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毅然就是那種,就算你是他心尖上的人,他也不會對你掏心掏肺,就算他對你做了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付出,他也不會讓你知道,我雖然知道他不善言表。但卻沒想到他是這麼的不善言表,就連自己有病也不說,如果出了事情他想過後果嗎?
我跟着醫院來接陳毅然的車一起來到醫院,到了醫院,秦銳在病房給他做詳細的檢查,我只能在門外等待,我的心很慌亂,我真的好怕他會出什麼事。
很快,秦銳做完檢查後,把我喊進病房。他說:“沒什麼大礙了,就是喝多酒加上今天一天連口水都沒進引起的急性胃痛。”聽着秦銳的話,我慢慢走到病牀邊坐下,望着陳毅然緊閉雙眼的模樣,我很心疼,秦銳在一旁提醒道:“你在這兒陪着他吧!他現在還在昏睡中,過幾個小時就醒了。我回家熬點粥晚點拿來給他吃。”
我點了點頭,秦銳嘆了口氣這才走出病房。
我就這麼一直看着陳毅然,他的臉色比在公寓的時候好多了,回想起在公寓的那幕,我現在還有些心有餘悸,當時我真的好緊張好害怕。就連一旁的抽屜裡有藥這種常識也沒有想到。
我苦笑着,原來我還是這麼在乎他。
看到他疼成那個樣子,我是真的嚇到了,擡起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替他整理了一下頭髮跟衣服,我就這樣一直坐着什麼都沒有做,眼睛沒有離開過陳毅然,中途護士進來給我送了些吃的,應該是秦銳安排的,但我沒有胃口也沒吃,整個人都處在自我譴責之中。如果我認真留意恐怕就早些發現了。
跟他在一起相處這麼長時間,我應該知道他的性格啊,爲什麼我當時就沒想到呢!他根本不是那種會心虛的人,就算藏有人也會理直氣壯的拉開窗讓我看到,我可真是蠢啊,那一刻我的智商真的是爲零。
就這樣一直到了晚上,外面的天已經差不多黑了。陳毅然的眼皮動了動,醒過來了。
看到我的第一眼,他就皺了皺眉,注意到他醒了,我原來擔憂的臉上多了一絲氣憤,所以還不等他說話,我就搶先說道:“陳毅然,你怎麼回事啊?怎麼發病了也不告訴我,還一直逞能,你知不知道你嚇死我了。”
說着說着,我就不爭氣的哭了出來,但我的眼淚是帶着慶幸的,慶幸他沒事的醒過來了,不然我可怎麼辦啊?
陳毅然笑了笑,擡起手替我擦了擦眼淚,笑着和我說:“別哭了,我這不是沒事嗎。”
我揮開他的手,望着他,不悅地說:“要是有事呢?有事你先過後果嗎?你爲什麼總是這樣,明知道自己身體有問題卻一直隱忍着,你知不知道我好討厭你這樣啊!”
“知道。”他回答的聲音很輕,讓我愣了愣,我沒想到他會回答的這麼直接,他自嘲地笑了笑,說:“不然你也不會離我越來越遠。”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見我不出聲了,陳毅然伸手握住我的手,他說:“我沒事了,你別擔心,你說的事情我一會兒就聯繫,最晚明早給你答覆。”
他的話,讓我心裡很難受,特別是他說話的口吻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變得十分的溫暖,讓人聽了難受的有些無以復加,還有,他人還在病牀上,居然還想着我說的事情,他是不是傻啊?
我的眼淚不斷的往下流,滴在了陳毅然的手背上,他替我擦拭着,輕聲說:“別哭了,乖,好嗎?”他不准我哭,可眼淚卻一直掉,他說:“小北,你別哭了,你這樣哭我會難受,會覺得自己沒用讓你流淚。”
他一直看着我,他的話更是把我的心攪得一團亂,我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
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我這纔不好意思在哭了,我擡起手擦了擦臉頰,問:“你有沒有好點?會不會覺得那裡不舒服?”
“不會,看到你我哪裡都舒服了。”他搖了搖頭,臉色多了一抹笑容,雖然他的話有些誇張,但我聽後心裡卻是很高興。
這個時候,秦銳來了,他拿粥來了,我把陳毅然從牀上扶起來讓他靠在牀頭,然後開始給他喂粥,喂完後,秦銳讓陳毅然休息,說我還沒有吃飯然後就把我喊出了病房。
走出病房後,秦銳和我說道:“聽護士說你什麼都沒吃。”
“嗯,我不餓。”
我倆一直走,直到走出了醫院大樓,他才停了下來,嘆了一口氣和我說道:“蘇蘇,剛剛看到你對三哥和三哥看你的眼神,我想你心裡應該清楚自己的感覺吧?”
聽到秦銳的話,我低下頭,沒有說話。
秦銳雖然跟我的關係不錯,但對陳毅然更是很好,他跟陳毅然是好兄弟,所以一定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但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張嘴問?
我有點矛盾,因爲我現在跟岑遠東是交往的狀態,雖然我對陳毅然的感情還在,但我不能夠因爲這樣就跟岑遠東說分開就分開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也太不尊重岑遠東了。
想到岑遠東,我突然笑了笑,我跟他已經差不多快二十四小時沒聯繫了,打了那麼多電話也發了短信,但都沒有任何迴應,我也不知道他是生氣不理我還是有其他別的原因,對於他我更是捉摸不透。
現在的狀態讓我好煩躁,我心裡更是亂糟糟的。
見我許久都沒有出聲,秦銳看着我,盯了我好長時間,才繼續和我說道:“蘇蘇,你跟三哥的事情,我算是除了你們兩個以外知道最多的一個人,你跟他一路到現在,你受過很多委屈我也知道,但比起你的委屈三哥也同樣付出了很多,我知道造成現在這個狀態的不是你,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經喜歡上別人了,但我希望你明白一句話。”
秦銳的樣子十分嚴肅,讓我對待他的樣子也不禁的跟着嚴肅起來,秦銳說:“真心對你的人,就算付出再多也不會告訴你,就算看到你跟別人在一起,只要你開心他也試着去接受,就算跟你分開他也會關注你的每一件事情,甚至是一個小小的表情。”
他的話,讓我楞了一下,心跳的砰砰響,我沒有說話,秦銳繼續道:“他知道你參加設計大賽了,想盡辦法擔任本次的評委,就是爲了能夠跟你自然的見面相處,可你知道他付出了什麼代價嗎?”
我怔住了,目光呆泄的望着秦銳,心都慢跳了半拍,我問秦銳:“他難道不是被邀請的嗎?”
“是被邀請的,但以前這種活動他根本不會參加,在這個大賽邀請他的時候他正在醫院做檢查,因爲經常喝酒病情有點嚴重,但他一聽你參加了這個活動,他想也沒想就答應了邀請,我勸不住他,但又怕出什麼事,本想陪他一起,但他不同意擔心你知道,所以我就找了一個你不認識的男醫生跟着他,好在這幾天都沒發生什麼事情,一直到他昨晚找我們出來喝酒,我還罵他好了傷疤忘了疼,但他說什麼都不聽,嘴裡一直唸叨這次恐怕真的要失去你了,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打給你才知道你跟岑遠東在一起了。”
秦銳的話,在我耳邊一直會繞着,我想不到陳毅然會因爲我不顧自己身體的原因答應邀請擔任評委,爲什麼這些事情就不能早點讓我知道呢?餘狂記劃。
我的心情隨着秦銳的話變得十分低潮,我沉默着沒出聲,我不知道陳毅然做這些的目的是不是真的還愛我?
還有,他說他跟陸青沒結婚更沒有領證,那麼陸青懷孕是真是假?但從陳毅然默認的態度來看,陸青懷孕應該是真的,那孩子呢,孩子是誰的?
秦銳見我沒說話,則說:“說了這麼多,我只希望你明白三哥的心意,好了,我們回去吧,別讓三哥等太久了。”
說完,秦銳先轉身往裡走,我在後面跟着,我的心裡卻是一陣酸澀,他的話,就像一個棍子一樣,直直打在我的心上,有很多事情都沒有說明,我還是十分糾結跟矛盾。
我跟在秦銳的身後往裡走,我的腦子一片空白,感覺都木木的了,我一直在想他所說的話。
秦銳說,就算我們分開,陳毅然也會關注我的每一件事,甚至是一個小表情,小舉動,他會我心甘情願付出也不希望我知道。
這麼說,這段時間我的一舉一動陳毅然都看在眼裡?
那他是不是也知道我曾在夜裡因爲想念他失聲痛哭?
陳毅然跟岑遠東他們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岑遠東是無論做什麼都會讓你知道,讓你感受到他的溫暖,但陳毅然卻只是默默做不出聲的哪一類型,但我卻會因爲陳毅然而痛哭流涕,心痛到死,我對岑遠東是真的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是不是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所以還沒有達到那種感覺?
我的心啊,想到這些,就好像有一千百個刀尖在扎一樣。
晚上,我在醫院等陳毅然,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五點多,我的手機響了,是岑遠東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