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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留下誰的悲傷

離開,留下誰的悲傷

“雪漫……”

“你是要我爲你拋棄所有妻妾嗎?”

“雪漫……”

“你的想法,未免……太不現實……”

輕喃出聲,斷斷續續,停頓了好幾次,莫祈衍溫潤的臉上,淡漠的眸中,此刻,是震驚與不解,還有點點的驕傲。

凌雪漫輕溢而笑,眸光裡閃動着晶瑩的水珠,心,微涼。

“仗劍天涯,逍遙半生,我不要功名利祿,前程錦位,只僅此而已。高宅大戶,做你衆多妻妾中的一個,我,寧願一生守寡!”

“爲何?……”

“雪漫,你爲何這麼絕決?這世上,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我的妻妾有不少皆爲我生有子嗣,我如何能拋棄她們?你要我做一個絕情寡義,負心薄性之人嗎?何況,若四弟活着,他也至少已經一妻兩妾了,未來他還會有更多的女人,你不也一樣得去面對嗎?”

“雪漫……”

“做一個世俗女子,可好?”

他怔怔的看着她,期待着她說一個“好”字。

凌雪漫脣邊的笑意漸漸擴大,看着他墨色瞳孔中的自己,嗓音空洞幽遠,“你,會不會爲我而改變?”

莫祈衍身子一震,“你還是這句話?”

“會不會?”她又問,淺笑怡然,眸中淚光點點。

他側轉了身子,望着那片凋謝的桃林,久久,輕吐,“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雪漫,你好好想想清楚。”

她不置可否,堅持問他,“會不會?”

他微閉了眸子,隱忍着心底無休止的痛,淡然而語,“不會,我不會爲任何人而改變。”

久久的,身後沒有了聲音。

他以爲,她離開了,睜眼側望,她正凝視着他,在等他回頭,而後嫣然一笑,淚珠滾落,紅脣輕啓,只一個字,“好!”

然後輕移蓮步,繞過他的身側,向前而行,再不回頭……

空曠的桃林,是誰的悲傷化成種子,落入泥土,生根發芽,徒留多年後,半生的回憶與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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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壇居。

無介在地上足足跪了有兩刻鐘了,莫祈寒依然斜倚在梨花鏤空躺椅上閉目不言。

無極邁了進來,同情的看一眼無介,而後低頭稟道:“主子,二王爺來府裡了!”

莫祈寒交握在腹部的十指緊了一下,沒有睜眼,只淡淡的道:“來幹什麼?王妃呢?”

“回主子,二王爺來探視小王爺,現在前廳說話,司空在一旁侍候着,王妃回去掬水園了。”無極說道。

“王妃和二王爺見面了嗎?”莫祈寒輕問。

“春棠剛剛來過了,說她看到王妃和二王爺在桃林裡說話,說了什麼聽不清楚,後來王妃獨自一人回掬水園了,看起來像是哭過的樣子。”

無介始終低着頭,不敢言語一聲,只是聽到此處,不由自主的捏緊了拳頭,這麼純真善良的女子,怎麼能忍心讓她哭呢?

莫祈寒沒了聲響,眸子依舊閉着,冷淡的面容,讓人猜不透他的情緒。

無極沒有得到命令,僵硬的站着。

不知過了多久,無痕進來,看看這詭異的氣氛,暗吞了下口水,輕聲說道:“主子,蓮子羹送來了。”

“不喝,拿下去!”

“是!”

“無極,你也下去,無介滾去外面繼續跪一個時辰!”

“是,奴才遵命!”

灰白的天空,漸漸被夜的黑幕遮蓋,繁星點點,雖是滿月,卻被大片的烏雲所擋,只留微弱的光芒灑向地面。

清冷,孤寂。

林夢青輕手輕腳的進來,蹲在了躺椅旁邊,輕喚道:“師兄?”

“說!”莫祈寒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呃,火氣這麼大啊?”林夢青眼角抽搐,隨時保持警惕性,生怕莫祈寒再冷不丁一拳向他揮來,稍挪動了下,遠離了危險人物兩寸,這才說到重點,“師兄,我是不是要明日一早就摸進凌府啊?”

“嗯,雪漫中午去,你摸清要易容的廚房管事的人了嗎?”莫祈寒淡淡的問道。

林夢青撇撇嘴,“那是自然,我是誰啊?易容術第一高手!”

“是嗎?別出什麼差錯,風聲我已經讓人放出去了,雪漫二入凌家,對方一定還會採取手段,我把雪漫的安全就交給你和師父、司空三人了,若有異變,無極他們會接應你們。”莫祈寒睜開了眼睛,正色道。

“明白!師兄你就放心吧,師嫂活着我就活着,要是師嫂死了,我跟她殉葬去!”林夢青信誓旦旦,豪氣萬丈的挺胸道。

莫祈寒卻蹙眉瞪視,咬牙道:“你師兄我還沒死呢!你要跟誰殉葬呢?哪邊涼快你滾哪邊去,敢招惹雪漫,我扒了你的皮!”

“咳咳,師兄你好凶啊!嘖嘖,像你這麼又冷又兇又狠的男人,哪個女人會喜歡你啊?要我是女人,你送我一百萬兩銀子,我也不要!”

林夢青很不屑的說着,然最後一個字一落下,便飛也似的向門外逃生去了,迎面撞上天機老人,語速飛快的道:“師父你別去送死!”

“啊?怎麼了?”天機老人直接返回原路,激動的邊走邊問道。

“嘿嘿,沒什麼!你徒弟我今天當了一回敢死隊的勇士!”林夢青雙手背後,得意洋洋的說道。

然而,林夢青得意不到兩秒鐘,屋內便傳出一道陰狠的命令,“來人!把林夢青給本王閹了送到宮裡敬事房!”

“啊!我的奶奶呀,師父救命啊!”

……

房裡,燈火通明。

凌雪漫洗漱之後,命春棠秋月拿來了筆墨紙硯,披了外衣獨自坐在桌前練字。

無聊的時候跟着莫離軒學了好一陣子的毛筆字,現在倒也寫的能看過眼了。

聚精會神的寫着,腦中什麼也不想,只想着那一句詩“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所以,寫在宣紙上的,便是重複一遍遍的這句詩。

燭臺驀地突然熄滅了,凌雪漫停了筆,安之若泰的坐着不動也不言語。

“怎麼還沒睡?”莫祈寒繞過屏風,淡淡的問道。

“今天還不困。”凌雪漫輕語道。

“哦。”莫祈寒走至桌邊坐下,依着黑眯起了眸子想看看凌雪漫頸間的傷口,無奈看不清楚,只得問道:“脖頸上藥了嗎?”

“一點兒小傷,用不着上藥。”凌雪漫不慍不火,平平淡淡的說着,拿着毛筆的右手頓了下,依着黑,在紙上隨意的寫寫劃劃着。

莫祈寒輕抿着脣,一瞬不瞬的盯着凌雪漫,隱忍着怒意,問道:“你在跟誰生氣?跟我還是跟二王爺?”

手上一顫,怔了怔,又繼續寫划着,凌雪漫未擡頭,依舊波瀾不驚的道:“我敢跟誰生氣?都是動一動手指頭就可以取我性命的大人物,我爲保命,苟延殘喘,豈敢生氣?”

“凌雪漫!”

莫祈寒陰霾了俊臉,深邃的眸子染上冰寒,冷冷的道:“別給我擺這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你以爲莫祈衍會是你的歸宿嗎?哼,你真是異想天開!”

“是!我是異想天開,你滿意了吧?”凌雪漫倏的回眸,嘶啞着嗓音吼道。

“凌雪漫,你找死!”

黑暗中,那一隻鐵鉗般的大手扣住了凌雪漫的皓腕,隨着那心中的怒火不斷的收緊,一雙寒眸冷如冰凍,嗓音亦陰沉的嚇人,“凌雪漫,別把我的忍耐當作你放縱的資本,如果有一日莫祈衍被奪爵幽禁,甚至死,那都是因爲你的不知天高地厚,不知認清現實,而出手之人,不是皇上便是我!同樣的話別讓我再跟你說第二遍,立刻收起你的情不自禁!”

冷的如同地獄裡傳來的聲音,那一字一句皆如一柄利刃狠狠的戳到了凌雪漫的心上,腕間鑽心的疼痛傳入四肢百胲,她咬緊了牙關,額上冷汗滲出,卻不想求饒一句,心,隱隱作痛,今日即使莫祈衍答應了她,又能怎樣呢?他們之間橫着的,不僅僅是皇上,他的家室,還有這一個大惡魔!

而她只是執着的想要一個答案而已,所以她一遍一遍的堅持問莫祈衍會不會爲她而改變,她亦不明白自己心裡到底裝着哪個男人,卻只想通過這樣一種方式,斬斷她對莫祈衍的情動,因爲,她若不能全心對待莫祈衍,那便對莫祈衍不公平,幸好,他也沒有愛她至深,只是同她一樣,僅僅喜歡而已。

可是,面前的男人還是一樣的冷,她在他心中亦什麼都不是,僅僅是一個工具罷了,想要則要,不想要即可以一腳踢開,她,還能奢求什麼呢?

疼痛加劇,凌雪漫泛白了脣,感覺手就要斷裂了,冷汗滴下,她聽見自己發出的聲音都在帶着顫抖,“你,你到底是誰?”

莫祈寒聽出來了,蹙眉收手一甩,她便從凳子上跌下,摔在了地上,痛的情不自禁的發出*。

頎長的身子陡然站起,只看着她,陰鬱的臉上依然冰冷如霜,“你不配知道我是誰!”

“是,我不配知道……我怎麼有資格問你呢?”凌雪漫幽幽的輕喃,淚水再也忍不住的奪眶而出,紛涌而至,就那麼趴在地上,閉上眼睛,如破碎的娃娃一般。

莫祈寒臉色更加的陰沉,垂在身體兩側的大手不斷的收緊,指甲幾乎嵌進了掌心,灼灼的盯着地上的人兒,說不出一句溫情的話來。

他要她的身心完完全全的屬於他,何以她偏偏心裡存在的是另一個男人?梧桐負他,爲什麼,她也要負了他?

難道他這一生,註定要在感情上失敗嗎?天下易得,卻得不了一個女人的心嗎?

不!如此他怎能甘心?!

身軀微動,一步上前,扯起了她的衣領,看着她,一字一頓的道:“凌雪漫,我要你說,你的心裡有我,莫祈衍只是你一時的迷戀而已,今日他讓你哭了,從此之後你心裡再也不會有他!”

“呵……”凌雪漫發出嘲弄的笑,迎上他的目光,嗓音輕輕柔柔的嗤道:“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感情是可以強迫的嗎?借用你的一句話,你不喜歡我,又何必逼我說喜歡你呢?”

“該死!”莫祈寒眸中噴了火,一用力,將凌雪漫扯到了面前,“你只當我是強.暴你的男人嗎?好,你想這樣定位我,我便成全你,讓你看看什麼纔是真正的強.暴!”

一語而落,帶着宣泄與憤恨,莫祈寒攔腰一抱,兩步走到*前,將凌雪漫扔在了大*上!

“你,你要幹什麼?”凌雪漫驚懼的喊出聲,暗夜中,她深深的感覺到了他如受傷的獵豹一般,沒有了理智。

他沒有言語,腥紅着雙目,大掌所過之處,她身上的衣衫全部被撕成了碎片……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在她幾乎昏厥之時,他終於停了下來,他穿戴整齊,背對着她,冷冽的道:“明白強.暴的含義了嗎?”

聽不到任何回答,他的身子僵硬了有近一分鐘的時間,終是沒有回頭,離開了她的視線。

破敗的身子,破敗的靈魂,心,乾涸至死……

凌雪漫蜷縮了身子至*角,空空洞洞的望着夜的黑寂,呆滯過後,還是呆滯……

“吱——”

開門的聲音突然響起,凌雪漫猛然驚醒過來,扯過了被子將自己包裹住,地上的碎片已然來不及收拾,而那腳步聲已到了近前。

春棠點了燈,端着燭臺走近*邊,輕聲喚道:“王妃?”

“春,春棠,你怎麼進來了?”凌雪漫緊張的問道。

“王妃,奴婢看您下午臉色不好,擔心您,本來是一直守在外面的,卻不知怎麼睡着了,剛醒來,便進來瞧瞧您。”春棠細碎的說道。

燭光暗隱着,凌雪漫的臉瞧的不是很真切,所以她慌忙伸手抹乾了臉上的淚痕,僵硬的張脣,“我沒事,不過我想沐浴,你看廚房還有沒有熱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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