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夜白淡淡笑了笑，漫不經心道：“事到如今，塵埃落定，有什麼好嫉妒的？他終究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夏慕凝擡起頭看向他，面前這個男人，俊美高貴，姿態優雅，整個人卻帶着幾分冷酷的冷靜，冷靜到殘忍。
“看來，我們這些人中，你看得最清醒。”夏慕凝無力的苦笑了一聲，“我還沒修煉到你這種程度，我還做不到自己愛人心裡有別的女人還能無動於衷。”
無動於衷嗎？
陸夜白垂眸看着樓下兩人。
怎麼可能？
嫉妒如同毒蛇，日日夜夜蠶食着他的心。
只是他早就明白，就算嫉妒也無濟於事。他能掌控別人的身，卻掌控不了別人的心。摩惜兒能被他囚禁在身邊，他卻無法控制她不去想陸晴川。
然而那又如何？
她終究還是他的。
哪裡也去不得。
她終究是他的人，誰也搶不走。
“你喜歡摩惜兒嗎？”
夏慕凝擡起頭問道。
陸夜白看了她一眼，眼底冷光乍現：“喜歡如何，不喜歡又如何？”
他眼底帶着冷意，夏慕凝卻覺得，他現在就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炸毛了。
她有點疑惑的歪了歪頭，道：“你喜歡她，就好好待她，別一直讓她哭。”
陸夜白眼睛越來越冷，轉過頭去冷哼了一聲：“沒想到你竟然會爲情敵說話。該說你是太好心還是假惺惺？”
夏慕凝也是大小姐的性子，被陸夜白這麼一嗆，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個人怎麼回事，說起摩惜兒，反倒臉色難看起來，難不成是她猜錯了，他根本不喜歡摩惜兒？
“我喜歡一個人，自然是要把最好的東西給他，一心一意對他，”夏慕凝擡起下巴，驕傲的道，“絕對不會讓他受一點委屈！”
“如果那個人一心一意要離開呢？”陸夜白淡淡道，“你會放她走嗎？”
夏慕凝愣了一下，看向他。
陸夜白冷笑了一聲。
“如果那個人，一心一意對着另一個人，如果那個人，永遠對你冷言冷語，只對另一個人言語溫和，如果那個人，”他聲音越來越冷，“只想跟另一個人遠走高飛。你，成全他嗎？”
“……”
他看向她，幽黑的眸子裡，如同有着星星的碎片，暗芒閃動：“你知道嗎？我不是你，我沒法用孩子留下那個人。我甚至毫無辦法，能讓她留在我的身邊。你以爲我不嫉妒嗎？看着他們在一起，你以爲我什麼感覺都沒有？”他咬住牙齒，冷笑道，“我恨不得殺了他。”
夏慕凝愣了一下，不敢去問陸夜白說得那個“他”是哪個他。
有些感情，藏在心底，爛在肚子裡，也不能說出來。
不是沒人信，而是不可以說。
不可以，不能說。
他高高的擡着下巴，是一種驕傲的神氣，而夏慕凝卻覺得，他此刻的表情，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哀慼。
就好像一段路已經走到了絕路，卻依舊要走下去，毫無辦法，無能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