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悠上了救護車,跟陸夜白一起走了,她一個人站在這裡,莫名的感覺自己好像是一個局外人。
她難道是不應該來的嗎?
她微微擡起臉,看着遠去的救護車,眸底露出一絲茫然。
或許,陸夜白之所以不想見她,是因爲不愛她了?
畢竟,因爲她,他身體也壞掉了,甚至死了這麼多次,就連這次被杜小榕綁架,可能都是因爲她。
任何一個人,在經歷這麼多次以後,也不會對一個人始終如一吧?
她想到這裡,微微抿住了嘴脣,手指緩緩握緊了。
一絲模糊的寒意,從她身體裡散發出來。
她好像沒有想過,如果陸夜白現在已經不愛她了,那她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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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賤。人!”
鹿悠一拳砸在牆壁上,咬牙切齒的道,“她踢斷了夜白兩根肋骨!如果我們晚來一點,可能就來不及了!”
夜已經很深了。
急救室的燈還亮着。
摩惜兒坐在長廊上的椅子上,看着鹿悠怒火沖天的咒罵着。
她身體微微發冷,低着頭,從長髮裡隱約透露出來的臉,看起來有點蒼白。
鹿悠發泄了怒意,轉過頭看向摩惜兒,他知道摩惜兒也很擔心陸夜白,深深吸了一口氣,他輕聲道:“你還好嗎?這邊我看着,你先去休息吧。”
“不用了。”
摩惜兒搖了搖頭,看着鹿悠,“我畢竟好久沒見他了……”
鹿悠看了她一眼,微微抿了抿嘴脣,點點頭。
凌晨三點,手術結束了。
陸夜白戴着氧氣罩從裡面被推了出來,他還在麻醉裡昏迷着,被鞭子抽上的地方都纏着繃帶,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
他被推往重症病房,繼續觀察治療。
鹿悠上前詢問,醫生看了他一眼,恭敬的道:“手術成功了,但是併發症還要繼續觀察,如果今晚過去沒事,就轉入普通病房。到時候,您們就可以看望病人了。”
鹿悠道了一聲謝謝,轉過身看向一臉憔悴的摩惜兒。
“他出來了,今晚我們還不能看他。你先休息去吧?”
摩惜兒站起來,輕輕點了點頭。
她確實已經很疲憊了。
她想着明天見到陸夜白的時候,不知道又是何種光景。
心底莫名有些緊張,她輕輕嘆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
沒想到在空難以後,再次見面,竟然是這種心情。
又期待,又忐忑,又害怕。
她怕他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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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晃然而過。
摩惜兒從牀上醒過來,已經是九點多了。
她昨晚睡得遲,一沾牀就睡倒了,此刻醒過來,竟然已經日上三竿。
她急匆匆的從牀上爬下來,穿衣洗漱,打車往醫院那邊去。
當她來到重症病房的時候,發現陸夜白並沒有在那裡,她心底微微鬆了一口氣,想來陸夜白昨晚已經熬過去了。
她拿出手機,打電話給鹿悠,問陸夜白新的病房在那裡。
鹿悠並沒有回答她,只是問她她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