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微的關門聲以後，陸夜白側着身子睜開了眼。
他看着虛空，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茫然。
鹿悠轉過身來，看着他。
“你又何必如此。”他道，“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都做了這些，卻還要說那種話刺激她。”
“我想要的東西，就是她，”陸夜白淡淡道，“我說錯了什麼？”
“所以你活該。”鹿悠冷嘲熱諷，“這種時候，不說句軟話哄哄她，還要故意氣她。”
“我是真的想要她。”他閉上眼，聲音有些疲憊，“我還能想要什麼呢？我所求不過如此。然而說了真話，她卻是要生氣的。你叫我怎麼辦？”
鹿悠走過來站在他身邊，他彎下腰看着他：“如果我是你，我就絕對不會喜歡她。天底下這麼多女人，你偏偏喜歡她這個，我真的搞不懂你。”
陸夜白輕笑了一聲，他似乎是有些無奈：“所以你不是我。”
感情一事，誰能說得清。
如果是以前，他也絕對想不到他可以爲一個女人去死。
“等你愛上什麼人，你就知道了。”他閉上眼，低聲道，“那個人真的值得你爲她掏肝掏肺。”
鹿悠冷哼了一聲，聽起來有些不屑。
他不稀罕這些東西，聽陸夜白說着，也不過是覺得天方夜譚。
“你打算怎麼辦？”鹿悠問道，“她現在可是不想欠着你。”
“……”陸夜白閉着眼，沉默了許久，就在鹿悠以爲他其實已經睡着了的時候，他突然開口，“鹿悠，我以前跟她是什麼樣子？”
“嗯？”鹿悠擡起頭。
“我以前也是這樣子喜歡她嗎？”
“……”鹿悠聞言，眼底閃過一絲什麼，他輕嘲了一聲，“是啊。”
陸夜白笑了起來，他心底閃過一絲悲傷，過了片刻，又問道：“她呢？她喜歡過我嗎？”
鹿悠這次，沉默了許久。
他轉過身去，看着窗外，長長的嘆了口氣。
“陸夜白，爲了你好，你別問了。”
“……”
“我不想害你，也不想看你傷心。”鹿悠轉過身來看着他。
陸夜白微微抿了抿脣，“她喜歡過我？”
鹿悠看着他，輕輕嘆了口氣，他眼底帶着幾分回憶的味道，“哪裡僅僅是喜歡……”
“……”
“她當初跟你一樣，喜歡你喜歡的，連命都不要了。”
陸夜白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想不到……”他喃喃道。
“你最好不要去想這些。”鹿悠抽出一根菸，他有點心煩，有些事情真的是無力阻止，不管他怎麼費盡心機，都沒法阻止一些必然的事情發生，“我是爲你好。我不想你傷心。”
那邊陸夜白沉默了一下，果然說出了他最不想聽到的話。
“我想恢復記憶。”他道，“你知道有什麼辦法，解開催眠嗎？”
鹿悠狠狠吸了一口煙，他眉頭皺的很緊。
陸夜白說完那句話，就沒說了。
他知道他在等他回覆。
“要找我導師。”鹿悠道，“這個世界上能解開你的催眠的人，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