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到了一個星期以後。
摩惜兒一大早,就接到了鹿悠的電話,叫她去機場跟他們回合。
今天就是去往格拉斯隱居的島上的日子,格拉斯住的地方,是他這輩子積蓄買下來的獨立島嶼,位於美國東部,他們需要坐飛機先去美國,然後坐船去往島上。
摩惜兒內心裡,對於解開陸夜白催眠這件事,其實是很牴觸的,但是她當初既答應了鹿悠,陸夜白又執意要解開催眠,她爲了還人情,實在是難以拒絕。
摩惜兒掛了電話,心底輕輕嘆了口氣,然後不得不揮手招了出租車,來到機場那裡。
她一進機場,就看到了坐在候機室的陸夜白他們,男人身邊圍着一羣黑衣保鏢,與一旁形形色色的旅人隔開了一個巨大的空間,看起來就好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似的。
摩惜兒磨磨蹭蹭的走了過去,鹿悠見到了她,站起來揮手示意她過來。
她走到他們那邊,感覺到陸夜白擡起頭來,幽深的眸子在她臉上一掃而過。
距離上一次看到他,已經是一個星期了。
那最後一場談話不歡而散,而陸夜白最後的那句話,卻讓她此刻無法冷靜的面對他。
惜兒,我對你……是真心的。你就真的不願意再信我一次?
摩惜兒微微抿了抿脣,拋去腦中那些不應該此刻出現的聲音,特意找了一個跟陸夜白隔空兩個座位的位置,一個人默默的坐下了。
鹿悠看着她的位置,微微有點咋舌,摩惜兒這未免也做的太明顯了,用得着這麼避諱陸夜白麼?
他忍不住擡起頭看了一眼陸夜白,對方此刻正偏着頭看着摩惜兒的方向,正大光明的看着,眼底微光閃爍,倒是並沒有多加在意摩惜兒的故意疏離。
嘖。
這兩個傢伙……
鹿悠心裡輕輕一哂,搖了搖頭。
半個小時以後,他們一行人上了飛機。
整個頭等艙都被陸夜白一行人包下,摩惜兒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不久便看到陸夜白走了上來,他沒找別的位置,只是徑自往她這邊過來,隨後便坐在了她的旁邊。
“……”
這個傢伙,飛機上還空着這麼多的空位,幹什麼要坐在她身邊?
她捏了捏自己的拳頭,有點鬱悶。
陸夜白身上的味道,隨着彼此距離的靠近而幽幽的傳了過來,淡淡的檸檬草的味道夾雜着一絲消毒藥水的氣息,摩惜兒眼睛不由自主的往他放在一旁的左手看去。那雙潔白如玉的修長手指,此刻已經修養完善,根本看不出筋脈損壞的徵兆。摩惜兒不由自主的想起鹿悠曾經跟她說過,陸夜白的手以後可能無法拿槍了,眼底的光澤就微微暗沉了下來。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陸夜白偏過頭來看了她一眼,順着她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左手上。
“已經沒事了。”陸夜白伸展開自己的左手擡起來放在摩惜兒的面前,他語氣帶着一點笑意,“看,不會再流血了。而且我反正也不會幹重活,我也不是左撇子,對生活沒有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