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吐了一口菸圈,暗想,真是一個奇怪的女人。
費盡心機跟他聯手,現在卻終於離開了,卻哭成這樣。
“少爺。”不遠處走來一個保鏢。
顧淮安擡了擡下巴,淡淡問道:“陸的人有追過來嗎?”
“現在並沒有發現。”
顧淮安點了點頭,把香菸丟在了垃圾桶裡,打了一個哈欠,“裡面的人,看着點。別讓她死了,我還有用。”
“是。”
顧淮安點了點頭,搖搖晃晃,卻並沒有往臥房走去,而是轉身進了研究室。
一夜過去了。
遊輪還在海上航行。
顧淮安從研究室裡出來,吃了早飯,推開了摩惜兒的房門。
他把熱氣騰騰的燕麥粥放在茶几上,然後示意下人把放了一晚沒吃的飯菜端走,走過去看了摩惜兒一眼。
她閉着眼,臉色蒼白而憔悴,但是看起來比昨晚崩潰的樣子要好多了。
顧淮安走過去的時候,她立刻睜開了眼,一雙漆黑的眸子冷冷看着他。
顧淮安其實挺奇怪的。
按理說,摩惜兒漂亮是漂亮,卻也漂亮不到哪裡去。就憑陸夜白這個人,想要找到比摩惜兒更好的,簡直易如反掌。
而他那樣一個男人,卻甘願爲摩惜兒去死。
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魔力,讓陸夜白心甘情願到這種地步?
他盯了摩惜兒片刻,走過去坐在沙發上,敲了敲茶几邊緣,道:“吃早飯了。”
摩惜兒抱着腿,冷冷的沒有動。
就在顧淮安以爲她不會起來的時候,她撐着身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過來坐在他對面,面無表情的端起燕麥粥吃了起來。
顧淮安一愣,然後似乎是覺得好玩,噗嗤笑了一聲:“沒想到你還挺識相。”
摩惜兒沒理他,吃完了早飯,她把碗筷放下,擡起頭看着他。
“你到底什麼時候放我走?”
“嗯?”
“把我留下,也沒什麼用吧?”她嘴角一抹諷刺的笑容,“你幫我的目的不過是爲了陸夜白,事到如今,我的用處也沒有了吧?”
顧淮安陰晴不定的看了她片刻,那雙帶着濃重黑眼圈的眸子,如同野獸精確的鎖定獵物,帶着讓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掃視了她半晌。
然後,顧淮安輕輕笑了起來。
摩惜兒握了握手指,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感覺到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摩小姐,你可能不知道。”
顧淮安笑得很惡劣。
“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想跟你睡覺。”
“!”
摩惜兒渾身一陣,不可置信的看着顧淮安,她從沙發上瞬間站起來,往後退了一步。
“你……”她看上去又驚又怒,嘴脣翕動的,卻半晌說不出話來。
顧淮安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生動活潑的模樣,覺得很有意思似的,饒有興趣的看着摩惜兒一陣青一陣白的臉孔。
“這條船到達港口,還有半個月。你陪我半個月,我就放你走,怎麼樣?”
摩惜兒握緊手指,看着面前陰柔俊美的男人,對方嘴角的笑容帶着一絲漫不經心,她心裡一陣反胃,怒道:“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