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夜白緩緩擡起頭,看向鐵牢裡一個匍匐着的陰影。
那是一個十分肥胖的中年男人,此刻正在昏迷着,雙目緊閉,肩膀上纏着厚厚的繃帶,人事不省。
他眼底猛地閃過一絲冷光,原本平靜的面容,泄露出一絲殺氣。
龍漠不動聲色的道:“人給你處置。他昨晚要逃,被我的人在機場裡抓回來了。這件事……是我的不對,鹿少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陸夜白緩緩看向他,他一言不發,沒有出聲。
龍漠輕聲嘆了口氣,後退了一步,對着陸夜白道:“這個人要殺要剮隨你,我不好替你兄弟報仇,還是由你親自來比較好。”
陸夜白偏過頭去,看向躺在地上的才偉旗,他想起昨天死在手術室裡的鹿悠,他最好的朋友,就是被這個男人炸死了……
感覺到陸夜白身上傳來的平靜的怒火,那如同藏在平靜波濤以下的暗潮洶涌,讓龍漠暗暗心驚,爲了不被波及到,龍漠對着陸夜白道:“我上去了。你處置好了他,就上來。”
陸夜白沒說話,龍漠揮了揮手,示意地牢裡的所有保鏢都跟着他離開,很快,地牢裡只剩下陸夜白和昏迷的才偉旗了。
半晌,陸夜白緩緩伸出手,打開了鐵牢的大門,走了進去。
鐵牢裡刑具一應俱全,陸夜白的目光從掛在牆上的那些刑具面上一一掃過,走過去取下了一根黑色的鞭子拿在手裡,然後轉過身看着倒在地上的才偉旗,眸孔中一道厲色一閃而過,一擡手,手上那條黑色的長鞭便如同閃電一般抽在了才偉旗的身上。
“啊啊啊啊啊!!!”
原本倒在地上的才偉旗,如同死豬一般的慘叫起來,他從地上一咕嚕爬了起來,被長鞭抽到的地方,衣服已經碎開,他肥胖的後背上,出現一道深紫色的鞭痕。
才偉旗原本就在撞死,他驚恐不安的看着斜靠在牆壁上的男人,蠕動着嘴脣,嘴裡發出痛苦抽氣的聲音。
他感覺自己被鞭子抽到的那塊皮膚,像是被倒了滾油一般火辣辣的疼痛着,痛得他想滿地打滾。
然而他不敢動,只是發白的看着陸夜白的臉。
這個男人他認識,整個白沙市,或許有人不認識龍漠,但是沒人不知道陸夜白。
他是在逃亡的時候才知道昨天被他炸死的人是陸夜白的朋友,他真的嚇壞了,知道大難臨頭,不跑的話,絕對沒有機會活命。
沒有人會放過他,就連龍漠也不可能保他,他做了罪該萬死的事情。
“呲——”
陸夜白隨手拿過一旁的打火機給自己點了一根菸,青薄的煙霧在光線昏暗的鐵牢裡緩緩散開,男人銳利冰冷的眸子透過霧氣,緩緩看了過來。
才偉旗的呼吸,一下子屏住了,他想要逃。
然而雙腿卻像是被釘子釘住了一般,僵硬的一步也邁不開。
陸夜白噴出一口煙:“我昨晚看了龍漠發過來的視頻。”
才偉旗臉上的肌肉抖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