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換個思路去想,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爲這麼一個男人步步爲營費盡心機,赫玉又何嘗不是失了自我……
過多點評,在心裡有個大概就行,沒必要說出來,閒話莫說,說多了就會成了是非。
手突然被人給拉住。耳邊就聽顧瑾無溫度的嗓音,嫌棄的說:“走的那麼慢,踩螞蟻啊?”
“醫院沒有螞蟻。”南瑜還認真的回答他。
顧瑾冷眸淡睨她一眼,薄脣輕啓,吐出了一個字,“蠢。”
在電梯裡遇到了同樣要下去的石家磊,顧瑾鼻孔朝上,他從來都不是會主動搭理人家的人,所以拉着南瑜站進去,出手按了一樓。
這是一種尷尬的相遇,不過試想石家磊當時要求顧瑾的做法……南瑜竟也學起了顧瑾,眼睛看着前方,落落大方的挽住他的胳膊。
十幾層的距離,隨着電梯漸漸下降,涌進來了越來越多的人。
彼此站着難免有些摩擦,挽着的那隻胳膊突然動了。出手摟住她的腰,將她往自己身邊靠了靠。
南瑜整個人幾乎都被他摟在了懷裡,鼻尖充斥着那股淡淡的味道,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時間的磨合,起初不會改變的肥皂香,漸漸染上她的味道,淺淺的、不易察覺,卻清新入肺。
她喟嘆的閉上眼,有着一絲滿足。
然後一陣響亮的鈴聲,打斷她的思緒,南瑜睜開了眼。
身後,石家磊沉着的嗓音流出:“沒有時間,下午請假。”
“哪兒來那麼多廢話?那邊離了我就不活了是吧?下午我有事,你們什麼問題處理不好找戴希……”
“?希他處理不來,那就能捲鋪蓋走人了。”
南瑜擡頭看了眼顧瑾,發現他事不關己,彷彿就如陌生人一樣,眼睛平視着前方,俊臉在燈光下,顯得隱晦不明。看不透。
這是一種聽微渺的氣氛,終於抵達一樓,顧瑾便摟着她的腰走了出去,如果換做是前些陣子的自己。南瑜肯定是害羞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是經歷了怎樣的刺激,此時此刻,竟覺得理所當然。
石家磊冷冷看着兩人背影,他與他們不同路,到大堂移開視線,腳步轉向急診科。
赫玉,將自己折騰進了醫院,他很是氣憤,但這種無名火憋在心間,卻怎麼也吐不出來。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爲何會魔症的撂下手頭事情,只想有個安靜的下午,陪在她身邊。
……
見他還要帶她往那頭走,南瑜停下腳步,顧瑾回頭看她。
“我不跟你去了,我在外面等你?”
顧瑾想了想,反正也是幾步路的距離就隨她去了,“別走遠。”留下這句,他大垮步伐的走遠。
南瑜出了醫院大門,站在臺階上看着打着傘。或者騎着車子走過的行人,下午太陽還是很炎熱,連帶着即使她站在陰涼處,也能感受到微風中帶來的轟熱。
南瑜無聊的靠在柱子上,嘀嘀咕咕間,有聽到倆人聲由遠而近,她扭頭看去,又是強子和小鄭。
這兩人。湊在一起無端的讓人看着充滿喜感,南瑜嘴角緩緩掛起一抹笑,隨着兩人走近,輕聲打招呼。
能和他們聊那麼一會兒,顧瑾才從裡面出來,看到他們倆,目光移到了那傢伙臉上,她笑得那麼甜是要做什麼?和那兩貨打成一片好玩嗎?
他不着痕跡斂去眸低光點,理也沒理那倆衝他打招呼的人,目視着前方,也沒看南瑜,直接下臺階。
唔。男人說生氣就生氣,問題南瑜還不知道他在生什麼氣?!
赫玉住在醫院裡,讓南瑜去主動挑釁或者挑破這一事情,把話說開,她還沒到那種無聊的地步。
店裡的營業執照等相關手續辦下來,裝修也漸漸接近尾聲,馬上就要準備考試,說實在的,答試卷可能小時候經歷的多了,長大了只要想象那種場面就下意識涌起一股抗拒心理。
南瑜真不是什麼好學生,這種心理是沒辦法控制的,這日她跟顧瑾說了她的想法。不想還被對方恥笑的問:“南瑜你都多大了?竟然會對這種考試產生抗拒?”
“你小時候就沒怕過考試?”南瑜不服氣。
“沒有。”顧瑾理所當然的。
也是,他曾經還是學校裡的天才學子,不過,也沒誰生來就是天才的不是?“騙誰啊,就算學習再怎麼好的人也是對考試有陰影的。”
“我沒有。”他淡定的甩出三個字。
南瑜扭頭看他,他彷彿知道,伸出一隻手過來,南瑜主動躺進他的臂彎裡。
剛躺好,就聽頭頂清緩,如冬日暖陽鋪散的聲音問:“你考試及格過嗎?”
“肯定啊,”這點南瑜還是很得意的,她炫耀似得的對他說:“我回回考試,都沒落下過五十以下。”
“噗,”饒是顧瑾多淡定的人也被她給逗到,他收起書,淡淡斜目。“你也好意思說?”
南瑜微微羞赧,“當時在我們班,已經很了不起了。”
顧瑾嫌棄她都覺得浪費表情,但懷裡的人明顯不放過他,她請仰起頭,看着他的下巴,“你呢,最低分考了多少?”
顧瑾笑了:“你爲什麼不問最高分呢?”
“最高分我知道啊,不過於你來說根本就不是事兒,我想知道你史上考的最低的分數是多少?”
這不是一件值得回憶的事情,顧瑾也不是那種懂得抒情的人,所以最爲直接的方式。就是翻身壓在她上方,冷眸深沉透着股灼熱的看着她,“再來一次,我就告訴你。”
南瑜瞳孔瑟縮了下,“不要了,明天還得考試。”然後打岔轉移話題,“唔,好睏,你下去我要睡覺,不然影響了腦子,明天發揮不好,就又得十天半月的等……”
顧瑾冷笑的看着她找的蹩腳理由,到底也沒繼續,不過是嚇嚇她轉移話題而已。
挺蠢,蠢的不會抓住什麼蛛絲馬跡盤問,然後就是這點才吸引他。
南瑜第二天去考試的時候,顧瑾特意開車送的她,考試地點,有很多人聚集在哪兒。
顧瑾這個天才沒有對她傳授什麼經驗,只在臨走時,說了句好好表現,那語氣,就像她的家長一樣,南瑜就差衝口說一句,有獎勵嗎?
瞧,多大的人了,居然還玩起了這套。
南瑜被自己這種嬌嬌的性子給激的毛了臉,不過和相處的學員們說說笑笑間,倒是很快忘記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