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不歡而散,他給了她很多機會,甚至在臨上火車前還專門去找過她……可得到的回答都是失望……這越發激起了顧瑾性格里的強硬掠奪。
最後一次都等在了火車站候車廳,他終究沒有真的離去,而是在小程詫異的目光下放棄回北京,目標明確的去找她。
如果說沒遇到、沒見到那個人,他尚且還可控制自己抑制內心深處的想法,可一旦那種情緒被挑動,全數涌出來後,顧瑾不想再忍。也忍不住。
他首先去了她工作網點找人,但並沒有找到,隨即他又打算去她的住處……只是在車子行駛半路的時候,不經意間看到她從藥店出來。
顧瑾立馬讓司機停車,等他下去到她身邊,就聽她衝電話裡面人說:“我當時細看了不會有副作用,那現在換成毓婷……”
‘毓婷?’顧瑾在她十步遠的地方停頓下來,眼神漸漸陰沉下來,那是什麼藥他在清楚不過,冷着臉看她向電話裡的人報備。距離不遠不近,聽不到電話那頭的聲音,但卻無比清晰地聽她講:“好,我現在去酒店等你。”
顧瑾真的覺得自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瓜,一路過來他腦海裡還想過和她好好談談,甚至打起重新追求她的想法,這些在這刻,突然就覺得就沒了必要。
他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她驚詫地擡起頭看到是他,滯了滯,“顧瑾……”
顧瑾沒有給她任何迴應。而是寒着臉拽着她打的。
等坐到了車裡,說了酒店地點,她氣弱的問他:“顧瑾你要做什麼?”
他冷冷譏諷問“去酒店能再做什麼?”
她這次真的是惹怒他了,那簡單的兩句話就像是在腦海揮之不去的毒瘤,顧瑾還沒有蠢到不會去銜接猜測。
一種陰鬱在心口盤旋不下,對待她也沒有了先前的隱忍風度。憤怒,恨不得毀掉一切的衝動幾乎沖垮他的理智。
一路強行拽着她進了酒店,開房、上樓,動作一氣呵成,等開了門就將她禁錮在牆壁於他之間,傾身壓了上去。
她激烈的反抗,被迫承受他的怒氣,最後聲音都帶了哭腔請求他:“顧瑾,你不要這樣……放開我。”
“放開你?”他想到了之前同事聚會時她出現的場景和身份,在聯想剛纔親耳聽到的,那雙??瞳染上一股邪肆,尖刻地諷刺:“不要那樣?藥都買到了,不就是給用的嗎?”
他根本就不能去細想,這個藥爲誰吃,甚至來到酒店,將會和誰耳鬢廝磨?!
有那麼一刻,顧瑾真的就生出一種掐死她的衝動,那種情緒洶涌的很難控制,他極力的轉移話題,不能動手。卻用尖銳的言語傷害她。
“知道五年前你跟在我屁股後面,我最想做的事兒是什麼嗎?”
她在他懷裡瑟瑟發抖,他邪佞一笑,慢慢靠近她,淺淺的呼吸曖昧的噴灑在她的耳旁上“像現在這樣。那個時候的你多青澀!”
看她神情近乎破碎一樣震驚的目光,他心裡劃過一抹痛快,“怎麼?不相信啊,現在正好印證。”
他使出蠻力將她壓在牀上,她奮力抵擋掙扎,可女人力氣哪兒能抵得過男人。
她紅着眼眶,卻還梗着脖子的對他說:“顧瑾,別讓我恨你。”
顧瑾笑了:“不是都說了嗎?互相折磨沒什麼不好。”
衣服鈕釦崩裂,她尖叫着痛哭,淚水模糊了眼瞼,楚楚可憐地看着上方的他,渾身顫抖的厲害。
不知道是被嚇到,還是討厭……
顧瑾的手撐在她兩側,漸漸捏緊成拳,很想不顧及她的意願……
在遲疑的當會兒,也不知算不算湊巧,鈴聲毫無預兆的響起。
如果他不想接沒人能強迫他,但看到她的淚水,感受她的害怕……這就是顧瑾自己痛恨自己的地方,明明狠下心要順自己的意來,這樣他才能得到釋放,——可,到底不捨。
打電話的是赫玉,顧瑾起身去了外面,沒說兩句。只是由此轉移注意力,然而還是無法做到凝神去聽赫玉講的什麼。
他無意識的應着……
當重新返回來,她已經整理好了衣服,坐在牀沿邊上。
兩人沒有交談,顧瑾點燃一根菸站在窗臺前看着外面,思緒飄忽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無聲的沉?,在房間裡蔓延。
直到一通電話打破沉寂,是她的,她起先還沒反應過來被嚇了跳,然後才怔怔的從地上包包裡掏出接聽。
房間裡。因爲起先的寂靜,仿似針掉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更何況她的那通電話……
裡面的男人問她:“有沒有好點?”
顧瑾垂在身側的手倏地捏緊。
“什麼?”南瑜沒明白,轉瞬纔想起什麼,壓低了聲回他:“還好……”
“吃藥了沒?”
“什麼藥?”
顧瑾猜測不出她是不是因爲他的存在而不好明說。
“現在三點五十分,每隔五個小時吃一次效果更好……”
他再也聽不下去,返身回來從她手裡奪過,怒不可遏的摔向牆壁。
四分五裂都沒能消解下他的憤怒,一種背叛,挑起的沖毀理智,他隨了自己的私慾,不再隱忍,不在迂迴。
……
事後她問他:“……是爲報復嗎?”
顧瑾冷嗤,如果他要報復,她絕對承受不住他的怒火。
洗完澡出來。當拿起衣服看到牀上那抹暗紅時,一瞬間的暗喜襲上心頭,這種感覺無法形容,種種現實擺放在眼前的時候,顧瑾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做到就此放手,從此淡忘的地步。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見到她的落紅,所有的失而復得失望統統都找回理智,他就此乘勝追擊的逼迫她跟他領證。
只有如此,才能安定。
出於什麼目的,那個時候,當了解了她的情況,顧瑾真無法保證,此舉會不會後悔,但不能否認。嚮往占上乘比例。
拿到戶口本去民政局登記結婚,這些比想象中的要來的順利,也是她夠蠢的,當把戶口本找出來了才明白他的舉動。
中間也是掙扎了一番,其實顧瑾看得透徹,她對他有情,否則也不會半推半就的簽字。
當蓋上印章的那刻,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激動,找一個伴侶共度一生,那個伴侶是她……分隔五年還能再聚,他們將會攜手度過餘生。
在生活裡,一起經歷吃穿睡的過程……
即便是再怎麼冷情冷性的男人,那一刻也萌生了一種嚮往。
婚後生活她也在努力接納改變,只是有些事情錯過,就真的能在彼此之中豎起一道牆,埋藏下一條隨時可能燃燒爆炸的火線。
婚後生活並不平靜,因爲觸碰不到彼此的心,他們吵過,或是外人的一個插足,就可以燃起那股火線……
不過最後都被隱忍的跳了過去。而真正的大吵是在那次,南瑜打電話問他有沒有時間,陪她一起回姑姑家吃飯。
他沒聽她後面的解釋,一口回絕沒空。因爲那天正好有個手術,計劃方案已經籌備很多天了,只是患者家屬遲遲不肯冒險簽字。
但當她說出後面的話時,他遲疑了下,短短那瞬就在思考着要不要讓樸浩仁替他……可主刀醫生又怎麼可能說替換掉就換掉的。
他只能惋惜的回她:“晚上沒有時間。”
他並不知道手術得多長時間。
“噢,”電話裡不難聽出她的失落:“那我就不讓他們準備了!”
“嗯!”掛掉電話,他就着手忙碌手頭事情,不過意外總是無處不在,都上了手術檯,才發現儀器突然出故障,無奈手術暫停下來。
進了辦公室去看,本來想着是約南瑜出去吃飯的。但看到顧凱打進來的幾通電話,他回撥了回去。
那邊顧凱纔對他說赫玉來了西安,他們現在正往這邊趕呢!
赫玉……
顧瑾真沒往心裡去,因爲不在意,所以連一個想法都懶得去往旁人身上去注視。
但約南瑜的打算也就此擱淺,赫玉到來在辦公室裡三人聊了一會兒,然後顧凱提議吃飯,顧瑾想赫玉大老遠跑來也算是朋友,遂就答應。
可那傢伙吃了一半突然有事離開了,顧瑾跟赫玉兩人吃好,然後沿着馬路邊走去酒店。
這不只是出於那種心思,赫玉是南瑜的朋友,當初把她們弄來北京,多半也是因爲期望南瑜會跟她們兩人之間誰聯繫。帶着這樣的目的,連對着她身邊的朋友都多了一絲殊榮。
顧凱提前離席,顧瑾有必要送她回酒店去,一路上都是赫玉在說,柔聲講述她在北京的經歷,絕口不提及南瑜。
——即便從小程嘴裡已經知道南瑜的出現,她不得不聯想到顧瑾此次西安之行是不是就爲南瑜?!
很顯然就是,她唯有能做的就是爭取,爲自己爭取。
……
赫玉最擅長說話中有話的話,尤其是和顧瑾在一起,絲毫不會覺得此舉在某些意義上已經給別人造成一種道德綁架,但面對顧瑾,他常常不反駁,她就當做?認。
送她回了酒店,顧凱並沒有回來,在顧瑾要走的時候,她喊住了他:“那個,剛剛到這座城市,還陌生的很。我需要一些日用品,你能陪我去趟超市嗎?”
顧瑾皺眉,下意識就要拒絕。
她仿似看出來了,連忙道:“你送我過去就行了,我……主要不認識路!”
這樣的要求本就很難拒絕,無奈顧瑾又同她出了酒店,在快到門口的時候,赫玉對他說道。
“聽說喝紅酒對身體好,可我不認識紅酒的好壞,超市有很多品牌。你幫我挑選,晚上慢慢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