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擡着下巴,是倨傲冰冷的模樣,只有眼眸裡帶着難忍的傷痛,“你不要的東西,有的人是要。摩惜兒,我不是非你不可!”
說完這句話,他猛地轉身,迅速的離開了這條走道。
再次……
不歡而散。
摩惜兒扶住額頭,有些無力的順着牆壁滑落在了地上。
陸夜白身上的毒,並沒有完全解掉。
杜小榕給他注射的毒品,是她從顧淮安組織裡偷得未完成品。
顧淮安跟她說,正式的解毒血清,要三年才能真正的完成。
“只要你留在我身邊三年,”她還記得顧淮安的那句話,“我就救他。但是,你三年以後,你不能跟他在一起。因爲我很小氣,見不得你們好。”
地上冰冷的。
她無力的把臉埋在膝蓋上,只覺得無力感快要侵染她的周身。
她自然可以毀約,三年一到,她跟陸夜白遠走高飛,還管什麼合約。
然而,此刻坐在地上,她忍不住的想,她和陸夜白,真的還有三年後嗎?
他們的感情,太多的猜忌和傷害,經不起等待和誤會。
想到這裡,她只覺得身子一點一點沉了下來,渾身都開始疲憊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從不遠處走了過來,她擡起頭,便看到顧淮安皺着眉頭,站在不遠處看着她。
他走過來一把把她提了起來,似乎是很嫌棄她這番失魂落魄的模樣,給她理了理裙子,道:“走吧。”
他帶她走的方向,並不是大廳。
摩惜兒微微愣了一下:“回去?”
“嗯。”
顧淮安走了幾步,突然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向她。
“對了,陸夜白要我跟你說一句。”
“什麼?”
“摩子琛病了。”顧淮安看着她,道。
“!”摩惜兒雙目微微睜大,臉色一下子蒼白了下來,原本恢復平靜的表情,再次皸裂,露出了裡面脆弱的內裡。
看着她脆弱的表情,顧淮安眼眸微微深了下來。
有時候他也覺得,這樣殘忍的把她留在他身邊,真的挺不人道的。
不許她去看孩子,也不許她對陸夜白透露一點真相,看着他們一點點起了矛盾。
隔閡,猜忌,嫉妒,背叛。
遲早有一天,他們的感情會在種種負面情緒裡分崩離析。
到那個時候,能陪在她身邊的人,只有他。
這纔算是徹底的佔有和得到。
他對別人的心理,向來掌控的分毫不差,然而把這種手段使在她身上,竟然讓他有些不忍心。
看來他比他自己想象的要喜歡她多一點。
“他這樣誤會你,你不生氣?”顧淮安低聲問道。
“這不能怪他。”摩惜兒低着頭,下意識的替陸夜白解釋,“如果我換在他那個位置,也可能會這樣……”
“但是隻不過幾個月,他就有了新歡。”顧淮安殘忍的點出了這個事實。
“或許,”摩惜兒茫然的道,“是杜小榕又威脅他了……”
“這種謊話,你信嗎?”
摩惜兒身子微微顫抖起來。
“或許,你只是不想承認。”他殘忍的道,“他並不如你想象中的那麼對你忠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