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又雪“嗯”了一聲，也嚐了一塊。
沒想到這樣風平浪靜的相處，是在他快要死了才發生。
或許人都是這樣，不到無可挽回的時候，都不肯回頭。
兩人靜坐了一會兒，秦又雪走過來坐在他的身邊，她握住他的手，輕聲道：“有想好寶寶的名字嗎？”
她記得兩年前，他抱着電腦給他們未來的孩子取名的模樣。
如果能回到過去該多好。
她一定會陪着他，仔細挑選孩子的名字。
“你取吧。”莫鶴軒笑了一聲，“你取的肯定比我的好聽。”
秦又雪無聲的笑了一下：“你說的什麼話。”
她看着他的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輕聲道：“鶴軒，你真的會離開我嗎？”
她還是沒有一點真實的感覺。
這個人就這麼活生生的在她眼前，會動會笑，怎麼會死呢？
這一定是上帝跟他們開的玩笑吧。
禍害遺千年，莫鶴軒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死的這麼早？
莫鶴軒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如果我死了，也會有人喜歡你的。你這麼好，誰都會喜歡你的。你不會孤單的。”
“也就你會覺得我好。”秦又雪無奈的笑了一下，在她還是學生的時候，他就看上了她，有時候她真覺得他眼睛有問題，那麼多美豔的女人不喜歡，竟然會喜歡她這樣乾巴巴沒有味道的女人。
“我現在手殘了，又帶着一個孩子，以後沒有你，哪個男人肯要我？我既幹不了重活，也不溫柔賢惠，沒有文憑，長得也不好看……”
“胡說，”莫鶴軒打斷她的話，“你明明很好看。”
秦又雪噗嗤笑了出來，“所以說你眼睛有問題。”
莫鶴軒捏着她的手：“我不管，反正在我心裡你最好看。”
“這大概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秦又雪評價道。
“那我呢？”莫鶴軒問道，“我在你心目中，是怎麼樣的？”
秦又雪看著他，剛想說話，莫鶴軒突然又打斷她“
算了，還是別說了。“
“我現在又醜，以前對你也不好看。可能在你心目中，我就是張飛吧。”
秦又雪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怎麼這麼有自知之明？”
“反正你也不喜歡我……”莫鶴軒嘀咕道。
秦又雪笑着看着他，看着他微微暗淡的眼神，才輕聲罵了一句：“傻瓜。”
如果不是喜歡，她怎麼可能會選擇留下這個孩子，爲他生兒孕女？
並不是不喜歡他，只是他曾經做的事情，讓她無法忍受，纔會想要選擇不斷的逃離。、
他們之間，太多的傷害，太多的誤會，從沒有冷靜下來好好聊過一次，如果他們能早點說清楚，或許根本就不用等到這一天。、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他們只能帶着深深的遺憾走下去。
莫鶴軒慢慢收斂了笑容，擡起手輕輕的揉了揉秦又雪的頭髮，低聲道：“對不起。”
秦又雪抿起嘴脣，睫毛透出一絲溼潤。
她不會原諒他的。
她要一輩子記着這個人，等到百年之後，去陰曹地府找他好好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