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安看着她的表情,這才覺得氣消了一點。
“哼。現在知道怕了?”他冷哼了一聲,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算他命大,那樣都死不了,早知道就給他補一槍了。”
摩惜兒站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她微微咬着脣,臉色和脣色都微微發白。
顧淮安見她嚇成那樣,揮了揮手,把人招過來。
“這麼怕?”
摩惜兒點了點頭:“怕。”
這個時候她很誠實。
她當然怕死。
面對死亡是很艱難的事情,特別是在她不願意死的時候。
陸夜白還活着,那她離死就不遠了……
鹿悠說的很清楚,背叛陸家的人,要被陸家人親手處死。
陸夜白跟顧淮安要人,寓意很清楚。
他現在恐怕對她,是恨之入骨了。
顧淮安神色不明的盯着摩惜兒半晌,突然笑了笑。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伸出手把她抱到懷裡來。
“放心吧。他這裡找不到的。”他打了一個哈欠,“我不會把你交出去的。我兩天沒睡覺了,你讓我休息一下。”
被顧淮安抱着,摩惜兒有點彆扭,或許是彼此熟悉起來的原因,他對她的舉止有些親密起來。
雖然也有可能,他只是把她單純當做了一個抱枕而已。
陸夜白還活着……
他在找她……
摩惜兒微微咬住嘴脣,眉心輕輕皺了起來。
那樣分別之後,她怎麼可能再敢被他找到。
他肯定恨她恨得要命了。
心底微微發涼,那種熟悉的寒氣,再次從心底慢慢縈繞上來。
難道,她這輩子,真的一定要死在陸夜白手裡,纔算罷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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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悠怒氣衝衝的衝進了醫院。
特等病房裡,原本重傷剛醒應該休養生息的男人,此刻正掛了電話,見到他過來,挑了挑眉毛。
鹿悠衝進來,搶過陸夜白手裡的手機,砸在了地上。
陸夜白看着自己四分五裂的手機,挑了挑眉毛。
“你在幹什麼?!”鹿悠怒問道。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陸夜白指了指自己無辜的手機碎片,“你衝進來砸壞了我的手機,還問我幹什麼?”
鹿悠氣得差點暈過去。
“我花了這麼大的價錢把你從鬼門關救回來,可不是叫你現在就工作的!”
陸夜白躺在牀上,“我睡不着。”
“睡不着也給我睡。”鹿悠走過來站在他面前,面色複雜的看着陸夜白的臉。
他才醒過來三天。
子彈擦着心脈飛過,差一點就救不回來了。
搶救了三天三夜,病危通知書下了十幾封,統統被他撕碎,好不容易從閻王手裡把人搶回來。
那個時候,他只有一個念頭——陸夜白不能死。
然後他果然沒死。
他決不能再讓他出意外了。
陸夜白看着好友緊繃的臉,輕輕嘆了口氣:“鹿悠,你別這樣,我沒事了。”
鹿悠握了握手指,咬着牙道:“如果不是看在你現在禁不起我一拳的份上,我絕對要把你揍得滿地找牙。”
陸夜白無奈的點了點頭:“我知道。”
鹿悠走過來坐在他旁邊,問道:“你剛纔在給誰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