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晚上,陸夜白喝醉了,坐在沙發上抱着她哭。
那個時候她都嚇壞了,不明白陸夜白怎麼會哭,他抱着她,喊着另一個人的名字,然而那個名字,她從沒有聽過。
別墅裡的那些下人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直到昨天。
摩惜兒回來了。
是的,她回來了。
因爲她本來就是屬於這裡的。
許靈夢看着她,突然明白了那晚陸夜白叫着的人到底是誰。
也明白了陸夜白爲什麼會包養她。
她是個贗品。
她長得像摩惜兒。
僅此而已。
那個能讓他在醉酒之後哭泣的,讓他喃喃喊着的人,是摩惜兒。
能讓那樣一個人那樣痛苦,應該就是愛了吧。
所以她一回來,她就被趕出了那個房間。
她是個贗品。
正主回來了,自然要離開那個地方。
把位置還給她。
許靈夢低着頭看着手上的藥瓶,她心裡害怕極了。
她沒什麼用,大學畢業之後,她沒找到好工作,家裡的錢,也都是靠陸夜白給她的維持運轉。她很怕,怕摩惜兒回來了,陸夜白要趕她走。
畢竟,留一個贗品有什麼用?
如果摩惜兒懷孕了……
那她就更加沒理由留下了吧……
許靈夢拿着藥瓶,不知道爲什麼,有點傷心起來。
她是真的很喜歡摩惜兒,卻也真的很怕她被陸夜白趕出去,她站在房間裡,一時之間,百感交集。
不知道懷着什麼心思,許靈夢把手上的藥瓶塞進兜裡,然後看了看左右,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關上門,裝作沒有人來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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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了一趟房間,下樓的時候,看到陸夜白抱着摩惜兒在沙發上親吻。
身材修長高大的男子,抱着玲瓏的女子,別人壓在沙發上,肆無忌憚的親吻着,不顧來來往往下人的眼神。
摩惜兒的手指無力的抵着他的胸膛,看起來有種欲拒還迎的模樣,臉頰緋紅,帶着幾分羞赧。
陸夜白的眸子注視着她,黑眸裡是她從來沒見過的眼神。
她其實看得出來,陸夜白很喜歡摩惜兒。
只要她在的地方,陸夜白的眼睛就是一直在她身上的。
她從沒見過他那種眼神,眼睛好像會發光一樣,盯着摩惜兒,整個人都跟她見過的模樣不一樣。摩惜兒沒回來的時候,陸夜白在她面前,是那種可望不可即的樣子,他有時候會摸摸她的頭,但是看着她的表情,是很疏離冷漠的。她就像是他養着的花,專門用來欣賞和懷念,他並沒有打算碰她。
然而他很喜歡碰摩惜兒。
拉着她,親着她,甚至一回來就在她那邊過夜。
許靈夢聽說,陸夜白跟他的未婚妻,關係其實不好。
然而又怎麼可能好呢?
這四年來,他幾乎都在這裡過夜,沒有回家過的。
他獨自在書房工作,工作完了便回屋睡覺。
他也不喜歡別人碰他,許靈夢連挽着他的手臂,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很少生氣,很少有什麼表情,整個人是冷峻的,不可捉摸的,疏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