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素梅給他們帶了很多,三個大箱子上面還堆了兩個皮袋子,再加上身上背的,手裡提的。
一家人誰都沒有說什麼,南瑜回房間跟姑父告別,他腿不好就不去送他們了,姑姑和衛景鵬送,衛景鵬開着車。
一路上南素梅交代了很多。句句都是不放心他們年輕人獨自生活,也沒個長輩在身邊,深怕遇到個什麼急事兒了不懂得處理。
衛景鵬也邪邪的插上一兩句,到達火車站的時纔剛剛七點半。
從車上下來,南素梅就拉住南瑜的手,壓低嗓音說:“就我跟你說的那個事兒,你看好了多催催,不是姑姑多嘴,你倆現在是結婚了,這兩家家長還沒見個面算什麼?再有,肚子裡有孩子了,那可是不等時間的事兒,所以抓緊了。”
南瑜被她說得怪不還意思的,“姑,知道了……”
“這知道不是用嘴說的,”南素梅恨不得去戳她腦子。但想到馬上就要分別了,嘆了口氣,“在那邊好好的,常給家裡打電話,再有工作上的事兒和顧瑾商量着來,你過去了能依靠的就是他,可別再像以前那樣死不吭聲的,人顧瑾知道你心裡想的什麼?”
南瑜知道姑姑指的是什麼意思,她回頭看了眼卸行李的男人,爲了活躍氣氛,故開玩笑的說:“要是顧瑾靠不住了,你和我姑父過來揍他……”
“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南素梅瞪了她眼。
這時衛景鵬過來,鬆開行李對南瑜說:“魚啊,過那邊遇到什麼事兒了,給我打電話。”
他說這話意有所指的看了眼邊上的顧瑾,那眼神帶着不屑,還有一種瞧不上的感覺。
南瑜輕笑:“打電話你就能趕過來啊。”
“你試試。”他揚着下巴給出三個字。
平常衛景鵬都是充滿邪氣怪不靠譜的,給南瑜的感覺,他就沒踏實的正經過。
可此刻站在火車站外面,面無表情的說出這麼一句。無端的,南瑜毫不懷疑如果她真受什麼委屈了,這個表哥一定會搭車到北京替她撐腰的。
南瑜淺淺一笑,上前摟住南素梅:“姑。你們就別進去了,免得一會兒捨不得的。”
“好,”南素梅摩挲她的背:“到那邊缺什麼了給姑打電話,姑給你郵寄過去。”
“嗯,”南瑜點着頭鬆開手,看了看她,轉身就要去擁抱衛景鵬,不想腰間忽然搭上一隻手,微微一使力,南瑜撞進他的懷裡,耳邊響起那疏淡的嗓音。
“我會照顧好她,姑姑放心。”顧瑾面無表情,“那邊安排妥了,你們有時間也可以過去住。”
南素梅說道:“過去肯定是會過去的,你可要把南瑜照顧好,這孩子性子犟你多細心些。再有,別讓她受委屈,不然看我和他姑父饒不過你。”
“不會的。”
“好了,我也就不進去了,你們快去吧。小心時間過了。”南素梅看了眼南瑜,冷聲說完率先轉身上車。
南瑜看着她的背影,也跟着背過了身,耳邊是顧瑾同衛景鵬簡單寒暄的聲音,她輕眨着眼看着火車站來來往往的行人,儘管努力讓自己忽略心底的那種不捨,只要不深想,就以爲不會難受。
可到底還是低估了的。即使不想,心底深處涌起的那種沉悶勁兒,還是讓她只覺呼吸都很困難。
顧瑾出手攬住她的腰,南瑜分擔了個行李箱,沒有回頭衝身後看着她的衛景鵬揮手告別。
進了車站。
一路上南瑜格外的沉?,顧瑾帶着她在候車廳等了會兒,沒過多大時間,檢完票後便上了車找坐。
南瑜??無聲的給他遞行李放好,只剩下了手裡提着的零食沒放上去,然後顧瑾伸出胳膊示意她坐在裡側靠窗位置,兩人剛剛坐好。
迎面就來了個小姑娘,身材窈窕。耳朵上戴着耳機,嘴裡嚼着口香糖,看了眼座位,手裡拉着個大大的行李箱,輕佻的開口,“來帥哥幫個忙,把行李架上去。”
顧瑾擡眸淡淡看了她眼,幫南瑜把兩個袋子放好,壓根就沒有要起身的打算。
南瑜微微不好意思的出手暗暗撞了他下,他擡起頭眸子漠然的看着她,最後把手裡的袋子放她腿上,這才站起身幫那小姑娘拿起行李廂。架在上方。
小姑娘咧開嘴一笑,“謝謝啊,一個人出門在外處處不方便。”
說着她坐在了顧瑾對面,雙眼閃亮的看着他沒話找話說,正在滔滔不絕說着時,一個婦女抱着一嬰兒,手裡提着手提的大包,艱難的移過來。
工作人員跟她身後,幫她把行李箱收好,那小姑娘一看人是他們這個坐的,立馬起身笑盈盈的說:“來,大姐抱小孩不方便,坐裡面哈,坐裡面。”
婦女對她連連點頭道謝,“謝謝,謝謝。”
等坐下來了。她看着對面那兩顯得貴氣十足的人,有點拘謹的自言自語,“小孩可能有些?煩,還請多多擔待。”
顧瑾眼神淡漠的看了眼她懷裡的孩子,南瑜衝婦女露出溫和一笑,“沒事。”
當人上的差不多了,火車緩緩啓動,這樣的一幕多麼的和那年相似。
她被姑父從北京帶回,那會兒剛好遇到旅遊季,火車上的人還是非常擁擠的,直到現在她還的記得,那天晚上半夜的時候。坐在後座的一女人尖叫一聲,隨後就拿起身上揹着的包包往一中年男人身上招呼,嘴裡尖銳的罵着色狼。
本就陌生毫無干系的人,因爲那一鬧,他們對面的一男子主動起身和那女人換了個座。
然後了整整一晚,都半夢半醒的聽着那女人哭訴了。
嗯,她向姑父哭訴的,說的那些話,直到現在被姑姑提起,姑父都滿臉尷尬的。
這就像是一種閱歷,不管好壞,經歷了用那種細膩心思去感觸了,都會覺得彌足珍貴的。
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南瑜轉過頭看着顧瑾,“你對我姑父說什麼了啊?”
他回眸,面無表情的,“爲什麼這樣問?”
“不然他就怎麼那麼放心呢?”在姑父身上都感覺沒多大事兒一樣。
ps:再次厚着臉皮要票要票了,在兩天五月就完了啊。