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近的距離，彼此都能看到對方眼底的光。
摩惜兒眼睛通紅的看着他，那種悲傷又絕望的表情，讓人心驚。
陸夜白放鬆了對她鉗制的力道，手指緩緩撫過她的眼角。
那上面還有眼淚的溼潤感，他聲音低沉，近乎蠱惑：“留在我身邊不好嗎？只要你聽話，我會對你好。”
摩惜兒冷笑：“我現在不算是留在你身邊？”
陸夜白看着她，“我要你心甘情願。”
心甘情願，一心一意。
就跟曾經的摩惜兒一樣。
失去的已經得不到，而就算千方百計，他也想挽留一點什麼。
摩惜兒眼底冷光驟現：“你做夢！”
三個字，讓陸夜白心底一沉，他垂下眼簾看着她，良久，他才輕輕勾了勾脣角，那笑容有點殘忍，有點涼薄：“摩惜兒，你只能是我陸夜白的女人。你怎麼還不明白？”
“只要我一句話，你覺得整個白沙市，哪個男人敢收留你？”
他言語幾近殘酷。
摩惜兒激動的握緊拳頭，她仰起頭看着他，狠狠的：“我就不信，這輩子我找不到——”
下面的話，被陸夜白以脣封緘，他沉默的親吻着她，不讓她吐出傷人的話語。
不會有人的，陸夜白淡淡的想，他不會把她讓給任何人。
一個陸晴川已經足夠，足夠他吃醋到死，他不會再給她機會，讓她給他繼續安排情敵。
摩惜兒的脣，帶着眼淚苦澀的味道，這滋味並不好受，他把人抱在懷裡，感受着對方的掙扎，輕輕的嘆了口氣。
結束了。
她又再次回到了他身邊。
而這一次，她哪裡也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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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夜白這次回去，並沒有回到陸家，而是把摩惜兒帶回了山頂別墅。
夜深人靜，只有幾個守夜的下人在樓下，見他們這麼晚回來，都吃了一驚。
“陸，陸少爺，您……”
“去房間放缸熱水，”陸夜白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側臉色蒼白的摩惜兒，“她等下要洗一下澡。”
“是，是！”
那下人迅速的往樓上跑去。
摩惜兒站在屋子裡，一臉驚恐，如果不是陸夜白牽着她，她幾乎要倒下去了。
“爲什麼……”她聲音幾乎像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爲什麼帶我到這裡來？”
陸夜白垂下眼簾淡淡看着她：“不喜歡？你喜歡那棟別墅，我明天帶你過去？”
摩惜兒咬住嘴脣，沒有說話，只是從她身子上傳來細微的顫抖，可以感覺出她對這個地方的恐懼。
她想，她真的太天真了，竟然會覺得陸家人看她的眼神而覺得討厭。
比起被陸夜白囚禁在這種地方，她寧願回去陸家受盡白眼。
“陸夜白，”她擡起蒼白的臉，臉上的笑容有些絕望，“我遲早有一天，會被你逼瘋的。”
“……”
陸夜白看着她，沉默了片刻，才淡漠的道：“是嗎？可是我現在已經瘋了。”
到底是誰逼瘋誰呢？
又是誰在折磨着誰？
他看着摩惜兒，心思有些恍惚。
誰先愛了，誰就輸了。
或許他早已經輸的一敗塗地了，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