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欒仰着臉再次貪婪地吸着久違的味道,他的眉心舒展整個人似乎放鬆了不少。
俞朵靠在夜欒的肩頭呼呼大睡,但是夏夜擾人的蚊子卻沒有給她好夢,她“啪”地一聲拍向自己的臉。
緊接着,她猛地坐起來,鬼上身般地叫嚷道,“誰打我?”
夜欒疑惑地看向身邊的俞朵,心想她是不是在耍酒瘋,不過這酒瘋耍得倒是奇特,自己打自己一巴掌然後質問別人。
不過,傻愣愣的樣子倒是挺可愛。
夜欒半站起身把醉熏熏的俞朵扶起來,他想帶她進去。
俞朵依然糊里糊塗,她東倒西歪地站在夜欒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問,“是不是你打我?”
“我打你幹什麼?”夜欒一隻胳膊夾住站不住腳的俞朵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查看她的臉。
她白皙粉嫩的小臉上有一個蚊子叮的包,當然還有她自己扇的手印。
真夠狠,打自己的臉都這麼用力!夜欒搖着頭輕輕幫她揉着臉,他擔心第二天她的臉會腫。
俞朵推開他,指着鼻子再次質問,“是不是你打我?”
夜欒不想跟她計較,他推開院門走進院子然後回頭問俞朵,“你進不進來?”
俞朵眨着明亮地大眼看着夜欒,看了兩秒之後她突然笑了,她張開雙臂對夜欒撒嬌道,“俊浩哥,我要抱抱!”
夜欒站在院門內咬着下脣思考,面對一個喝醉酒的女人,他該不該抱。
俞朵慢慢地收回手,她的眸子裡又有了悲傷之色,說話的語氣也帶着乞求,“抱抱我,好嗎?”
夜欒嘆了口氣,走下臺階,彎腰打橫將俞朵抱了起來。
“真是敗給你了。”他嘀咕道,活了二十八年他還是第一次被人使喚,當然也是第一次這樣抱女人。
俞朵有些心滿意足,她摟着夜欒的脖子,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嘴角洋溢着開心的笑容。
夜欒抱着她穿過院子,夜風襲來,丁香花紛飛而下,打着轉兒飄落下來,他停下腳步看着滿樹的花,那久違的香味更濃郁了。
他真的聞到了花香,他似乎可以好起來了!
十三年,沒有味道沒有顏色,他的世界一片灰暗,可是今天他好像好了起來。
“謝謝你!”他對懷裡的人兒說道。
俞朵窩在他的懷裡閉着眼,她嘴裡嘀咕着零散的句子,小手不停地去撓剛纔蚊子叮的地方,根本就聽不到夜欒的感激。
夜欒看着她可愛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你呀,打個蚊子都這麼用力,難道你不知道粘在身上的壞人,越用力地打,痛的人越是你!”
俞朵那聽得進去,她現在半張臉是奇癢無比,用手撓不解癢,她就開始往夜欒身上的蹭。
夜欒開始還任她胡作非爲,但是越到後他就越覺得不對勁,俞朵居然用她的臉去蹭他的下巴。
也許是夜欒的胡茬很解癢吧,她越蹭越用力,完全不知道兩個人的姿勢很曖昧!
夜欒想制止她,奈何騰不出手,只好扭開臉躲了一下然後再轉回來。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俞朵也轉了一下臉,兩個人的嘴脣就在不經意間碰到了一起。
雖然只是一瞬,但是夜欒如深潭般的眼睛還是眯了起來,這個女人還真是……
他把她放下來推到丁香花樹下站好,然後轉過身用手捂住嘴脣。
在他的印象中俞朵是一個小他八歲的孩子,這十年來他雖然看着她一點一點的長大,但是她依然還是一個孩子。
但是這個孩子現在好像不一樣了,她的脣——好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