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見到她,便笑了笑,道:“等下你上班,就叫夜白送你去吧。”
摩惜兒聞言,看了一眼坐在她旁邊吃飯的陸夜白一眼。
男人正在吃着三明治,面容俊逸耀目,那一道傷疤,並沒有破壞他的容貌,反而給他增添了幾分邪氣。
他一個人吃的很專心,倒是沒搭理她們,摩惜兒衝着陸夫人應了一聲,也跟着低頭吃飯。
“我今天打電話給我老公了,”陸夫人一邊喂着摩子琛黑米粥,一邊對着他們道,“惜兒回來了,那婚禮的事情,也今早提上行程吧。”
摩惜兒剛要說好,就聽到陸夜白淡淡接口道:“還是過段時間吧。”
“……”她微微怔了怔,一時無話,只是下意識看向陸夜白。
男人已經吃完了三明治,靠在椅子上,也沒解釋。
摩惜兒輕輕的轉回頭,心底那輕輕泛着涼意的地方,被針扎一般細微的疼痛起來。
她微微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別在意,垂下眼慢慢喝粥。
陸夫人對陸夜白的回答也感到吃驚,她有點疑惑的道:“夜白,爲什麼要過段時間?惜兒回來了,婚禮場地也保留着,你們先結婚就能結婚了啊。”
“前段時間剛取消婚禮,現在又說要結婚,纔過去幾天呢,不是給外人看笑話麼?”陸夜白淡淡的解釋道,“再過段時間吧,惜兒也不想現在就結婚吧?”
“我無所謂。”摩惜兒垂着眼道。
陸夜白看了她一眼,幽深的眸子裡閃過了一絲輕嘲。
也不知道是在嘲笑她,還是在嘲笑自己。
摩惜兒慢慢吃完了早飯,保姆送摩子琛上學去了,她跟在陸夜白不遠處,跟他一起上車。
她一進車,就聞到了一陣濃烈的香水味,摩惜兒微微怔了怔,擡眼看去,便看到車上放着一支口紅。她移開眼,當做沒看到,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時候,腳下面又踢到了什麼東西。
她彎腰拿起來看了一眼,是一隻黑色的細高跟鞋。
她拿着那雙高跟鞋,心裡突然涌起了一陣嘔意,難以言喻的憤怒伴隨着心寒一起涌了上來,她緊緊的抿住嘴脣,看着陸夜白上了車。
男人見到她手上的高跟鞋,眉頭微微皺了下來,他沒解釋什麼,只是淡淡道:“丟掉。”
說着就發動了引擎。
摩惜兒把高跟鞋丟出窗外,然而那隻鞋子帶給她的憤怒,卻依舊殘留着,她以爲陸夜白會跟她解釋,比如這一車子的香水味,比如面前的這支口紅,再比如那隻鞋子……
然而一路無話。
確實是有什麼東西,在他們之間變了。
她不想承認這些,但是不得不承認,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杜小榕確實跟陸夜白髮生了什麼。
他的車裡殘留着她的氣息,他們比她想象的要來的親密,他說要推遲婚禮……
慌亂。
如同雜草一般在心底蔓延開來。
焦躁……
煩悶……
還有嫉妒。
那些負面的情緒,就如同荒原裡的星星之火一般,熊熊燃燒起來,她心底堵得幾乎喘不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