再提這件事了。”他其實並不需要白子涵幫忙，但是他喜歡看白子涵爲了他而耗費心力的場景。
白子涵慫了下鼻子，在心裡權衡了一下，說道：“可是這件事那天晚上不是已經扯平了嗎？”
“哦？那天晚上已經扯平了嗎？”賀長麟面不改色地說道：“我不記得我跟你說過以後都不再提這件事了。”
白子涵心裡一窒，那叫一個懊惱啊，她怎麼忘記了，這個男人可是一個錙銖必較的商人，爲了利益可以把看不慣他、但他又不放在眼裡的人當客戶的那種，當然，前提是這個人得大把掏錢給他。
“如果你覺得虧，你可以問我要一件東西。”見白子涵好一會兒都沒有開口，賀長麟稍微後退了一步，不能把人逼得太緊，得適當的給些空氣。
白子涵在腦海裡想了想，眼睛一亮，“那我……”
他還沒有說完，賀長麟就不緊不慢語氣平靜地先打斷了她的話，“對了，我忘記說了，搬家和配備司機傭人還有保鏢的事情不能商量。”
“你怎麼知道我想說這件事？”白子涵不滿地叫道。
“我不知道你想提什麼。”賀長麟淡淡地說道：“我只是把底線給你畫出來，讓你心裡有個標準而已。你別忘了，這件事是奶奶決定的，如果你執意要反對，反而會讓奶奶起疑，到時候你會得不償失。”
他說的道理，白子涵心裡都明白，她其實也就只是想做一下掙扎而已。她埋怨地看了賀長麟一眼，沒有說話。
賀長麟當然知道，白子涵心裡在埋怨他，如果不是他故意跟奶奶彙報出差期間發生的事，並故意把奶奶的決定往束縛住白子涵身上引，奶奶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安排。
不過，在這個問題上，他不會讓步，所以，他裝作沒有看見白子涵埋怨的眼神。“好了，底線畫清楚了，現在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白子涵想不出來自己想要什麼，她有些幽怨地說道：“我想不出來，等我想到的時候再說吧。”
賀長麟就知道白子涵會這樣說，她真的從來不跟他要東西，這要是換成他以前交往的人，早不知道討要了多少好處去了。那些人，何止是在他主動提出送東西的時候獅子大開口，就連平時，都會創造條件讓自己送禮物。
“可以。”賀長麟說道：“另外，爲了表示我的誠意，我自己做主送你一件禮物。”
白子涵詫異地看着賀長麟，他剛纔說什麼？爲了表示他的誠意？他是會說這種話的男人？
她的表情讓賀長麟誤會了。他皺了下眉頭，“你不想要？”
白子涵還沒有想到想要不想要的問題，她只是在震驚於賀長麟的語氣。見他有些不悅，她想了想，說道：“我沒這樣說。”她心裡非常好奇，這個男人，究竟會用什麼來表示他的誠意。
賀長麟這才滿意了一些。他剛纔還在想，如果這個女人敢拒絕他的禮物，他就要讓她以後再也不敢拒絕他送的東西。
“好了，現在來說說，你打算怎麼幫我？”賀長麟輕鬆地靠在椅背上，雙手依然環在白子涵腰上。
話題又回到如何處理胡雨璐的身上，只不過，經過了剛纔的小插曲，白子涵的思路被擾亂了。
她想了想，說道：“其實，我也只是突然想起來的，具體怎麼做，我還沒有想好。”她看着賀長麟，遲疑而又忐忑地問道：“有一個問題我忘記問了，你真的已經確定把她們都排除在你的候選對象裡面了嗎？”
賀長麟毫不猶豫地說道：“這種問題你還需要跟我確認？我如果不是已經確定把胡雨璐排除，我怎麼會刻意調整出差時間？至於袁敏憶，如果我對她有哪怕一點兒意思，也不用等到現在了。”
白子涵心裡莫名地就鬆了一口氣，雖然她嘴上不說心裡又可以忽視，但是，秘書室裡有那麼多對賀長麟有意圖的人，其實，她心裡是覺得很不舒服的。
她避開賀長麟的視線，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其實，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我只能跟你說奶奶讓我暗中觀察胡雨璐和袁敏憶，看看她們兩人之間會不會產生什麼衝突，如果有衝突，雙方表現出來的德性又是好還是不好。我會不定期的向她彙報這邊的情況，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着說的，可以提前告訴我。”
想必，到時候在奶奶面前說的，都不是什麼好話了。白子涵承認自己有私心，一天到晚都看見各種對賀長麟有意思的女人在自己眼前晃，她也挺煩的。不過，她已經清楚地問過賀長麟的意思了，這就夠了。
賀長麟眉頭一挑，這可是白子涵第一次明確而又主動地做出了選擇，在奶奶和他之間，他選擇了他。
不過，很顯然，她之前是不打算選擇的，因爲這可是他第一次聽說奶奶還給她分配了這樣的任務。
“你所有的口紅，每款都多買一個。”賀長麟冷不丁地說道。
“哈？”白子涵愣了，“爲什麼？”
賀長麟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放在我的辦公桌裡備用。”
白子涵瞠目結舌，臉刷地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