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忘記了，他還是愛上摩惜兒了，真的是一場孽緣，怎麼會這樣？她心疼的不行，爲陸夜白，也爲摩惜兒。
如果她當初不阻止，或許摩惜兒就已經跟陸夜白成了，那麼現在，陸夜白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看着自己母親泫然欲泣的表情，陸夜白輕聲道：“跟你沒關係。”
“……夜白……”
“上次見面，”陸夜白狠狠吸了一口煙，“晴川跟我說，我跟過去沒什麼差別。”
“……”
“我那會兒不知道他什麼意思。”陸夜白的臉色，在青白色的煙霧中看起來有點飄渺，“現在，我或許明白了。”
他擡起頭看向遠方，目光之中顯出幾分隱忍的疼痛，“不管我記不記得她，傷害她的人，從來都是我。你們能傷她幾分呢？也不過是讓她難受而已。而我……”
卻讓她差點死了。
他心裡痙攣一般的疼痛起來，臉色一下子白了下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閉上眼。
連對不起都沒勇氣說。
因爲根本沒有用。
他只能在遠處看着她，連接近她都沒有資格。
傷她最重的人，從來都是他
或許，從頭到尾，都沒什麼變化。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帶給她最痛苦回憶的人，從來都是他一個人。
就是這樣的關係，讓他如何開口敢說一句喜歡。
陸夫人緊緊握着陸夜白的手，她默默的啜泣起來，心疼的說不出話來。
她自然愛着自己的孩子，一直希望他們能幸福，她已經毀了晴川了，現在，沒想到連陸夜白也無法得到自己的幸福。
“對不起，”她流着淚道，“真的，夜白，都是媽的錯，你不要這樣自責，你們不能在一起，是媽的錯。”
“我當初，倘若能早點看出你的心思，你和她，也不會走到這一步，”她哭着道，“都是我的錯啊……”
陸夜白輕輕嘆了口氣，他伸出手，撫了撫陸夫人的頭髮，沒有再說話。
其實，跟陸夫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從來不是任何人的錯。
是他自己看不穿自己的心，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是他自己不給自己留後路，怎麼可能怪別人。
他看着天空中燦爛的夕陽，輕輕的嘆了口氣。
等摩子琛病好了，他就找鹿悠，去解開催眠吧。
不管過去發生了什麼，他也不想忘記她。
再痛苦的回憶，只要有她存在，也是值得珍惜的。
他過去看不開，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想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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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坐在陸家的餐廳裡吃晚飯，摩惜兒有點很不習慣。
陸夫人替她喂摩子琛吃飯，她得了空閒，一個人坐在那裡吃飯。
餐廳裡很安靜，只有陸夫人哄摩子琛的聲音，摩惜兒匆匆吃完，獨自上了樓，進浴室裡洗了澡。
她出來的時候，在走道上見到了陸溫瑜，這個小姑娘，一天之間就失寵了，剛纔在樓下吃飯的時候，也一直安安靜靜的，乖巧的讓人心疼。
摩惜兒看着她那張跟雲綺煙如出一轍的臉，面色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