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奴婢冤枉啊!”青寧使勁掙扎着不明白爲何皇后看了一個絲帕的時間便要將她打入死牢。
對了,絲帕,絲帕,那塊絲帕。青寧頓時瞪大了雙眼,“洛小姐,你爲何要害奴婢?”這聲音充滿不甘和怒意。
葛皇后凝眉,卻並未阻止涌上來的侍衛將青寧帶下去。
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坐了下來,“青寧是本宮從死人堆里拉出來的,沒想到她卻這般恨我。”
“娘娘,這是同前面那盒子一起搜出來的。”葛皇后語音剛落,先前呈上青寧不忠的侍衛再次呈上一個盒子。
葛皇后伸手打開,卻是一封封書信,每個上面都寫着同一句話,“青寧親啓。”,隨意取了一封出來打開,葛皇后只看了幾句,神色明顯凝重下來。
書信中詳細記載了她與皇上這些年的生活細節,而且有些還扯到朝廷秘辛,和御王朝形式變換。
她只覺着頭頂一熱,若是到現在她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那麼她便白白穩坐中宮之位這麼多年。
她竟然親手救了敵國的細作,而且留在身邊這麼多年,腳下步子踉蹌,手中的信險些掉落地上,洛穎兒推了御蕭何一把。
“母后,你沒事吧!”御蕭何連忙伸手扶住,眼睛不自覺的落在葛皇后手中搖搖欲墜的書信上,臉色微變,“青寧是敵國細作?”
葛皇后想要收起已經來不及了,只得丟了手中的書信頹廢的坐在椅子上,“本宮愧對皇上,愧對御王朝啊!”
御蕭何不着痕跡的看了洛穎兒一眼,繼續道,“母后,這事得儘快告訴父皇纔好,還有暫時不要動青寧防止自盡。”
葛皇后如夢初醒,慌忙站起身來,聲音微顫“對,本宮要去找皇上說清楚。”說話間跌跌撞撞的往門外走去。
“皇后娘娘,你小心一點,您這樣出去指不定外面的人怎麼說您呢。”洛穎兒上前搭了一把手,低聲開口。
葛皇后頓時安靜了一些,不錯,她不能讓淑妃和賢妃看了笑話,伸手撫平宮裝上的摺子,“洛穎兒,本宮看上去怎麼樣?”
“娘娘儀態自然是好的。”洛穎兒低頭。
“恩。”葛皇后應了一聲,在丫鬟的攙扶下去了乾坤殿。
“皇上可是在裡面,本宮有事要稟報皇上。”一路走來,葛皇后恢復了一貫的坦然,對着乾坤殿守衛的侍衛開口。
“請娘娘稍等。屬下即刻進去稟報。”那侍衛開口,恭敬的行了一禮,轉身對着禁閉的大門,“啓稟皇上,皇后娘娘求見。”
“進來吧!”外面傳出御帝略顯不耐的聲音,想是遇到了什麼難題。
“皇后娘娘,請。”侍衛轉身再次對着葛皇后行禮。
葛皇后含首,帶着御蕭何和洛穎兒兩人走了進去。
“臣妾參見皇上。”
“兒臣/臣女參見皇上。”
幾人各自行禮,隨即在御帝的平生中站起身來。“皇后,你有什麼事非得見朕?”御帝瞥了一眼葛皇后,聲音淡淡。
“皇上,臣妾有罪,請皇上降罪。免去臣妾中宮之位。”葛皇后“撲通”一身跪下來請罪。
御帝擡起頭來,“愛妃何罪之有啊!”
“臣妾莽撞,臣妾一次外出救下一個丫鬟,名喚青寧,臣妾瞧她做事利落,而且無依無靠便做了身前姑姑,不想她竟然恨臣妾至死,臣妾近來夜不能寐,夜夜心慌,就算睡熟也是噩夢纏身,御醫束手無策,皇上體恤臣妾特發皇榜,被兩位民間大夫所揭,兩位說臣妾被人詛咒,臣妾原本不信,卻在青寧房內發現了貼着臣妾生辰八字的布偶,而且在她房間內搜出幾封信,上面詳細記載着近年來臣妾與皇上的一點一滴,而且其中還記錄了御王朝一些不放在表面上的東西。”
葛皇后徐徐道來,滿目悔恨之色。
“信在那裡?給朕瞧瞧。”御帝語氣沉了一沉,臉上卻看不出情緒。
“父皇,信在這裡。”御蕭何連忙從懷中取出一踏信封,少說也有十來張吧!
御帝伸手接過,一封封打開,越看臉色越凝重,越看臉色越難看,最終在全部看完之後將信封狠狠的丟在桌上,“那兩個民間大夫呢?朕要見見他們。”
洛穎兒低頭,眼底閃過一抹算計,她就知道皇上沒那麼好騙,皇后想要趁着這次發現敵國細作的功勞讓御天辰回來,可惜她偏偏不讓她如願。她那一推,就是要御蕭何摻和到這事,爲皇后證明清白,也讓她早早絕了這念頭。如此,她便只能將功勞攬在自己身上,功也是她,罪也是她,這懲罰不管是好還是壞都不得不受。
“他們還在外面侯着。兒臣這就將人帶上來。”御蕭何抱了抱拳,轉身走了出去。
“草民見過皇上。”不消片刻,兩人隨着御蕭何走進來跪了下去。
“你們哪一個給皇后診治的?”御帝眼眸犀利,冷冷的俯視賀晉兩人,那模樣是眼前兩人若是有一絲猶豫或不對勁,他肯定會立斬不繞。妖言惑衆的確足夠他們死一千次一萬次了。
“是草民。”蘇非雅狠了狠心,緩緩擡起頭,眼神堅定。
“你如何得知皇后被人詛咒?”御帝再次發問。
這話皇后也曾問過蘇非雅,蘇非雅自然不怕,“草民以前看過幾個關於這種事的先例,所以草民斗膽。”
“哼,只是看過,竟然也敢拿到皇宮班門弄斧,你可知罪?”御帝居高臨下,身上自然而然的散發着一種長期身居上位者的壓迫氣息。
賀晉還好一點,蘇非雅便有些吃力了。“皇上,草民沒錯,你皇榜上說的很清楚,不管方法,只要治好娘娘頑疾便有賞,草民雖不能保證娘娘日後無栽無病,但是至少解決了眼前,所以草民沒錯。”
“好一張伶牙俐齒,你實在說朕昏庸嗎?”御帝冷笑。
“草民不敢。”蘇非雅後背早已侵溼,但是想到自己的小命就在皇上的一念之間她不得不說。
“好,既然你說你解決了眼下,那麼朕告訴你,你的確立了大功,有賞,在這之前,朕想將二位留下做太醫院的御醫,如何?”
“皇上不可,草民與草民哥哥生性散懶,皇宮雖好,卻不適合草民,請皇上收回成名。”蘇非雅大駭,聰明如她,怎麼會不知這不過是皇上對她的試探而已。如果自己一口答應下來,纔有可能人頭不保。
“恩,既然如此,便作罷吧!”御帝擺了擺手。“你們先下去吧!三皇兒,此事便交給你了,給朕一個交代。至於皇后,你也受害人,當初只是一時心軟被矇蔽而已,所以這事朕不怪你,朕還要賞你,你且回去吧!”
“多謝皇上。”葛皇后叩頭,在洛穎兒的攙扶下起身。
“是,父皇。”御蕭何抱拳應道。
出得乾坤殿,葛皇后伸手拉住洛穎兒雙手,“洛小姐,本宮乏了便不留你了。”
“是穎兒擾到娘娘了,穎兒告退。”洛穎兒乖巧的含首。
“母后,兒臣還有要事便不多留了。”御蕭何見洛穎兒早走,隨便告了幾句,轉身跟了上去。
“草民告退。”蘇非雅如今是巴不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叫兩人都跑了,也說了幾句客套話追了上去。
賀晉本來就是爲了瞭解洛穎兒而來,對象走了,自然沒留下來的意思,轉身利落有人。腳步竟然比蘇非雅還快,氣的蘇非雅暗地裡紮了他不少的小人。
葛皇后見幾人終於離去,臉色凝重起來,“走,我們去死牢看看。”
御天辰雖不是她親身,卻是她看着長大,這孩子野心極大,是個當帝王的料,等到三年之後黃花菜都涼了,這次說不定是個機會,可惜被洛穎兒攪黃了。
乾坤殿,御帝在房間內轉了幾圈,“來人,詔洛將軍入宮。”
“是。”房間內也不見人影,只聽一聲空靈的聲音傳來,隨即又恢復平靜。
“洛穎兒,你不是說我們之間的合作結束了嗎?爲什麼還要利用我?”御蕭何追上洛穎兒執拗的開口。
“我是在幫你。”洛穎兒惜字如金。
“我不管,你就是在利用我。”御蕭何耍起了無賴。
洛穎兒哭笑不得,“御蕭何,你確定是在跟我說話?你可要知道我與你母妃勢不兩立,說不定那天便是她死我活,你確定你還要繼續和我合作?”
“洛穎兒,我御蕭何認定你了,你別想跑,我母妃那裡我會解決,但是也請你相信我,不要再做讓我誤會的事好嗎?那日你根本不是要殺我母妃,而是在做樣子給我看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看見母妃傷了你,我恨不得受傷的是我自己。”
洛穎兒眼眸微閃,“三殿下,我不適合你。”我與你母親總有一天會斗的你死我活,我不想任何人成爲我前進的障礙。
“我不管,你就是本殿下的,穎兒,等我,我會娶你做我的王妃。”御蕭何認真的開口。
洛穎兒低笑,御蕭何的話讓她想起了前世御天辰對她的甜言蜜語,如今想來,才發覺不過是穿腸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