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可以還跟莫鶴軒聯繫,她怎麼對得起江陽,她真的好喜歡他,她真的……
男人說完那句話,打開車門轉身便上了車,跑車很快就消失在了她的眼前,聚集在校園門口的人也都散了。
“又雪,”江陽走過來好奇的道,“你落什麼東西在我哥車上了?”
秦又雪飛快的把手機和銀行卡塞進書包裡,她揉了揉眼睛,才轉過身看向江陽:“沒什麼。小東西,難爲你哥親自送過來。”
她不敢看江陽的臉,匆匆的轉過頭道:“江陽,我打工快遲到了,你別送我了,我跑着過去。”
說着,急匆匆的拿着書包離開了。
她一口氣跑出了江陽的視野範圍,躲在轉角處終於失聲哭了出來。
無助,恐懼,絕望,她知道莫鶴軒在報復她,然而她根本無力擺脫。
跟莫鶴軒在白沙市的兩個月,是她這輩子最難堪的噩夢,用身體去換錢,她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
或許莫鶴軒說的沒錯,她早就沒有資格跟江陽在一起了,不是因爲家世,只因爲她曾經做出了那種選擇,她就失去了跟江陽在一起的資格了。他那麼幹淨,她怎麼捨得去玷污他。
她一個人在巷子裡哭了許久,纔去蛋糕店報道,然而自然也遲到了,被扣了一天的工資。
自從秦凱樂三年前得了腎病以後,家裡就斷絕了對她的生活費,理由是家裡已經勻不出錢來支付她的生活費了,每個星期的腎析就耗費了家裡的錢。
如果不是她成績優異,以全市前三的成績考入了帝安高中,被減免了學費,可能早在初中畢業,她就已經要自力更生打工養家了。
按照她爸的說法,秦凱樂是秦家的獨苗,秦家要靠着他來傳宗接代,而她秦又雪,不過是個女孩子,早點出社會養家賺錢就可以了,何必投資給她讀書。
八點半,她從蛋糕店裡出來,吃了一點蛋糕店快要過期的蛋糕,坐上公交車,疲憊的回到家裡。
羅秀嫿和秦偉已經回房睡覺了,母親死後,秦偉娶了羅秀嫿,又再生了秦凱樂,從此秦家再也沒有她秦又雪什麼地位。
不管她成績多麼優秀,不管她如何去討他們喜歡,對秦偉來說,自己不過就是個不能給秦家傳宗接代的女娃,而對羅秀嫿來說,自己則是自己丈夫前妻留下的拖油瓶。
這樣的家庭,逼得她不堪重負,她只想等到高中畢業出國離開。
老師跟她說過,她的鋼琴成績已經達到了去法國留學作爲交換生的成績,只要她的專業課達到一定成績,法國學校方面,就能減免她的學費,讓她免費入學。
還有幾個月……
幾個月就能離開了。
然而,秦又雪閉上眼,躺在牀上,無力的想着。
爲什麼會遇上莫鶴軒呢?
爲什麼報應來得這麼快?
她只是想,只是想好好的活下去,爲什麼就這麼難?
驀地,放在包裡的手機,突然響起了一個陌生的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