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接風宴因爲洛穎兒的出現,太上皇被氣暈,太后的指責中落幕。
原本御蕭何打算死磕到底的,洛穎兒卻說給他們一點時間,徑自回了將軍度。
賀老夫人聽着洛穎兒回來,着實驚喜了一把,沒了洛穎兒,府裡冷冷清清的。
洛震天只是略微驚訝一番,畢竟,他不是洛穎兒的生父,洛穎兒也知道了,所以她來這裡,自己沒甚麼意見。
“祖奶奶……”兩年不見,再見,洛穎兒眼底有些酸澀。她更沒想到她會來門口接她。
她以爲她是恨她的。
她的一生父愛沒有,母親死的早,她連甜頭沒沒嚐到就沒了。
朋友還算有幾個,也很真,只是賀老夫人卻是真心對她好過。
“回來了,兩年了,瘦了。”賀老夫人拉着她的手,眼底有些心疼。
鬥了一輩子,忍了一輩子,洛穎兒很合她的心。
“祖奶奶……”洛穎兒又喊了一聲,由着賀老夫人拉着她進門。
“莫兒,你去把老爺叫來吧!”在她心裡畢竟父女一場。
“是,老夫人。”
莫兒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賀老夫人拉着她直接去了自己的院子,備好了飯菜,拉着她的手不放開。
“穎兒,給我說說,你怎麼會成紹興皇妃?”
洛穎兒輕笑,簡單的將發生在紹興的一切說了一遍。
“沒想到寧氏竟然真的和別過細作有關。”
洛穎兒只笑不語。
洛震天大步走了進來,看着洛穎兒和他母親談的正歡,咳嗽兩聲,“回來了。”
洛穎兒起身看他,兩年不見,歲月沒在他身上留下痕跡,只是不當年的冷硬。
自從那次因爲雙面刺繡的事之後,他也一直呆在府上整日借酒澆愁,對洛穎兒反倒沒那麼恨了。
“父親……”洛穎兒喊了一聲。
洛震天點頭,坐了下來,“接下來打算做什麼?”
洛穎兒沒想到他會問這些,轉念一想也是,以他的性子怕是害怕自己又連累將軍府吧!
“穎兒還沒想好,不過如果可以,穎兒想去青風,陪着晨曦好好管理那裡。”
洛震天點頭,“晨曦,他還好吧。”那可是他唯一的子嗣了。
“他已經認了鱷都城少城主爲師傅,父親不必擔憂,我也不會再讓他受傷害的。”
“那就好。”洛震天面色無波。
“好了,你們是父女,那裡來的那麼大仇恨,震天,今天穎兒回來,你便高興一點。”
這算是賀老夫人的警告了,反正原來那幾個孫女她也不喜,她要的不過是爲了保住將軍府,保住洛震天。
“母親說的是。”洛震天凝眉,卻不再說話,只是低頭喝酒。
用過晚膳已經到了黃昏,賀老夫人留洛穎兒住下。
洛穎兒拒絕了,她不想再怨也不想再恨,明明已經決定好了,可是還是忍不住疲憊。
“小姐,我們去那裡?”紅嶺有些氣餒,架着馬車開口。
洛穎兒全身軟在馬車裡,“隨意一間客棧就好。”
“你不回皇宮?”紅嶺不解。
馬車內卻再沒有了聲音。
洛穎兒困了,馬車還在顛簸,她卻已經熟睡了。
她以爲她可以面對,甚至是想好了已經要面對的勇氣和情景,可是臨了臨了,她卻發現她沒那麼多勇氣。
之所以想要逃開元瀟,一方面是因爲那份愛太沉重,另外一方面,她愛御蕭何。
只是當女人和母親只能選一個的時候,她該怎麼做,御蕭何又該怎麼遠?
“香香,你都是有身子的人了,怎麼這麼晚了還過來。”
明賢宮裡,皇太后看着提着燈籠進來的劉香香,凝了凝眉。
劉香香的臉色有些發白,她把燈籠給了身後侍女手機,走了過來。
“母妃……”
劉太后凝眉,“你的事情我知道了,蕭何說是你傷了他?”
劉香香聞言臉色越發蒼白,“母妃,兒媳……”
說着低下頭去。
“混賬。”劉太后氣的將手邊的點頭一把扔在地上。
“蕭何要納洛穎兒爲妃,若是成功,她是後,你是妃,她永遠都會壓你一頭。你想清楚了?”
“母妃,幫幫兒媳。”劉香香悽楚道。
“你且回去吧,此事哀家自有分寸。”劉太后擺手。
今日洛穎兒氣的太上皇暈倒的事情如今是天下皆知,她若是沒臉沒皮,還要執意嫁進來,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
“太后娘娘,洛穎兒去了鳳來客棧。”正當此時,負責監視洛穎兒的侍衛走了進來低頭稟報。
“恩,知道了,手腳麻利些。”
“是,太后。”那人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鳳來客棧,洛穎兒要了一間上房準備好好睡一覺,其他的事情順其自然。
只是卻不知早就有人盯着她了。
“嗤”一聲尖銳的破空聲響起,洛穎兒猛然驚醒。
眼底古井無波,果真還是不放過她嗎?
想想劉賢妃那性子,是絕對容不下她的,又怎麼會眼睜睜的看着她嫁給御蕭何。
一咕嚕往裡鑽了一下,那劍直接插在自己剛剛躺着的地方。
月色頃下,那木製的大牀竟然直接生生被戳了個窟窿。
緊接着,不等洛穎兒閃身再躲,那人提起手中的劍快速又向洛穎兒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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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狠準絲毫不落,可見是個心狠的。
洛穎兒眸子閃過一抹陰冷,隨即那人悲催的軟了下來,手中的劍去勢不減,要不是洛穎兒閃的快,又中招了。
月光悽迷,門外,一道人影堵在門口,一個人影接着一個人影的衝上來,所有被她賭下去。住池木弟。
那女子好像一方霸主,死死捍衛自己的領地。
洛穎兒無瑕再睡,從塌上起身,打開房門。
“小姐,你怎麼回來了?”紅嶺大驚,身子意動幾步,將洛穎兒護在身後。
洛穎兒卻推開了她,只是袖子甩了甩。
紅嶺便見着原本生龍活虎,打算車輪站的黑衣人全部在她眼前倒了下來,這才驚訝轉身,她怎麼就忘了,自家小姐可不是個一般人。
洛穎兒面色鎮靜,從懷裡取出一瓶化屍水交給紅嶺。
紅嶺裂開嘴笑了。
今夜註定是個不眠夜。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紅嶺剛把自己門口打擾乾淨,卻又來了一批。
不過,後面來的人,明顯不必第一批的那麼強悍,不等洛穎兒察覺,紅嶺便已經處理完了。
天亮十分,洛穎兒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早膳時間,讓人重新做了幾個小菜,從來不喝酒的她破天荒的想要喝酒。
由於昨晚,太上皇暈倒,御蕭何陪了他一夜,實在走不開,就這樣耽擱了她。
“穎兒,對不起。”御蕭何看着洛穎兒單薄的身影開口。
洛穎兒擡起頭來,淡淡一笑,“蕭何,你說我和你母親一起掉進河裡你會先去救誰?”
御蕭何不解她突如其來的問候,淡淡點頭,“看情況吧!”
洛穎兒點頭,“我明白了,其實你不比爲難,我也不想讓你爲難,昨晚我想了一下,我名聲太過狼藉,你父皇母妃不同意也是人之常情,所以我想着與其這樣耗下去,不如讓我陪着晨曦去青風管理青風,你好好做你呢皇上,若是那天想我了,來看我就好。”
無法選擇,要麼兩個都死,要麼救一個。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這讓他如何抉擇。
御蕭何無奈,“穎兒,再給我一些時間。”
洛穎兒輕笑,“還記得你母妃爲讓你娶劉妃,做過什麼嗎?”
他記得,御蕭何與她說過,劉太后,爲了撮合兩人差點搭上一條命,所以她不想再逼她。
御蕭何面色一變,沒有任何人比他更瞭解劉太后對洛穎兒的厭惡,那甚至到了不殺他,誓不罷休的地步。
洛穎兒知道他明白這事難兩全,他太重感情,不管是兄弟情還是有情還是愛人。他寧願自己死也不會讓他們死,也就是這樣優柔寡斷的性格才讓她們面對重重阻隔。
“穎兒,你要走?”他算是明白過來,洛穎兒說這麼多做什麼。
洛穎兒搖頭,“不是走,蕭何,到了現在,你還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麼,我不要高高在上的鳳尾,我也不要整日勾心鬥角不得安寧,我只想平平凡凡,安安穩穩,一壺清茶,一個眼神,一個疼我愛我的人,你明白嗎?我不奢求你能爲我斷絕一切,我只希望能和你在一起,至於有沒有名分,我不在意,所以我說,你可以來找我,但是我不會動搖你的江山。”
“穎兒,留下來幫我不好嗎?”
洛穎兒無奈,“我留着不是幫你,而是害你,你比任何人都明白你母妃對我的厭惡,除非我死,否則,我與她之間沒有任何轉換的餘地,所以,蕭何,你清醒一點好不好。還有,這是昨晚來刺殺我的人留下的腰牌,你看看。”說話間從懷裡掏出兩個巴掌大的牌子丟在桌上。
御蕭何低頭撿起看了一眼,眸色複雜起來,母妃和劉妃宮裡的腰牌他不會不認識。她們就那麼迫不及待嗎?深意一口氣,壓下心底的煩悶,“穎兒,你放心吧,打算什麼時候去?”
洛穎兒勾脣,“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