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吧,要不要下來歇一會再走?”走了大概兩柱香時間的時候,御天辰追上來人看着洛穎兒開口。
“多謝五殿下體恤,不過,五殿下難道不知公主在虎頭峰多待一分鐘便多一分危險嗎?”洛穎兒有些自嘲起來,前世,若非自己爲了追上御天辰,與他並肩作戰,也不會拼命的練習騎馬。
御天辰熱臉貼了個冷屁股,臉色不由更加難看。“過了這道峽谷,我們便步行翻過前面那座山,到時候你想歇也歇不了。”
“不勞五殿下關心,五殿下還是想想一會兒過去,我們該說什麼吧!”洛穎兒可是一分鐘都不願與他多呆,可惜有些人偏偏不識趣。別人越是嫌棄他,他越是巴巴的貼上來。
“哼,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御天辰冷笑一聲,回身與洛震天走在一起。
洛震天凝眉,“五殿下,你想告訴她讓她離開?”
“怎麼可能,我恨她都來不及,怎麼會告訴她,毀了她不是正好?”御天辰矢口否認,使得洛晴震天眉峰凝的更高。
幾人話說間穿過峽谷,到了山腳下,洛穎兒下的馬來,故地重遊,只覺一陣恍惚。
“走吧!翻過這座山便是虎頭峰了。”御蕭何開口,眉峰卻明顯凝起。
洛穎兒伸手帶上面紗,往前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御蕭何,你先回去吧!這事交給我好嗎?”
“不行,我不能讓你去冒險,你跟我去見父皇……”御蕭何孩子氣起來,還真是……
洛穎兒不露痕跡的收回自己的手,“御蕭何,天家最是無情,卻又最容不得情。你我之間若是合作,我歡迎,若不是,對不起,我奉陪不起。”以前是我太傻,錯把真心付出,換來的不過是無盡的痛楚和羞辱,今生,我早已經失去了愛的能力,亦或者說早已經失去了付出一切的能力。所以無需執着。
“穎兒,你……”御蕭何臉色微白。
“你們說夠了沒有,公主還在等我們營救呢。”御天辰終究看不慣兩人的“含情對視”嘲諷開口。
“你回去吧!”洛穎兒趁此機會推開他。“走吧!”說罷當先走了上去。
御天辰冷笑,對着身後的侍衛打了個手勢跟了上去,洛震天緊跟其後。
“什麼人,什麼人,站住。”幾人才走了幾步,山上突然傳來幾個冷硬的聲音。
“我們是朝廷來的,專程給虎頭峰的寨主送壓寨夫人來了。”一個侍衛在御天辰的眼神示意下開口。
“壓寨夫人?恩,寨中已經有了一個國色天香的美人,不妨揭開面紗讓兄弟們瞧瞧,這是有多美呢。”山頭上的強盜們開始起鬨起來。
冷風嗖嗖,站在山腳下依舊感覺清楚,洛穎兒斂了眸,捲翹的睫毛如畫扇一般輕開輕合,離得最近的御天辰只覺一股血往上涌。
嫩白如玉的柔夷輕輕掀開面紗,只一瞬,復又帶上,風吹起,吹的她面上的輕紗晃動,給人一種朦朧的美。
“哈哈,果真是個沒人胚子呢。”也不知山頭上的人看清了沒有,又是一陣起鬨的聲。御天辰看着洛穎兒清淡的側臉,爲何這性子便不能如這側臉一般清淡呢?
思附間有人擋住了他的視線,凝眉看去,不正是那個先前纏着洛穎兒不放的男子嗎?側頭看去,卻見方纔得了自己旨意的幾個侍衛不安的垂下頭。
“你怎麼還沒走?你知不知道你留下只會成爲我的顧慮?”洛穎兒說話毫不客氣,那是因爲她知道若是口氣不硬的話御蕭何怎麼都不會離開的。
“我不放心你。”御蕭何深情的看着她。洛穎兒垂下眸去,再多的怨言在聽到這句時也化作了柔繞指,可惜,她洛穎兒最不會的便是服軟。
“我的事不用你管。”說罷往上看去。
御蕭何安靜下來,或許一開始他會因爲洛穎兒這話而掉頭就走,可是,如今她說再多也動搖不了他了。
“既然看到了,那麼是否可以帶領我們見見你們寨主?”那個喊話的侍衛再次開口。
“那個女的上來,其餘的站在下面等待寨主傳話。”山頭上又傳來嘍囉們的喊聲。
御天辰看向洛穎兒,低聲開口,“拿着這東西,你知道該怎麼做?”說話間塞了一個牌子給洛穎兒。
洛穎兒等的就是這個時候,眼眸微亮,隨即緊緊握緊了那塊冰涼的牌子。
轉身就有,卻被御蕭何拉住,“洛穎兒,你不要命了?”你從來都不是一個會逆來順受的人。他很想剖開洛穎兒的腦袋看看裡面究竟裝着什麼,爲何有時候聰明的令人髮指,有時候卻笨的讓人忍不住心疼。
“放手,我說了我的事與你無關。”說罷想要甩開御蕭何鉗制她胳膊的大手,可惜卻無能爲力。
“放開她。”御天辰眼睛一亮,閃電般出手,御蕭何用另一隻手與御天辰過起招來。雙拳難敵四手,何況御蕭何還在藏拙,幾招之下便處於虐勢。
洛穎兒胳膊生疼,見兩人在這個節骨眼上打的不可開交,頓時來了脾氣,“你弄疼我了。”
御蕭何見洛穎兒呼痛,連忙撒手,低頭去看,御天辰接着機會狠狠的打了他一掌,御蕭何後退幾步,收手扶住自己胸膛。“穎兒,不要去。”上面的強盜並非普通強盜,他怕洛穎兒會死。
洛穎兒站定腳步,伸手想要扶他一把,腳步卻在半空中生生頓住,“五殿下,給我個面子,放他走,我救過他,我希望他活着。”
“好。我答應你。”御天辰開口,看向御蕭何。“你可以滾了。”
“穎兒,你……”御蕭何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你走吧!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洛穎兒轉身過去,往山上爬去。
風揚起她飄逸的衣帶,墨發如瀑,御天辰看着她的身影漸漸消失。轉身看着同樣眼底有些癡迷的御蕭何,“我答應過她不殺你,但沒說不打你,給我上。”
御蕭何擡頭看他,冷冷勾脣,“洛穎兒,你永遠都得不到。”說罷,身影連閃,竟然是比他的速度還要快上幾分。
御天辰臉色頓時黑如鍋底,“該死,他竟然是裝的。”
這邊洛穎兒爬上山頭,由着那些嘍囉將她帶上虎頭峰,虎頭峰真如老虎的頭一般,很大,也很霸氣。有人將她帶到一間主竹屋之內便離開了。
洛穎兒坐在竹藤編制的椅子上,晃了晃,這裡的陳設雖然簡單,卻很大氣,而且竹椅編制精細,絕非普通強盜。
“永安郡主?還是洛小姐?本寨主該叫你什麼?”正當洛穎兒想入非非的時候,一個很不和諧的聲音打破了她的沉思。
睜開要眼來,卻見一個帶着老虎面露的男子站在門口,男子一襲青袍暖帶,堵在竹屋門口,擋住所有的日光,洛穎兒頓時覺着竹屋暗了下來。
“洛穎兒也罷,永安郡主也罷,我如今來是與你談判的。”洛穎兒坐直了身子。他記得前世,這裡近乎一百多戶人口,一夜之間被御天辰屠戮乾淨,只跑了一個,便是眼前的寨主,而且她記得,當時這寨主因爲有事才逃的一劫,或許說若非是他臨時有事,這虎頭峰也不會那般輕鬆便成了御天辰的天下。
“談判?你一個孤身女子如何與我談判。”那寨主低低笑了起來,他聲音壓的極低,恍如在故意隱藏着什麼。
“如果說這個呢?”洛穎兒輕笑,攤開手心,上面一枚暗紅色的牌子靜靜的躺在掌心上,牌子右腳處一抹淡淡的鐵鏈印記赫然存在。
獨屬於煉獄主人的獄牌,煉獄,一個神秘的阻止,專和朝廷作對,崛起不過短短兩年,卻已經以披靡之勢威脅道朝廷的存在。
“禮確實夠大,不過本寨主憑什麼相信你這就是煉獄煉主的牌子。”那人也不傻,還知道冒充。
“這東西除卻煉主本身誰還請的動?寨主可以不信,但是你沒得選擇,你可以強要了我,也可以強要了公主,但是你的結果便是毀寨,若是你能接受我們的招安,御王朝的美女等你來挑,只要你有勢力,就算皇上也並非不識等閒之輩。”
“你是替煉獄還是替朝廷來當說客?”那寨主抱住胳膊,斜眼問着,有那麼一瞬,洛穎兒從他身上感覺到一絲熟悉。
“自然是煉獄,但是你也知道我是永安郡主,也是朝廷的人,朝廷的人馬就在山腳下,只要我有任何不對,他們便會衝上來。”洛穎兒笑笑,收起了手中的牌子。
“本寨主很感興趣,你如何一個人當兩方面說客?”
“很簡單,你與煉獄聯手,你這裡佔盡地理優勢,易守難功,可以作爲臨時盤踞地點,暗地裡與朝廷或者其他人作對,表面上你歸順朝廷,接受朝廷的安排,這樣你自然可以存活下去,如何?”洛穎兒侃侃而談,如今的形式由不得他們不做出選擇,她的方法是最簡單的。
“本寨主怎麼知道大御王朝不會出爾反爾?置我等與死地?”那人的擔憂卻是最大的問題。
“不會,既然是朝堂,就不會出爾反爾,所以,這點寨主儘可能的放心。”洛穎兒心底長舒一口氣,只要能招安成功,結局便由不得御天辰,這次她怎麼都要毀了。想到這裡,洛穎兒凝起眉來,她突然想起了受傷的御蕭何。
“你的建議不錯,我會考慮的。現在,洛小姐還是留下來吧!皇上給我的壓寨夫人本寨主怎麼會不好好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